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老男人
    《除了我,全宗门都能听到师尊心声》全本免费阅读

    怀揣着柳如霜送来的一堆东西,南宫雀满载而归,回到了玉衡峰后山。

    三只小兽为了接受她的投喂,准点蹲在了锅前,以锅当碗,一人一口大锅。

    南宫雀笑眯眯坐下,熟练开始生火做饭。

    在饭还没做好之前,她拿出了柳如霜送的烧鸡,分发出去,一抢而空。

    它们吃得挺欢,偏偏还嘴硬。

    小老虎嘴角还泛着油光:一般般吧,没有你做的好吃。

    小狗凑过来撒娇:对呀。小雀做的最好吃了。

    小羊埋头狂吃:都好吃,都好吃!

    锅里飘来炖肉香气,小羊没吃够烧鸡,又凑到锅边:“肉熟了……”

    “还不能吃!”

    南宫雀将小羊抱在了怀里,“没入味呢!”

    小羊砸吧两下嘴,乖乖地在她怀里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锅。

    南宫雀并不经常抱它们。

    一来是因为没时间,匆匆忙忙打猎,匆匆忙忙做饭。二来这三只小兽也不爱让人抱,除了小狗会主动蹭她,另外两只都有些高冷在身上的。

    小老虎是个傲娇且不说,小羊却是个十足的吃货。

    明明体型不大,还没有她膝盖高。却不知道怎么将那小山高的食物塞进肚子里的,就没见它的嘴停过。现在被她抱在怀里,口中还嚼着她做的牛肉干。

    南宫雀见它注意力全在锅里,偷偷摸摸地将手搭在羊背上,手指陷入蓬松的羊毛里,轻轻一梳。

    饕餮有点痒,在她怀里拱了拱:“干嘛呀?”

    南宫雀语气飘忽:“咳,帮你梳梳毛。”

    薅羊毛而已……

    比起薅狗毛和薅虎毛,很正常吧!

    南宫雀摸出一把梳子:“把小羊梳得漂漂亮亮的!”

    梳子落在身上,饕餮又是一抖。

    它的本体当然不怕这小小木梳,但缩成了幼体,浑身都敏锐至极。待习惯了被梳毛,又觉得有点舒服,趴在南宫雀的腿上,眯起眼睛。

    雪白的羊毛被梳落一些,南宫雀从梳子上取下,悄悄塞进储物戒指里。

    混沌见了不甘示弱,也凑过来:“小雀,我也要梳毛!”

    南宫雀来者不拒,将它也抱了过来。黑色小狗体型比小羊还小一半,不知为什么,梳出来的毛却特别多。难道是换毛了?

    南宫雀想着给它补一补营养,长出一身油光水亮的毛,又给它开小灶塞了些养护毛发的零食。这可是她跑遍了百宝街特地买的。驭兽司专用,童叟无欺。

    饕餮与混沌被梳毛梳得舒服,一边一个趴在她膝上,几乎要睡着。

    穷奇给他们传音:“两个蠢货!她偷你们的毛呢!”

    混沌:“她不梳也会掉的。”

    饕餮:“就是就是。”

    穷奇素来和饕餮关系好些,听到饕餮也倒戈,大怒:“你听过剃羊毛吗?人会把羊的毛剃光!”

    饕餮:“可她拿的梳子呀。很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穷奇发出了宁死不屈的声音:“我才不要!!!”

    被她当狗叫来叫去也就算了,为了那口好吃的,它忍了。

    它绝不允许自己跟个被圈养的宠物一样!

    绝!不!

    ……

    游龙峰。

    舒白薇窥探到老祖秘密,却也一下便忘在脑后了。

    她来寻庄文尧是为了探讨符阵,如今看了老祖画符,得了点拨,顿时如有神助,埋头扎进阵法里,不眠不休。

    待她忙了几天,终于将这符阵给做了出来,整个人已形销骨立,憔悴得不成样子。

    等她把符阵送去幽冥山,见惯了幽冥狱里重犯的颜冬看到她这幅模样都惊了惊。

    颜冬道:“这符阵我用得不急,你不必将自己熬得油尽灯枯。”

    被颜冬这么一说,舒白薇才察觉自己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

    颜冬给了她一瓶养灵丹,舒白薇一打开,径直将一整瓶都倒进喉咙里。

    等到熟悉的暖流淌过经脉,舒白薇这才感觉自己精神焕发,重新活了过来。

    颜冬见她缓过来,道:“你先前不是被这阵难住?怎么这么快便解开了?”

    舒白薇有点骄傲:“老祖在指点弟子时,我恰好在场,得了点小机缘。”

    老祖?

    颜冬是幽冥狱的司丞,司狱是刑罚堂堂主翟玉,也是她的师尊。

    如今幽冥狱在忙的这桩大案,便是被老祖抓出来的。

    颜冬问:“老祖怎么忽然指点起弟子符法?”

    舒白薇:“因为……”

    她差点没把老祖有心上人这件事说出口,但好歹还留了点脑子,急转道:“因为什么,我们如何能猜透老祖心思。”

    颜冬跟着师父,学的就是刑名一道,舒白薇的不对劲自然被她看在眼中。

    她不动声色,慢悠悠问:“指点的是游龙峰弟子吗?”

    舒白薇摇了摇头:“是玉衡峰弟子。”

    颜冬更奇怪:“玉衡峰弟子不学剑,跑去学符道做什么?”

    舒白薇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道掌门师叔派了庄师兄去给他们当教习。”

    颜冬:“庄文尧?”

    舒白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神色:“师姐,他和姑娘走得近,也不是有意的。”

    哎呀,盯着老祖喜欢的姑娘,谁能想到还有这活要干。

    舒白薇忍不住道:“你别多想啊……”

    颜冬神色自若:“我多想什么。”

    她与庄文尧不过是从前的一桩旧事罢了,两人早已分开。

    他找新的姑娘谈情说爱,干她何事。

    只不过掌门的得意弟子,派去给一堆刚入门的弟子当教习……颜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奇怪。出于谨慎,她将此事上报给了师尊——

    刑罚堂本就身负监察之责,发现异象,向上级汇报也是应有的流程。

    翟玉正亲自处理完一囚犯,漫不经心地拿着帕子擦干净指尖的血。

    阴森重狱之中,面容娇柔如白花。

    “掌门派了庄文尧去给玉衡峰弟子当教习?”

    翟玉思忖片刻,便懂了掌门在打什么主意。

    那日庄文尧也在场,他应当也是能听见老祖心声的。

    也是。

    那名小弟子特殊,是该派心腹盯着些。她这些天忙着处理吕仲牵出来的大案,竟是疏漏了。

    翟玉道:“明日起,你也去给他们当教习。”

    “我?”

    颜冬讶异,英眉挑起:“师父,我一个学鞭法的……如何教他们习剑?我就不去了吧?”

    翟玉深深看她一眼:“去盯着庄文尧。他做什么,你也跟着做什么。若是见到一名叫南宫雀的貌美女弟子,你也盯着。到时,你便会懂了,为师为何要你去。”

    颜冬:“……是!”

    刑罚堂的人大都多疑,颜冬也不例外。

    有师尊引导,她一下盯上了庄文尧。

    难道继吕仲之后,庄文尧竟也有问题?

    两人师出同门,还真有可能!

    颜冬眉头紧锁:他是贪污了,还是叛宗了?

    她曾经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吧!

    还有这南宫雀,又是何人?

    ……

    太微宗内弟子交易货物的地方名为百宝街,隔壁便是食肆一条街,名为珍馐巷。

    笑春风酒肆,夜灯明亮,旌旗飘扬。

    柴鲁正在喝酒。

    自从师尊开口之后,玉衡峰弟子每旬有一日假。这日他们休假,他也跟着清闲了下来。

    庄文尧天枢峰和万剑峰两头跑,休假便跑去天枢峰处理宗门公务了。

    没了这个酒搭子,柴鲁颇有些寂寞。

    正喝着酒,忽然有人喊他:“柴师兄!”

    一抬头,一身白衣的颜冬坐在了他的对面,英姿勃发。

    自从翟玉上任刑罚堂堂主之后,刑罚堂的制服便改成了白衣。从前穿黑衣是为了身上沾血看不出来,换了白衣更严苛了,要求他们衣裳不见脏污、不带血迹。皮肉完好,筋骨俱碎。

    旁的弟子看到刑罚堂的人都头皮发麻,柴鲁却是不怕他们,还颇为熟悉——

    他当初也是去刑罚堂轮值过的。

    没想到当时还是筑基期小弟子的颜冬也晋升了金丹,柴鲁顿觉后浪推前浪,岁月催人老。

    他朝着颜冬举杯:“颜师妹,好久不见。来,喝酒!”

    颜冬爽快拿起碗与他碰了一杯。

    颜冬道:“听闻柴师兄在给小弟子当教习?”

    柴鲁点点头:“是啊。”

    颜冬叹口气,道出自己编的借口:“这吕仲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师父说要给新入门的弟子们紧一紧皮子,多学几遍太微宗宗规,便派我也来当教习。师兄,你是知道的,我们刑罚堂声名在外,旁的教习都有些怵我。不如我从你这里开始?”

    柴鲁一口应下:“没问题!”

    颜冬又是大大方方喝了口酒:“多谢师兄!”

    颜冬又问:“听说,庄文尧也在当教习?”

    听到庄文尧的名字,柴鲁一拍脑袋:“哎呀!难怪你……”

    难怪颜冬来找他呢,想必是旧情难了。

    柴鲁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两人的事。

    从前他和庄文尧也一起喝过酒,在场的还有个风流浪子。她不知打哪听来消息,说他们领着庄文尧喝花酒,提着鞭子就杀了过来。

    太微宗兵器以剑为尊,其他武器也不弱。

    颜冬挥着鞭子气势汹汹的模样,想不记住都难。

    见柴鲁误会,颜冬适时垂头,放低了声音:“师兄知道便好。我听说,庄文尧身边有个姑娘,名叫南宫雀的……”

    她一番话欲语还休,柴鲁听了一半,便会意上了。

    莫不是听说庄文尧与小师妹走得近?

    但庄兄弟也不过是执行上头掌门下达的命令啊!

    “你说我小师妹?”

    柴鲁贴心地替兄弟解释:“他也只是替掌门做事。我师妹她……”

    想到庄文尧说这是掌门家事,柴鲁又闭上了嘴。

    上次是在他洞府喝酒,这回在酒肆,周围人多眼杂。

    掌门有私生女一说已经在太微宗内流传开来,但并未流传太广。颜冬是刑罚堂的,不可能不知道吧?

    柴鲁也压低声音,打了道隔音符:“你懂吧,我师妹是掌门……咳咳!”

    颜冬被柴鲁这么挤眉弄眼地一暗示,直接就误会了。

    她并未往私生女方面想——

    这事她知晓全貌,乃是当年被人换了孩子,掌门亲生女名叫柳如霜。

    但她想到了另一个地方。

    许多修仙者人到了一定年龄,便爱豢养侍妾,耽于女色,如凡间那些沉迷享乐的中年男子没什么两样。还有些癖好特殊的,专寻那些刚入门的,未长成的小姑娘。颜冬在刑罚堂做事,这种贪色的人渣见过不少。

    难不成……这南宫雀是掌门看上的侍妾?!

    怪道她师尊还专程提了一句貌美!

    她震惊道:“她是掌门的……”

    柴鲁以为她听懂了,点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颜冬:“你也不拦着?”

    刚入门,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眼睁睁看着她被掌门糟蹋?!

    柴鲁不解其意,只摇头叹道:“哎呀,这种事,也不好拦,毕竟关系如此密切,也是一段缘分。虽然我看小师妹也还未同意,但……这是割舍不掉的。”

    颜冬:“……”

    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这个当师兄的也不护着,什么人渣!

    柴鲁叮嘱道:“所以这事啊,庄兄弟为他师尊做事,不好告诉你,便由我来说。为了我小师妹的名誉,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颜冬难得挂了脸:“你们男人真恶心!”

    柴鲁以为她在骂掌门有私生女一事,也点头附和:“就是!也不管好自己!”

    小师妹一出生就背负了一个私生女名头,她便不难么?

    掌门若是管好自己,怎会有这样的事!

    颜冬差点被气了个倒仰。

    这柴鲁一会儿帮着掌门,助纣为虐;一会儿帮她,跟着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