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今天可是你男朋友第一次主动约你出去玩哦,什么都不准备一下吗?”路颖打趣道。
“他那死木头不搞怪就谢天谢地了,之前的账我还没找他算呢,画个淡妆够意思了。”白娇娇潇洒地把秀发往后一扬,贴了个拈花,“行了我出门了。”
一只脚踏出,又回过头:“不许跟来!”
路颖一脸无语:“跟去吃狗粮吗?我可没那么闲。”
欣怡:“我也没兴趣。”
筱梦听取路颖的话已经转到了声乐系,并且还申请到了同寝,此时正捧着一本乐理书啃,没有说话。虽说筱梦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但肆海沙的行为也让她感到被冒犯,所以平时在寝室,除了熟知的路颖,欣怡和白娇娇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太过亲密,偶尔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多聊几句,仅此而已。
从宿舍到校门口,白娇娇一路小跑,还好是早上,温度不高,不然估计她连门都不想出。
肆海沙一身清闲便装,两条胳膊裸露在外,一举一动尽显肌肉线条,看到不远处过来的白娇娇,收起了手机,连忙挥手打招呼。
白娇娇将手提包递给肆海沙,肆海沙也习以为常的接过来,这是他买的那个包,没想到今天白娇娇竟然带出门了。
“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白娇娇问。
视线从包包上收回,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美人,思虑半天。
“平常你都穿裙子的,身上的味道似乎也变了。”
“啧。”
“说错了吗?”
白娇娇叹了口气:“算啦,今天咱们去哪里玩?”
“啊?”肆海沙又重新看起了手机,“这个点游乐园应该还有很多项目没有开放,所以我们先去商场逛逛吧,之后……”
不等肆海沙说完,白娇娇挥手打断了他:“好了,别把今天的行程全说出来啊,就不能保留一点神秘感吗?今天我陪你玩一天,那你也要陪我玩的尽兴才对。”
“呃,我尽量。”
白娇娇:“你这是什么表情?真是的,赶紧走啦,姐早饭还没吃呢,先去觅食。”
……
一路上,白娇娇总会主动挑起话题,肆海沙很多虽然不懂,但也会默默倾听,偶尔也会发出疑问让白娇娇兴致高涨,这也让他心里对这个女孩很佩服,感觉她很特别,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虽说是带着其他目的才约白娇娇出来玩的,但是白娇娇表现的这么热情,这让心里有鬼的肆海沙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总是分神,降临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半月了,也适应了这边的节奏,这个世界虽然是被创造出来的,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让他感觉到真实感,好几次心情低落的时候就想着撒手不管,干脆一直待在这个世界算了,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带着这个想法,肆海沙有时候也会很矛盾,老是很安静的待在宿舍里,用室友的话说就是大姨夫来了。
这边白娇娇还在喋喋不休,肆海沙回过神温柔一笑:“走吧,我们去游乐园,我还没去过呢。”
白娇娇应予一声,向肆海沙伸出左手五指摊开。
不懂含义的肆海沙以为她是想要包,刚想递给她却被她挡开了。
见肆海沙不明所以,又震了震手臂:“哎呀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你还装什么懵懂少年?情侣嘛,当然要牵手一起走呀。”
肆海沙这才拘谨的伸出手去牵她,白娇娇的手很小,盈盈一握,青葱般的手指被握在手心里,有些许的冰凉感,用大拇指摩挲手背,那皮肤细腻嫩滑。
虽然之前不是没有牵过,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眼前这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肆海沙还真有点猜不透她的心思,直到现在都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地多问。
游乐园里,白娇娇和肆海沙在游玩项目的选择上大径相同,两人都是喜欢稍微刺激点游戏,尤其是肆海沙,他貌似很享受失重的感觉,每次从制高点往下坠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四肢张开,全身心的去享受,坐在旁边的白娇娇也不时看着肆海沙那兴奋的表情,也会在最刺激的时刻放声呐喊。
疯玩至晌午烈阳高照,实在又饿又热了才去阴凉处休息,从园区买来盖浇饭,就在纳凉处边吃着饭边看着远处尖叫的游客。
“等休息够了我们去蹦极怎么样?”白娇娇鼓着腮帮子,又往嘴里送了一勺饭。
肆海沙吃饭速度极快,白娇娇还没吃一半,肆海沙就已经快见底了,咽下嘴中的食物:“蹦极?那是什么?”
“不会吧?你连蹦极都不知道。”白娇娇一脸不可置信,随即指着远处最高的高塔:“喏,那座塔就是用来蹦极的,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发现的,就是从那最高的地方一跃而下,体验跳楼是什么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肆海沙听完露出期待的神情:“哇,那确实刺激,可有安全保障吗?”
“你这不废话吗?不安全谁会开这个项目?我饱了。”
白娇娇盘里还剩下许多,肆海沙微微邹眉,对于他来说,这是在浪费宝贵的粮食,二话不说就拿过盘子,用自己的餐具吃起来。
这一举动让白娇娇不由惊讶,但随即又恢复过来,脸颊闪过一丝绯红:“你,这我吃过的,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吃了。”
肆海沙脸不红心不跳:“不能浪费粮食,你知道食物有多珍惜吗?”
望着肆海沙那坚定的眼神,没有一丝隐晦的含义,白娇娇就像是被家长教训了的小孩子,嘟着嘴把脸别过去,假装看风景。
“请问我可以坐这休息会儿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肆海沙身后传来,两人同时朝声音源头看去,一头巨大的小青龙人偶站在那。
小青龙缓缓抬起沉重的双手,用力把头套摘下来,露出真容。
眼前这个小太妹,一头秀丽的黑色头发,刘海自然分开别在两边,微微向后弯曲,耳边秀发与下巴平齐,也有许多碎发因为流汗的原因紧贴面庞,显得很狼狈。
白娇娇不认识这个人,肆海沙倒是有点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木木把头套往椅子上一放,自己则拿瓶水摊在了另一边,长长吐了口气:“歇会,总算活过来了。”
“你们,认识?”白娇娇问道。
肆海沙点点头:“嗯,她叫木木,是咱们学校医学系的,以前在夜蝶我俩还是同事来的,你这就业范围还真是广啊。”
“赚钱啊代佬,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有闲工夫到处玩?”木木抱怨道。
“那还真是幸苦啊。”白娇娇叹服,忽然想起来什么,“啊,难道你就是上次和肆海沙一起去食堂吃饭的那个女孩?”
“食堂?好像有这么回事,我们弄完医务室来的那批清单刚好下午了,就一起去的食堂,怎么了?”
“没事了。”
白娇娇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她竟然会对伟杰的告状这么在意,还好没有兴师问罪,不然这误会就闹大了。
木木似乎看出来了些许端倪,毕竟经常混迹大小职场,对人看事也多少有点道行了,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肆海沙倒是不会多想什么,他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反正都不熟。
不过这么一会,三人都没什么话题可聊的,气氛都降下来了,白娇娇心想这木木怎么还不走?她不是在兼职吗?木木就赖在这,反正今天的工作时长完成了,我就坐这你也不好意思赶我走。
白娇娇假意看了下时间,对肆海沙说道:“哎,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去蹦极吧,那个木木你呢?”
木木此时也休息够了,恢复了生气,脸上汗珠也被擦干净了:“这种另付费项目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你们要是请客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把目光投向肆海沙,肆海沙心领神会(假的),点点头:“没问题,我请你。”
无视白娇娇那抽动的眼角,木木抱起椅子上的头:“那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等木木走远,白娇娇凑近肆海沙,左手朝肆海沙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把,面露不悦。
肆海沙揉着被掐红的那块,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但她这样子好像就是生气了。
“我问你,我和你是什么关系?”白娇娇道。
“男女朋友?”
“那你和那个木木是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吧。”
“那为什么你当着我面向着她?你看不出来?”白娇娇冷冷道。
肆海沙一脸问号:“看出什么?她想和我们一起玩有什么问题吗?都是朋友,而且她是个很努力的人,之前还帮过我,这算还人情。”
“你!在你眼里,我和你那所谓的朋友,你更在意谁?你觉得她很努力,那你又是怎么看我的?”
这一下把肆海沙问住了,讲道理,他和白娇娇的关系最多也算是朋友,虽然挂着这个名头,可现在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关系就觉得白娇娇和自己很亲密,如果只论看到的,他确实更佩服木木一点,仿佛一刻都停不下,一直在为生活努力。
再看看白娇娇,以前觉得她和十七性格很像,后来相处久了就没这想法了,他也不想给别人定义,谁也不是谁的影子,在意的人……
我真的有吗?
见肆海沙久久不能回答,白娇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需要纠结这么久吗?难道让你向着我,以我为重心很难吗?你连撒谎骗我都不会?现在我才是你女朋友。”
说着说着,白娇娇越加激动,眼眶也渐渐红润起来,似有泪水在其中打转,肆海沙哪见过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场景。
和白娇娇四目相对,白娇娇这副模样到让他产生了一种负罪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盖在她的头上:“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很多事我也不明白,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尽力做到,也请你多多指教。”
被肆海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不会了,但那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眼里的泪珠此刻决堤般往下掉落,吓得肆海沙立马抽回了手,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白娇娇也自觉有些失态,偏过头去擦拭掉眼里的泪水。
发泄一通后,白娇娇情绪稳定多了,但眼眶依旧微红,在肆海沙看来就是在逞强,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会木木也总算是换好衣服挎着包走了过来,白娇娇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模样,见她靠近立马转身朝高塔的方向走去。
肆海沙朝木木打了声招呼就拎起桌上的包跟着白娇娇,木木也跟了上去,和肆海沙并排走在一起。
远处看着高塔就像是一根棍子立在地上,走近了才发觉多么的高耸,目测有六七十米的样子,此时正好有个人从上面跳下,发出凄厉地尖叫声,声音绵延不断,几秒过后到达最低点,那人声音也戛然而止,又被弹到了半空,就跟悠悠球一样一上一下,他的声音也从开始的高昂渐渐改为闷哼,等一切结束,那人悬在半空晃晃悠悠,这才慢慢给拉了上去。
看得底下人发出阵阵惊呼,有些本来跃跃欲试的人瞬间打了退堂鼓,白娇娇用胳膊肘戳戳肆海沙:“待会你先上。”
肆海沙点点头,眼中有些许精光闪烁,排队期间他看到了屏幕上的注意事项和一些专业教练的花式跳楼,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了。
玩这个的人不多,三人上去前都得签免责声明和保险单,再每人80元就能上去了,肆海沙连同木木的一块交了,随后有其他工作人员下来带领他们坐升降梯。
随着门缓缓打开,两位少女呼吸都慢了起来,心跳不由得加速,毕竟是第一次玩这个,周围全是由钢铁注浇的滤网,脚下也是,被涂上了白绿相间的油漆,旁边还有个拿摄像机的大哥,用来给他们记录高光时刻。
教练给三人简单说了下注意事项,考虑到都是第一次玩这个,两名教练建议他们过去前先把鞋脱了,包包口袋里容易掉落的物品全部放到指定位置,给肆海沙全身套上各种锁扣,就让他自己过去,跳台距离这边有六七米距离,中间有个过道,肆海沙若无其事走过去,早早在那边等待的工作人员往他身上的锁扣套上绳索和弹力绳,怕他紧张还用轻松的话语活跃气氛。
等一切准备就绪,肆海沙问道:“我可以像你们一样跳的刺激点吗?”
教练笑道:“可是可以,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第一次来肯定不熟练,还是先适应一下吧,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好吧。”
肆海沙走到跳台边缘,淡定朝下一望,下面的一切都被缩小,就像是模型一样,还有三三两两抬头望着他们游客,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还不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双臂展开,猛地睁开眼,脚底用力一蹬,整个人犹如箭矢冲了出去,给教练都忍不住惊呼,这小伙子真猛!
感觉到身体腾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开始急速下降,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得叫喊,只是微眯着眼看着整个过程,脸上多了几丝兴奋,四肢张开,并没有因为来回上下的失重感而下意识去抓胸前的安全抱枕。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看别人玩和自己亲身体验完全不是一回事,肆海沙还没玩尽兴,就感觉上面的人已经开始拉绳子了,叹了口气,只能静静地等待自己和跳台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上来以后,给他解锁扣的教练还在说笑,等他回来的时候,白娇娇已经套好所有锁扣了,一脸紧张的问肆海沙感觉怎么样,肆海沙表示很刺激,但是很短暂,感觉几秒就结束了。
这边还在踌躇,跳台那边已经开始催促了,白娇娇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扶着铁网一步步挪过去,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等到站在跳台边缘,两手紧紧抓着两边扶手,也不敢到处乱看,脸上都是汗,明明已经一半脚掌悬空了,教练在一旁安慰她,并让她自己慢慢松手。
白娇娇瞪着双眼,不停吸气呼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做好心理建设以后,心一横,眼一闭,双手松开了扶手,身体顿时向后倒去,太过害怕还是发出了尖叫,全程紧闭双眼死死抱住胸前的安全抱枕,肆海沙看着旁边的电脑上正在导入自己被拍的照片,想到一会白娇娇那花容失色的容颜被全部记录下来,就莫名嘴角勾起。
这时肆海沙才注意到木木从上来开始就一直很安静,难道她不怕吗?
看了眼木木,木木依旧是一脸淡定,和肆海沙一样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美女马上就到你了,准备一下。”
教练手里拿着锁扣道。
木木哦了一声,按照教练指示将装备穿戴整齐。
白娇娇这个时候已经被拉上了,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刚刚松手那瞬间,人在空中飞,魂在后面追,脑袋一片空白,现在腿都有点抖,扶着铁网一点点挪移回来。
木木直直的掠过白娇娇,摊开手让教练给自己套上各种绳子和安全抱枕,整个过程十分安静,让白娇娇感觉自己是最弱的那个,肆海沙过去给她扶了过来,白娇娇就那样抓着肆海沙的胳膊,心里想着会不会很丢脸。
肆海沙眼神停留在旁边的电脑上,此时已经开始导入白娇娇的美照了,美女花容失色的样子别具美感,竟然还有录像,白娇娇并不知道自己的失态的模样已经被尽收眼底,肆海沙横在两者之间呢。
教练对木木交代完最后一句,就让她面对跳台把重心朝后,之前还心如止水不动如山的木木表情管理也崩溃了,满头黑线,双唇都拧巴在了一起,远处两人都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没有过多犹豫,木木松开了手,身体向后倾斜那一刻,她后悔了,四肢开始虚空胡乱挥舞,嘴中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彪了出来,就连上面的工作人员都绷不住了,肆海沙都被她吸引过去,白娇娇先是一愣,随即惨白的面庞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原来她不是最丢人的那个了,赢!
木木的蹦极体验就在口吐芬芳和众人的欢笑声中结束了,等人拉上来的时候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站都站不稳了,双脚一着地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要不是有两位教练扶着,估计整个人都要趴地上了。
最后还是被教练们连托带扶的护送了过来,像极了正在做康复训练的病人,白娇娇使劲憋着笑,心情都好了,都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推着肆海沙让他去扶一扶。
肆海沙一走开,白娇娇也瞥见了旁边一直在处理照片录像的小姐姐,屏幕上全是木木各种表情崩坏的定格照片,刚想笑时猛地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是不是也被肆海沙全看完了?
一想到这么丢人的样子被看光了,白娇娇尴尬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蹲在小姐姐身旁和她说了些什么,小姐姐心领神会比了个“OK”。
直到下去的时候木木都站不直了,还得勾着肆海沙的肩膀,白娇娇也没想到这后劲这么大,双手叉着腰不断拿木木打趣,木木都虚弱的懒得反驳一句了。
后面该玩的都玩了一遍,除了比较刺激的木木只在长椅坐着,其余就只体验放松的项目,比如旋转木马什么的。
临近太阳落山,虽然还有夜场节目,但他们还是决定休息一下就出去。
园区门口分别之时,他们才知道木木恐高,当问到恐高还去和他们玩这些时,木木的回答是:
“因为有人掏钱,不玩白不玩。”
好吧,真不愧是兼职达人,不得不佩服。
肆海沙拿出手机看了看,喃喃道:“接下来是…看电影…”
白娇娇一把夺过肆海沙的手机,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一排的约会清单,原来一直看手机是在看这个,手指划到最底下,最后那几个让白娇娇不禁汗颜,一阵无语,这清单肯定不止木木一个人出谋划策的。
将手机还给肆海沙,白娇娇双手叉腰:“从现在起不许再看手机,我们就这样随便逛,想到什么玩什么,我们的约会为什么让别人指手画脚的?”
怔了一下,肆海沙乖乖收起了手机,白娇娇这才满意地笑了,拉着肆海沙的手。
“趁着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咱们找个好地方看日落吧。”
本来打算去附近高山的,但炎炎夏日,这个点的蚊子是最多的,白娇娇便拉着肆海沙上了出租车,即使没有高山,在这座钢筋混凝浇筑的钢铁森林里,也能找到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那么这种地方自然被当成收费项目,不过不影响那些喜欢浪漫和风景的人。
等白娇娇和肆海沙上来时,上面早已站满了游客和情侣,也有人架着摄像机正在调试中,来的还不算晚。
站在栏杆前,面对着前方,落日的晚霞尽数洒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就连扑闪扑闪的眼睛都泛着金红色的流光,仿佛整个人都被太阳的光芒包裹住了,偶尔有微风吹来,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尤其是特意穿着裙子来取景的情侣,在霞光的衬托下,每一帧都是那么的唯美,惹得摄影师啧啧称赞,不少人也羡艳不已,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惹眼,就连天空都为他们所倾倒。
白娇娇也不时发出羡慕的话语:“要是我也穿裙子来就好了,那样拍照也好看。”
肆海沙握着她的手,脱口而出:“你现在也很美啊,而且你要是穿了裙子,玩起来很不方便吧?”
白娇娇拿胳膊肘戳了一下肆海沙,随后侧对着霞光:“帮我拍点照片留念一下,拍好点哈。”
拍照肆海沙还真没学过,难道不是拿出手机直接拍吗?
刚刚也有注意到其他人是怎么帮自己对象拍的,但是那姿势好扭曲,好羞耻,一定要这样才能给别人拍出好的照片吗?
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决定以同样的角度为白娇娇拍出类似的照片,动作就不做了,就那样拍半天。
拍着拍着肆海沙一脸疑惑,感觉好黑,这也不是很好看啊。
白娇娇见肆海沙看着手机发呆,以为结束了,赶紧凑过来看看她的美照,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肆海沙把自己拍成这样,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怎么可以有人把美女拍成这个样子?
正当白娇娇要说教肆海沙,旁边有个头戴编织艺术帽的眼镜娘凑了过来,头搭在肆海沙的肩上看着他拍的照片。
肆海沙立马往旁边闪开,眼镜娘扶正了眼镜,举起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别紧张,我是一名取景摄影师,你的拍照技术实在是烂,简直糟蹋美女的颜值,所以我想给这位美女拍些美美的照片,事先说明,因为是我求你们,所以是免费的,就当给我当模特了,怎么样?”
眼镜娘说话很毒,但肆海沙也不动怒,因为这是事实。
不等别人回应,眼镜娘又自作主张的指挥白娇娇摆出各种pose,说着已经拿出相机准备记录美好时刻了。
白娇娇也很自然地听从建议,各种动作一说就会,眼镜娘都怀疑她是不是专业的。
其实白娇娇也有接过模特的活,多少有点底子。
眼镜娘拿着相机咔咔一顿拍,肆海沙在旁边眼睛一刻也没从眼镜娘的相机上移开过,他在记忆眼镜娘的所有操作,后面只要再稍微加深一下印象,应该自己也能学会了。
夕阳西下,最后一点余晖也尽数洒落,取而代之的是晦暗,多添了几丝阴凉。
眼镜娘幽幽放下相机,一脸意犹未尽,白娇娇赶紧凑过来欣赏佳作,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每一张都感觉能用作时尚周刊封面,眼里都有星星冒出了。
一个劲地夸眼镜娘,眼镜娘也骄傲地扬起脑袋,鼻尖翘天,白娇娇拿出手机和眼镜娘互加了好友,等照片洗出来再联系她来拿。
为什么不用速拍成片的?眼镜娘不稀罕这个,回去肯定要精修一番,到时候还能挂自家店里做宣传,双赢!
看完落日,白娇娇又带着肆海沙去了趟商场,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又给肆海沙挑了两件,肆海沙手里顿时大包小包的,白娇娇双手背后而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途径一家儿童娱乐场所,被眼前几台娃娃机吸引了目光,趴在玻璃上看了又看,连忙招呼肆海沙过来看。
肆海沙往里看了看,都是些搞怪式的大头玩偶,形状各异,颜色各异……
白娇娇指着最里面挂着的那个白色玩偶:“这个这个,我想要这个!”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白色玩偶有点像梵高的抽象画作,没有脸,正面中间镶着两颗钻石一样的彩色石头,随着视线转动颜色也会跟着变化,藏在毛绒绒的羽毛里若隐若现。
“想要的话可以直接买一个吧?”肆海沙问道。
“你不懂,能直接得到手的东西就谈不上珍贵了,只有幸苦得来的才最值得珍惜的,我有段时间经常来这夹娃娃呢,这个玩偶倒是第一次见。”
不说废话,白娇娇就去兑换了两百的硬币,开始摩拳擦掌:“嘿嘿,今天夹个够!你也来试试。”
肆海沙放下袋子,就那样看着白娇娇各种操作,慎之又慎,表情也在不断变化,对焦时会格外专注,偶尔能看到她舌头舔舐上唇,又紧抿双唇,当钩子落下时,会随落空或勾中露出不同的神情,钩子上升立马调整状态继续投币。
看她旁若无人的专注力,肆海沙也想试试了,不过趁此机会应该多试验一下那个技能,‘望气’发动……
眼中一丝精光闪光,他看到了白娇娇头上那色彩丰富的情绪波动,默默记下颜色变化之后对应的大概情绪,以后也许用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盒子里的硬币用了大半,白娇娇想要的那个玩偶也仅仅只是从壁上移动到了出口附近,她深深看了眼盒子里的硬币,像是挣扎了许久,让肆海沙来夹,自己则到一旁看着他。
肆海沙没玩过这个,看了半天白娇娇的操作,也大概理解了,有样学样的投了两枚硬币,开始控制夹子移动,白娇娇在侧边给他看着,趴在玻璃上时不时指挥他夹子的方向,这着急的样子让肆海沙都有点紧张了,听着白娇娇的话一点点移动夹子,有时也会因为没时间了还没对齐位置被白娇娇埋怨。
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硬币全花完了,结果玩偶还是没能捞上来,整的肆海沙也上头了,刚要去换硬币,被白娇娇拉住了。
白娇娇脸色并不好看,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算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就不强求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你……”
“下次再来和它大战三百回合,一定可以捞出来!”
白娇娇干劲满满的说道。
肆海沙提起地上的购物袋,望着白娇娇的背影,这个女孩心思还是真猜不透啊。
之后白娇娇又带着肆海沙到处逛了逛,享受人文气息,又去了趟小吃街填饱肚子,实在逛无可逛了这才想着回去。
看了一下时间,就算现在回去也已经关门了,一玩起来就忘记时间了,难道真要在外面过夜?
肆海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手上的大包小包实在太碍事了,说道:“我可以翻墙回去,之前兼职的时候我天天翻。”
白娇娇连忙摆手:“我才不要翻墙,不符合我的形象,要不就住外面吧?”
肆海沙不解,他明明可以自己进去,白娇娇先找个宾馆对付一晚,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今天被白娇娇说教一天了,感觉不顺着她又免不了一顿说,只好点头同意。
就这样两人临时找了个旅馆住下,肆海沙这次学聪明了,出门会带着身份证了,很顺利的开了一间双人房。
房内肆海沙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那吃着辣条,感叹这个世界的美好,这么多新颖的美食吃都吃不完。
白娇娇此时也从浴室走了出来,浴巾裹着秀发,露出雪白的脖颈,穿戴整齐。
肆海沙随意的扫了一眼白娇娇,接着又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
“你一个人坐那吃不嫌闷吗?”
“吃东西怎么会闷?我还有好多小零食没尝过,你要一起吃吗?”
“不了,这么晚吃零食不好。”
说着坐到床头拿吹风机吹起头发。
待一切归于平静,房内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白娇娇玩着手机,脑子里一团浆糊,这还是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开房,她自己也很震惊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带他来这了,还好是开的双人房,希望肆海沙不要胡思乱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肆海沙依旧在那吃着零食,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薯片包装,白娇娇玩手机都玩累了,有点困得想睡觉,但又怕肆海沙趁她睡着做些什么,就一直和他耗着。
终于熬到肆海沙吃完了所有东西,肆海沙收拾残局时,白娇娇赶紧装睡,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收拾完垃圾,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径直走向那张空床,倒头便睡。
肆海沙是睡着了,但心思活络得白娇娇一下又精神了,过了会感觉肆海沙没什么动静,就悄悄翻了个身,看到肆海沙裹着被子背对自己,白娇娇知道自己想多了,时候不早了,就这样安心睡觉算了……
刚闭眼没多久,就听到对床发出动静,应该是肆海沙翻身吧?可是又听到了他下地的声音,白娇娇紧张了,不会吧?!
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白娇娇此刻还是面对肆海沙那面的,但这个情况她也不敢轻易睁眼,只好假意睡着,把头又往里缩了缩,两只耳朵高度警惕对面的动静。
良久,对面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白娇娇眼皮轻颤,留出缝隙观察对面,看到对面被子已经被掀开,但人已经不见了,噌地一下立马坐起来。
确定房间里再没第二人之后,白娇娇顿时脸色嫣红,双手挤着脸示意自己平静下来,冷静以后,她也好奇肆海沙深夜还偷偷出去干嘛?难道?
好像想到了什么,白娇娇又是一阵脸红,不停拍着脸颊让自己别胡思乱想,片刻思索,白娇娇跳下床把房门反锁,这样就算他回来自己也能知道了。
稍微放心以后,白娇娇这才安心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娇娇意识稍微恢复一点,猛地睁开眼翻身去看对面,肆海沙赫然正卧在床上休憩。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房卡不在我这里吗?
一连串问号在脑海炸开,但她又不能直接去问肆海沙,等他醒了再试探一下。
没多久肆海沙也悠悠醒来,看了眼还躺着的白娇娇,心想肯定是昨天玩累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去洗手间。
听到关门声,白娇娇不再装了,也坐了起来,心里想着该怎么问他。
肆海沙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坐在床上垂着头的白娇娇:“醒了?要再继续睡会儿吗?”
白娇娇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头发凌乱:“我缓缓就好了,昨晚我起床上厕所好像没看到你啊,你去哪了?”
“可能你睡蒙了吧,我昨晚一直在睡觉哪也没去。”
“真的?”
“嗯。”
白娇娇眯着眼死盯着肆海沙,似乎想靠压力让肆海沙心虚露出破绽,但肆海沙依旧面不改色,就好像本来没有的事。
难道自己搞错了?
白娇娇摸了摸头,这才缓缓起床,拿起一套昨天买的衣服要去换,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好像是保洁来收拾房间的,白娇娇赶紧跑过去开门,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看到那个锁以后,她明显一愣。
昨晚她反锁时故意留了一点点倾斜,现在打死的锁让她确信肆海沙昨晚绝对出去过!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撒谎?
见白娇娇愣神,肆海沙吃着面包问道:“怎么了?外面是谁?”
白娇娇回过神:“哦,是保洁,等我换完衣服就把房退了回去吧。”
“嗯,行。”
说罢继续啃着自己的面包。
打发走保洁,白娇娇这才换完衣服和肆海沙去退房,那些疑问看来只能等下次找机会再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