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多天的黑暗,大家的热情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终于是到了这一天了,这段时间的各种大清扫和大整顿,听说校方很满意,不过底下的学生心里怎么想的没人关心,剩下的该彩排彩排,该上课的上课。
不过这次的文艺汇演和往年一样,每个区各自安排,期间不允许‘串门’,终于是迎来了既期待又不甘的文艺汇演。
礼堂座无虚席,上下两层,能容纳600人左右,最前排是领导席及嘉宾席,礼堂大厅中心顶上是四块面向四方的大屏幕,方便远处的同学看得清楚。
剩下的学生要么在教室自习,要么被安排到自习室看现场直播。
但是来礼堂被迫当观众的大家也十分不爽。
对于学院安排好的表演节目和流程,大家也只是像完成任务般地看着,一边违心地鼓掌,一边窃窃私语、各种埋怨。
听说是上边有领导来视察,而且这次来的领导很难应付的样子,所以校方才会做到这种地步。
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老土节目开始一幕幕上演,每个节目从上台到结束,除了死气沉沉的掌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哀叹。
但是大家不满是事实,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学生会在现场也做足了工作,几乎把能调动的人力全调过来了,就连风华天也亲自过来了。
有些同学明显坐不住了,想找借口离开,却被身旁执勤的学生会按了下去。
其中被拦下的一名同学十分气恼:“喂!表演不好看还不让人走了?我才不要接受视觉折磨,我要回宿舍!”
学生会:“抱歉,接到通知,演出没过半前,所有学生老师不许离座,否则视为缺席早退。”
“靠!和学校穿一条裤子的就是嚣张。”
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回去,满脸的厌倦。
那名学生会的面无表情正视前方,眼中却没有了高光。
明知是无可奈何的事,大家却还是把气都撒到了学生会身上,背负了骂名的风华天,下学期的支持率可能会减少很多……
站在礼堂幕后的江欢一脸忧愁的看着里面,风华天恰好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过来找他,一只手搭在江欢肩膀上。
“怎么了?一脸挫像,打起精神来,还有其他事需要依靠我们呢。”
江欢扭头看向他:“是的,很抱歉……”
转头又看向台上卖力表演的同学们,表情又不由自主地忧郁起来,顶着屈辱和责骂依然坚持上台表演的他们,就算不是原本自己排练的内容,就算被私下议论,他们还是认真地完成了表演。
相比于在这杞人忧天的自己,又能做得到什么?没人理解我们,也没人理解他们,这不该是大家的错,可我们又无能为力,只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江欢还在发呆之际,风华天稍稍抬头:“那是零团社的木木吧?经常和肆海沙那家伙在一块的那个。”
江欢回过神来,一眼看到木木拘谨地在台上鞠躬,手里紧握着一把口琴,通过大屏幕能看到她紧张地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了。
江欢疑惑地皱起眉:“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是的,台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吹着学院指定的曲目,还要唱出来,这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嘉宾席都表情严肃,台下的观众大都崩起个脸,一副厌恶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
“除了吹的还行,唱的这么走调也来丢人现眼?”
“呃,好无聊啊……”
“哈哈,这是来搞笑的吗?”
曾经孤立过她的那些人认出了她,但她们诋毁的声音被其他暴躁的同学淹没了。
……
……
就像一根弦,扯得太紧,在那一瞬间绷断了,此时大家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肆无忌惮的向台上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木木都快没有思考能力了,好难受,为什么和之前的样子不一样?快结束吧。
她的演唱就这样结束了,在无尽的指责和恶意声中。
感到如释重负,又有点不甘,木木向台下微微鞠躬,在稀稀落落的没有感情的掌声中黯然转身,落幕……
主持人开始打圆场,还没说几个字,一个少年强拉着木木折返了回来,一把夺过主持人手中话筒,指着台下众人喊道:“让大家久等了,无聊的热身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为大家表演的是——零团社临时乐队的演奏‘星与愿违’!”
台下又是一阵骚乱。
“什么?要换表演节目?”
“这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江欢和风华天也被这操作秀到了:“当着全校师生还有领导的面更换曲目,这太乱来了!”
风华天先是惊讶,随后又释怀了,如果是这家伙,再奇怪我也不足为奇了。
江靖国压低头凑到沃兰旁边:“贵校的学生真是朝气蓬勃啊,这也是你们的安排?”
“我失陪一下。”沃兰没有表露情绪,起身就走。
林助理如坐针毡,‘这好像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节目,不会是学生故意捣乱吧?要是在这群领导面前出了什么问题,这群孩子可能就……’
沃兰在后台找到了风华天,表情严肃:“风华天,台上怎么回事?我记得安排的节目单里可没这一出。”
风华天微微鞠躬表示歉意:“抱歉副校长,这是我们学生会的疏忽,不过请副校长放心,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已经做了必要措施,不用担心,请全权交给我处理吧。”
沃兰见风华天态度如此诚恳,欣慰地点点头:“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全,我还是很信任你的,那就交给你了。”
“好的。”
临走:“对了,华天啊,校长不在,我就是校长,副,去掉。”
风华天微微弯腰:“是,校长。”
等沃兰走后,风华天对江欢说道:“给文艺部部长发消息,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江欢点点头。
远在行政大楼看直播的筱梦收到了风华天的消息,嘴角上扬:“这个肆海沙,倒是有点意思。”
原本打着暖光的台上灯光大开,聚光灯打在肆海沙和木木两个人的身上,主持人已经被幕后悄悄喊了下来。
肆海沙扫了一圈大礼堂,大家一时之间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处于迷惑状态,转过脸对木木说道:“不要紧张,还记得我们排练时的状态吗?我们可是排练了一个多月,今天就是检验我们的时候了,可以的。”
接着后台负责设备的同学给他们搬来话筒和支架。
还要一点时间,肆海沙拿着话筒继续说道:“大家好,我是零团社社长,肆海沙,让我看看有多少知道我的人。”
肆海沙!被冠以舔狗、打女生的混球!竟然真在现实里见到了!
“他就是肆海沙?那个从开学就追校花的那个?”
“对就是他,没追到还把校花的闺蜜揍了一顿。”
“那这是什么情况?他要带头抗议学院暴政吗?”
已经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合力喊下去,被旁边的学生会及时制止。
肆海沙摆摆手,面不改色:“好好看表演就行了,大家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啊,别让其他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