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换攻文》全本免费阅读
“所以,你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若太子当真已经无法医治,本王才是名正言顺且唯一的继承人。”
他握剑的那只手在姜国时因黎影差一点就被废了,可如今他依旧能强撑着剑指高台上神色不明的天子。
他可是月景浔,是那个十五岁就能一剑敌十人的武学天才,即使如今他的身上已经毫无内力,他也能凭着多年累积下来的一身武力击杀百人。
“月景戌,二十五年的养育之恩,父皇待你如亲子,不求有所回报,至少不能恩将仇报。”
大殿内原本安静凝固的气氛像是即将滚烫的沸水中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文武百官的议论纷纷,他们还顾及着月景戌就站在殿外,所以尽量压低了声音,可这根本没用,不仅月景戌将那些听的清清楚楚,就连站在台阶之下的月景浔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
月景戌的表情有些空白,他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挣扎,可惜的是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月洵”离得远,自然也没有看清。
“朕怎么可能不是皇族血脉!月景浔你才是那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之人!竟还能编出这样的谎言!”
他的双目猩红,一直以来坚持的某些事情似乎已经崩塌,他看了一眼站在他不远处的禁军统领,毫不犹豫下令:“杀!钦安王月景浔意图谋反,同党之人皆是谋逆之罪,诛连九族!”
周围的场景濒临破碎,月洵渐渐看不清之后发生的事情,到处都是鲜艳刺目的红色,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梦中的自己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踏上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高台。
他不知道月景戌在哪里,也不敢去细想,只见着以温昭为首的百官在他面前跪下,似乎是想让他成为新的帝王。
无尽的黑暗一晃而过,再睁眼时又是将军府的那方天地,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谢嫣然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服气?我如今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教训你一个奴隶你就得受着,再不服气现在也没人能帮你。”
她最痛恨的就是月洵这张脸,这张与那个人如此相似的脸,黎影的这么多年来对那个人都如此心心念念,甚至不惜找了个替身,她没办法对正主做些什么,那自然要将这些怒火都发泄到替身身上。
好在谢嫣然也不敢彻底惹怒了黎影,他不能对着月洵那张脸下手,在这后宅大院之中,有的是不留下伤痕但能折腾人的手段。
“将他拖出去,让人把他的手关节卸掉再重新装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月洵这一次并不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几名家丁将他拖到院子中,右手被钳制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好像要将他身体硬生生扯开的疼痛席卷全身,他的脸色一瞬间就苍白下去,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即使是这样他也死死控制住自己没有出声,谢嫣然端着一只茶盏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似乎将这当成了什么茶余饭后的助兴节目。
随着右手一次也有一次被打断、接回,月洵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又一股戾气。
为什么他会被一直困在将军府?
为什么他要遭受这些?
为什么梦境中的他没有去联系暗探计划逃走?
为什么是他?
他当然知道几年前的那一次意外碰见,黎影将他当成是心中的月光,难道就因为这个他就得被迫留在这个人身边?
黎影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月景浔,他想要的只是他心中那个给他带来救赎永远活在他过分美好幻想当中的月光,不然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凭什么就因为黎影喜欢他他就要遭受如今的一切折磨,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是对方在伤害他,可最后反而变成了他黎影有多么身不由己。
凭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对黎影有利,凭什么他明明不爱这个人,却总有一股力量在给他灌输“我是爱黎影的,为了黎影我能做任何事情”。
哪怕痛苦成这个样子,月洵也总觉得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等黎影回来就好了,黎影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辜负我,他会替我出气的”。
月洵对此嗤之以鼻,虽然这些梦境都断断续续让他没办法搞清楚从头到尾发生的所有事情,可如果黎影真的爱他,又怎么可能会娶谢嫣然?如果黎影真的会帮他出气,他身上的伤又怎么可能会越来越多?
如果黎影真的在乎他,就绝对不可能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这个“月洵”思考的能力完全被情爱吞噬,与黎影的自欺欺人和自我感动。
月洵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控,他最好别再继续下去,最好能尽快从这场梦中醒来,他的心中涌气了无数暴戾极端的念头。
有些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命中注定就得为了这样一个人从曾经光芒万丈的月国三皇子变成一个人人可欺的奴隶,被毁了人生,变成一个废人,那他不如把一切都毁了。
凭什么痛苦只由他一个人承受,他要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身体开始变得轻盈,月洵知道这是即将醒来的征兆,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下意识挣脱了控制住他的家丁,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
他虽然不擅长使用左手,可只要他想,马上就可以要了眼前之人的性命。
“阿洵!咳咳咳……你醒醒咳咳咳咳咳……”
情蛊三天发作一次,姜郃原本在书房处理公务,影恪突然传来消息说黎影得了任务这两日不在京中,他时时刻刻记得云邪说的那些关于情蛊的注意事项,所以不免有些担心月洵。
他来的时候发现月洵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安排给他的小厮全都被赶到了院子外面。
姜郃刚踏入这里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也不知他究竟喝了多少。
青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