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黑狐狸饲养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长途跋涉外加休息时间严重不足的后果就是——近一日的深度睡眠。
从床上爬起来的穆庭叶藏盯着窗帘后的日落出神,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丝细微的鸟鸣。
他想这是他能睡这么久的原因之一,数十万年前就根植于基因中的信息告诉他,有鸟在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捕猎者,那是安全的信号。
心血来潮的穆庭叶藏举起手机拍了张没有任何特殊标识的照片,仅有一片无人的海,转手发了出去,落款是木生。
回复来的很快,熟悉的号码发了一条简讯:
知道了。
——随队医生
穆庭叶藏低笑了一声,开始用客房电话订餐。
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他曾开玩笑说和森鸥外在一起后肯定会重新被各大组织的人盯上,简单的提过一次他们在不方便联系的时候要不要附加一个暗号,以防万一。
但具体是什么内容还没来得及商量,他就带着江户川乱步来了夏威夷。
开玩笑的留下了“木生”这个名字,没想到森鸥外认出来了,还像模像样的回了一句。
在常暗岛上森鸥外的职位是随队一等副军医。
他自己知道,穆庭叶藏也知道。
酒店送餐的工作人员在摆盘时顺带换掉了餐桌上的花,淡黄色的花心,花瓣边缘呈浅白,迎着日光和海滩的缅栀子开的正盛。
森鸥外发来的信息像是一个信号,不多时,太宰治的消息也到了。
对方发了一张照片,看基础布局的话应该是lupin。
桌上是三杯没怎么动过的烈酒,桌前是脱掉大衣的太宰治,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却像是卸掉了沉重的枷锁,总爱低着的脊背也稍微挺直了些,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正对着镜头,笑的很是真诚。
这个拥有令人羡慕的外表、谈吐不俗、善于玩弄心计的少年似乎总是在笑着,笑着收割对手所剩无几的利润与生命,笑着拿下一个又一个罪名,笑着投身于下一场争斗……
微笑似乎成了代表他的一部分,但穆庭叶藏知道,那是一种伪装。
荣格认为:人毕其一生都是在整合自己自童年时代生成的性格。而太宰治将自己伪装成了性格的一部分,以此利用整个社会向外映射的情绪来重塑自己的童年。
下沉自己,远离真实世界,获取更多的情绪,与死亡擦肩而过,却又逐渐迫近死亡。
照片的另一侧戴着眼镜的人穆庭叶藏很熟悉,是坂口安吾。
在金融危机解决前的那几天,被自己拉了壮丁,和自己一起待在财务省,盯着电脑看个不停,几乎没怎么休息。
事件解决后,他做主给了一个月的带薪假。
照片里他手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空出来的一点小位置还蹲坐着一只三花猫。
拉链没有拉严实,包里的东西露出了一个角,看起来像是文件夹。
还真是敬业,休假都不忘工作。
至于照片中间的那个人,穆庭叶藏没见过。
一头红色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整个人也很沧桑。
应该是太宰治前段时间说要介绍进来的那个朋友。
有了一位非常靠谱,以及另一位看起来十分靠谱的朋友在,穆庭叶藏不准备针对太宰治在酒吧喝酒这件事提出异议。
比起那位新朋友,他对坂口安吾公文包旁的那只三花猫要更感兴趣。
这熟悉的花色,看起来像是被侦探社社员收养的那一只。
是同一只还是单纯的花色相似?
手机里的消息删了又删,穆庭叶藏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只是发了句:别玩太晚。
咚咚咚。
一连串短促的敲门声响起,本以为是工作人员来收拾餐桌的穆庭叶藏在开门后,惊讶的看向门外的江户川乱步。
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根本不把时差放在眼里,早早的围着酒店绕了一圈,搜集到足够多的信息后,热切的邀人一同前往,“比赛可以提前入场,我们快走!”
提前入场意味着更多的时间,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时间与线索和机会划上等号。
要想在侦探大赛里拿到第一名,就要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线索。
是以,江户川乱步要提前入场!
左右无事可做的穆庭叶藏背上昨天的背包,装好邀请函和那两张身份卡,带了两件厚一点的衣服去了所谓的认证点。
比起那艘真正举办赛事的游轮,这个认证点十分简陋,远远望去和沙滩上的普通摊位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不一样就是这个摊位前摆了一摞书,面前的小展台上还放着一本没有题目的书。
在两位黑衣保镖的注视下,穆庭叶藏出示两人的邀请函。
对方接过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段口音极重的英语,勉强听懂的穆庭叶藏皱着眉拿出那两张身份卡递了过去。
两位保镖分别拿着一张身份卡,像模像样的对着太阳看了又看,最后相互对视一眼,将身份卡还了回去。
在摊位前站了半天的穆庭叶藏和江户川乱步忽然同时抬头朝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才好像有人在看他们,是错觉……
才怪!
怎么可能是错觉,他们被盯上了!
顾不上那两张身份卡,穆庭叶藏拉起江户川乱步的手就往回跑。
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那两位保镖是谁的人?
跑出去没有一米远,他和江户川乱步两人就被扯着手腕拽了回来。
两人极为粗暴的将身份卡送回,强行压着穆庭叶藏和江户川乱步的手按在了展台上的那本书上。
周围的环境突然扭曲了一瞬,像是剪辑的过程中突然被抽掉了一帧,下一秒,站在摊位前的两人消失不见。
两位黑衣保镖见怪不怪的将这本书拿下,换了一本新的上去,继续等待下一位客人。
远在酒店天台的爱伦坡在被两人看了一眼后,下意识的蹲下身,抱着望远镜,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天台的水泥矮墙后。
直到趴在肩头的小浣熊拍了拍他的头,这才重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