29. 兔子小姐的生日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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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中午头儿,男人女人都在地里干活,终于得空闲下来的时候,带着斗笠的男人抹了把汗,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他身后的婆娘。

    “刘家媳妇儿不是这两天就要生了?”

    “哦……说是明后天。”

    那婆娘的背后背着个箩筐,看起来沉的很,箩筐带子压着她的肩膀,勒出一圈圈红晕来。

    她的身上也遍布着疤痕,是棍子和皮带抽打所造成的。尽管伤口已经是很久的样子了,但依然会在提及“生”这个字眼的时候发痒。

    这个村子里好多女孩都是被拐卖进来的。

    那婆娘看着老,实际却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她的皮肤已经粗糙松弛了,加上这背上这个,她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娘了。

    村东头,刘家——

    刘家媳妇儿的肚子高高的挺着,现在已经自己下不来炕了,她那丑婆婆在一旁看着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尖尖的肚子,脸上的皱纹因为他这表情更加深了几分,一口泛黄的牙也呲着,眼睛都要笑没了的程度。

    “这胎好啊!这胎尖,我生了七八个孩子,我晓得的,媳妇儿!这一定是俩大胖小子!”

    但是在炕上侧躺着的孕妇却没有那么高兴。

    两个孩子的重量经常压的她无法顺畅的呼吸,膀胱受到挤压,她开始频繁的上厕所,但是却无人帮助。肚子里的小生命很健康活泼,时不时两人一顿闹腾,她便会疼的满头大汗。

    “肚子……肚子……要生了……”

    “媳妇儿,你说什么?”

    那婆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带凑近了再听一次。

    “要生了……”

    这下她听着了,赶忙去隔壁屋子找那接生婆,生怕自己慢了几步会耽误她大外孙的出生。

    两声啼哭,十月怀胎,双子落地。

    这次她生的是一男一女。

    她男人和婆婆围着男孩,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而另一个孩子,就在她的身旁,不哭也不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在什么样的家庭里讨生活。

    冼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着睁不开的女人。

    冼喻还不太可以睁开眼睛,她耳边是女人的啜泣声,让她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安慰一下这位一直吸引着她的人。

    这是母亲嘛?

    为什么我在这样的身体里?

    冼喻的意识好像在被拉扯着,拉扯着想要她的脑袋撕裂开。

    冼喻的脑中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过了好多好多的场景——

    是被囚禁着虐待的小女孩,是被嫌弃的跟着进入继父家的沉默面孔,是在一片黑暗里奔跑着的放松又紧张的,她自己。

    又被拉进黑名单了吗?

    冼喻耳边是女人的轻声啜泣,老太婆的高呼,婴儿扯着嗓子的喊叫,还有男人哈哈的拍腿声。

    这次出去的重点是什么呢?

    拐卖吗?

    逃出去?

    就算是生了儿子,刘家媳妇儿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冼喻活了下来,她是个“赔钱玩意儿”,她要照顾弟弟,照顾一家人,再等长大后嫁个好价钱。

    冼喻出生之后,那位母亲的肚子依旧不停歇的生着,年复一年,每一次生育都是一场生死的考验。

    她是幸运的,她每次都被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但是她更是不幸的,她的身体在这样的折磨下逐渐垮掉,精神也几近崩溃。

    冼喻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在这个副本游戏里,住在城堡里的是兔子小姐。

    不是因为兔子可爱,而是因为兔子多子。

    一只兔子大约一个多月就可以生下一窝七八只的小兔子,这些小兔子成熟之后又可以进行繁殖。

    这就是“兔子小姐”。

    冼喻不知道怎样算是任务完成,她已经六七岁了,到现在,她已经带着五个弟弟妹妹了。

    她大口扒着饭,尽管那些饭都是些水煮白菜梆子。

    眼神飘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的皮肤松松垮垮,尤其是肚子上的皮肤,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因为她的肚子又开始隆了起来。

    她的头发被剪的短短的,参差不齐,脸上一片浮肿,腿部肌肉因为不常运动已经萎缩了好几圈,现在他是一个如同括号一样的样子。

    冼喻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想要逃离的思想,所以她不好说这个任务究竟是怎样算是完成。

    这个村子对女人的管制很多,但是对于小孩却不太关心。

    他们只是看重男孩,至于女儿,养大了能嫁出去就可以。

    冼喻爬山,下地,把地形一点一点的摸清楚,然后她发现,这些连绵的山根本没有办法跑出去。

    唯一一条进出的路是村门口那条仅仅可以走一辆面包车的小道。

    想出去就必须要有人带着他们从这样复杂崎岖的山路走。

    冼喻走到她的母亲面前,那女人其实是已经疯了的,只是有时候会清醒过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哭。

    “阿娘,我想出去。”

    冼喻还是觉得应该自己行动,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对于自己之前的生活,已经快要淡忘了,如果再不出去,她就快要忘记自己的由来和任务了。

    “出去……”

    女人有点失神,似乎在消化着“出去”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还没想明白,下一秒看到冼喻后,又朝着冼喻嘿嘿一笑,咧开嘴朝她招招手。

    “妮儿,猪草割完了?”

    很显然,这位“兔子小姐”的精神又一次失常了。

    冼喻只好不再提及,只是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起伏。

    “嗯,割完了阿娘,咱今晚能吃点米了。”

    “好妮儿……”

    刘家媳妇儿摸了摸自家丫头的脑袋,尽管自己的神情也不像是一个母亲的样子。

    冼喻背着箩筐,穿过破旧的过洞,满是泥土的土地凹凸不平,冼喻脚上只是两层浅浅的草辫鞋,有些扎的生疼。

    她走过村口的小河,哪里还有两头老牛,正垂着头在岸边吃草,尾巴还一扫一扫的拍打着靠近的苍蝇。

    牛的对面,是个在洗衣服的女人,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只是双手却已经不止是粗糙,还因为常洗衣服而溃烂的不成样子。

    她长的模样好看,是村里鲜少的还摸着唇红的女人,她男人有钱,能给她买些三块五块的叫口红的东西,往小嘴上一抹,在其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