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疯症发作
    这几日楚召淮忙得不得了。

    不光要给梁枋施针,还得给姬恂治无脉症,煎药更是得亲力亲为,生怕下人控制不了火候破坏药效。

    就这么忙活两日,初五一大早楚召淮精神抖擞,难得天没亮就爬起来。

    寝房和暖阁只一墙之隔,姬恂阖着眼安睡,混沌间好像听到徘徊梦中数年不消的雷声,搅得他眉头越皱越紧。

    轰隆隆。

    噼里啪啦。

    姬恂垂在床沿的手微微蜷缩,寒冬腊月额间沁出汗珠。

    不知是未服药的缘故,姬恂好似陷入噩梦中无法醒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雨声倾盆而下,震得神智越发混沌。

    倏地,姬恂睁开涣散的眼,对着虚空唤了声:“皇兄?”

    宁王已战死多年,哪怕因疯症而出现的幻觉也只是一张模糊的脸。

    他分不清。

    姬恂披着玄色宽袍坐在空荡冰凉的榻上,冰凉五指插入凌乱墨发中,垂着首微微喘息,瞳孔涣散剧烈晃动着。

    “噼里啪啦……”

    一阵嘈杂动静惊得噩梦中的幻觉瞬间消散,姬恂眉眼困倦,恹恹抬眸,勉强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周患在门口道:“王爷,您醒了。”

    姬恂做了噩梦,晨起脾气并不好,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冷漠道:“将姬翊拖回去抄书。”

    周患:“是。”

    很快,外面传来姬翊的鬼哭狼嚎:“啊?我才刚来给父亲请安,为什么要回去抄书?啊?我做错什么了?!”

    周患说:“不知,王爷吩咐,属下只照做。”

    姬翊:“啊?啊啊?啊啊啊?”

    姬翊哭着被拖走了。

    本觉得喧闹声会消停点,可外面仍旧一阵乱纷纷闹嚷嚷,叽叽喳喳吵得人脑袋疼。

    姬恂脸色越来越阴沉,直接下了榻,衣袍松松垮垮披在肩上,带着一股即将破体而出的森寒杀意。

    “砰”地一声将门打开,姬恂正要冷冷开口。

    楚召淮像是兔子似的蹦过来,发冠上叮铃当啷的小配饰在日光中闪着金光,似乎是几枚金子打成的小方孔钱。

    “王爷醒啦。”楚召淮高兴道,“今日破五接财神,我让赵伯放了些爆竹祛邪避灾,有吵到王爷吗?”

    姬恂:“……

    平日楚召淮不是穿紫便是穿青,甚少穿得像今日这般艳丽红火,红袍翻飞衬着面容如雪似的白皙。

    姬恂注视着他,方才噩梦中的烦躁和戾气缓缓消退,许久才移开视线:“没有。

    “那就好。楚召淮松了口气,熟练地握住姬恂的手去探脉,“等会我还准备和姬翊一起去京城外的财神庙供牲醴再供个斗呢,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周患拎走了。

    姬恂:“……

    “看来这两日的药很有用,已经能探出些脉搏了。楚召淮很快探好脉,“我得去财神庙了,下午回来。

    说完,他又想了想,总觉得丢下病人自己出去玩似乎不太好,所以试探性地问了句:“王爷神思不属的情况可好些了,需要我随时候着吗?

    姬恂抬眸看他。

    楚召淮眼巴巴看着他,期盼王爷温柔体贴地说“不用,神医去玩吧。

    姬恂彬彬有礼,带着些歉意地道:“如此甚好,劳烦神医了。

    楚召淮:“……

    楚召淮敢怒不敢言,瞪着姬恂的鞋尖不情不愿地说:“哦,神医应该做的。

    姬恂笑起来。

    没法去接财神,楚召淮闷闷不乐,连吃早膳也没多少胃口。

    姬恂端着熬好的药喝了一口,动作顿了顿,淡淡地问:“神医,为何今日的药比前两日要苦的多?

    楚召淮“啊了一声,装傻道:“有吗?天不亮我就开始煎药了,也就放爆竹时让殷统领盯了会,嘶,难道是殷统领偷偷放了黄连不成?

    姬恂:“……

    在外候着的殷重山:“???

    “不过黄连也有清热泻火的药效,王爷体内燥热,多加些黄连也算对症下药。楚召淮弯着眼睛说,“良药苦口,王爷喝了吧。

    姬恂:“……

    殷重山冷汗都下来了。

    这样明显又拙劣的算计,王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王妃……神医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殷重山正担心着,就听得里面传来声王爷的轻笑:“好,多谢神医良苦用心。

    说罢,姬恂端起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

    殷重山:“……

    王爷难道白日便已出现疯症的前兆了?

    这也太疯了!

    楚召淮也愣了下,没想到他这般干脆,看得龇牙咧嘴,嗅着那苦味忍不住口中生津,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报复心强。

    姬恂面不改色喝完药,打量着楚召淮藏不住事儿的愧疚神情,掩下眸底一点笑意。

    “神医,本王今早起来,已开始出现幻觉。”

    楚神医一听赶忙道:“严不严重?”

    姬恂好像虚弱到了极点,病恹恹地问:“瞧见有人要挥刀杀本王,算重吗?”

    楚召淮急了:“自然算啊!”

    这都出现幻觉了,自己自然该时刻陪着,以防出现意外。

    去什么财神庙?

    楚召淮越发愧疚,忙不迭起身给姬恂盛了碗粥,还将自己平时爱吃的蜜饯碎往里面撒了点,小心翼翼推过去:“王爷吃,解一解苦。”

    姬恂接过粥喝了几口。

    楚召淮问:“好些了吗?”

    “嗯。”姬恂道,“多谢神医。”

    楚召淮更愧疚了,拼命往里添蜜饯碎。

    这时,赵伯快步走进来,颔首回禀道:“王爷,京外财神庙已为王妃供好了五路财神的斗灯,还单独做了场祭财神的法事。”

    姬恂平淡地点头:“嗯。”

    楚召淮诧异地看着他。

    寻常富贵人家也会拜财神,但像姬恂这种一掷千金的王公贵族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对钱财应该不甚在意。

    只有他这种自小苦惯了的市井小民才会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贪财”二字对皇室而言,应当算是俗不可耐。

    姬恂却早早为他安排,甚至还供了他一直舍不得的斗灯。

    楚召淮这下愧疚得恨不得回去嚼黄连,越发觉得方才熬苦药实在太不理智。

    他别别扭扭地道:“多谢王爷。”

    姬恂笑起来,他很懂得适可而止,并未邀功,转移话题道:“那神医可有法子抑制幻觉?”

    楚召淮连饭也不吃了,腾地站起来,肃然道:“我这就为王爷施针试试看。”

    姬恂笑着站起来,楚召淮飞快上前,殷勤地搀起姬恂,一步步挪去寝房里。

    殷重山和赵伯面面相觑。

    怪不得王

    爷最近今日不钓鱼了,原来改钓王妃了。

    抛个饵,王妃颠颠游来,一咬一个准。

    这可比钓半天只钓条小鱼崽有成就感。

    楚大鱼扶着发病的、虚弱的、弱不禁风的王爷进了寝房,又回暖阁拿了金针回来。

    殷重山说姬恂每月发病都在入夜,这才白日怎么就出现幻觉,八成是这两天的药喝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瞧,也算有效果。

    楚召淮为人医治时,脸上没有寻常那一眼便能看穿的清澈,他敛着眉眼将金针布包摊开,修长两指捏了一根金针,斟酌要如何下针。

    姬恂病歪歪半倚在高枕上,视线在姬翊送的金针上一扫:“王妃好像很爱用这套金针?”

    “也还好。”楚召淮一医治便心无旁骛,随口道,“也就给梁枋医治时用过几次,算是顺手。”

    姬恂淡淡道:“那岂不是很脏?”

    楚召淮“嗯?”了声,疑惑道:“我每回用完都会用火烧一烧祛外邪,不脏的。”

    姬恂笑了:“本王不爱用旁人用过的东西。”

    楚召淮有些窘迫:“但我没有其他针了,要不我现在去买套新的银针。”

    之前经常用的银针也被他清早时送穷土狠狠心扔掉了。

    姬恂道:“重山。”

    殷重山快步而来,将精致的匣子双手奉上。

    打开盒盖,摊开里面用锦缎包着的金针,一百根金针粗细皆有,整齐排列扎在绸缎之上。

    楚召淮愕然看去。

    姬恂理了下衣袖,若无其事道:“这套新金针刚打来的,神医先凑合着用。”

    楚召淮:“……”

    再次见识到了皇室的豪横。

    姬翊送他金针也只送了二十四根,姬恂倒好,一百根还叫“凑合着用”。

    楚召淮接过金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姬恂心中一动,移开视线,随意地说:“神医若喜欢,便赠与你了。”

    楚召淮“啊”了声,却是摇摇头:“不用,我已有一套了。”

    姬恂摩挲袖口的手倏地一顿。

    楚召淮让人搬来烛火,垂着眸专心致志将金针放在火焰上烤。

    姬恂目不转睛盯着他,只觉得这人很矛盾

    。

    明明如此爱财,却很懂取之有道,朝廷明令禁止不可关扑的钱财,哪怕上万两也看都不看,在路边捡到一文钱却能高兴得唇角压都压不住。

    分明更爱这套一百根的金针,却眼睛眨也不眨地拒绝相赠。

    好像他只是单纯“爱财,并非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想要迫不及待得到钱财。

    姬恂甚至觉得,哪怕此人死了也要在闭眼前叮嘱“不要用贵棺木,省钱,等人答应才肯闭眼含笑九泉。

    就算有再多的银子,楚召淮好像都没考虑过未来。

    ……只想回临安。

    姬恂突然问:“你寻到救命恩人了吗?

    楚召淮正认真为金针祛外邪,头也没抬:“唔,找到了。

    姬恂淡淡道:“在临安吗?

    楚召淮奇怪地看着他:“没有。

    这不是在跟前吗?

    传言大药伤脑子,看来果真如此。

    楚召淮看好穴位,用冷却的金针将姬恂扎成了个刺猬:“等两刻钟我为你取针,这段时间莫要乱动。

    姬恂:“嗯。

    楚召淮满脸疑惑,不知道是姬恂心情不好还是扎针的缘故,总觉得他似乎比方才冷淡许多。

    等到楚召淮出去净手,姬恂道:“重山。

    殷重山赶紧进来,瞧见姬恂满头针的刺猬样,唇角绷了绷,面容沉重地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去查查楚召淮当年被雪狼咬伤,是意外还是被人算计。

    “是。

    殷重山立刻就要走,姬恂又面无表情加了句:“再查救他的贵人是谁。

    殷重山犹豫:“查到后要如何处置?

    姬恂冷冷看他。

    本就即将发病,此时姬恂情绪应当极度暴躁,殷重山额间沁出冷汗,暗骂自己明知故问,肃穆道:“属下立刻将他赶出京城,再不回来。

    姬恂没做声,似是默认了。

    殷重山赶紧领命而去。

    姬恂倚在软枕上闭眸小憩。

    楚召淮说只需要两刻钟,可他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人,莫名觉得度日如年。

    姬恂胸口一阵暴躁倏地席卷而来,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朝外看去。

    可视线望过去,却是一

    片敌军蜂拥而来的惨烈战场。

    只是一眨眼,幻觉消散,重新回到寝房中。

    姬恂眉头一皱。

    这个月的幻觉似乎比之前来得快。

    明明满室光亮,姬恂只觉山雨欲来遍处乌云密布,将天遮掩,黑幕轰的笼罩下来,战场的血腥混合泥土的味道若隐若现,姬恂按住额头,急促喘息,耳畔阵阵嗡鸣。

    刀剑相撞的金石声、对抗的厮杀声,以及那道熟悉的……

    “姬恂,留在大帐等候援军!

    幻觉好像纠缠他数年的噩梦,再次萦绕身侧。

    姬恂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刀。

    血腥味扑面而来,越来越浓烈。

    秋日的大雨混合着彻骨的寒意倾盆而下。

    姬恂浑身浴血站在那,脖颈往下一寸的锁骨处被砍得鲜血淋漓,强撑着没有倒下。

    有人已迈过战场,拎着宁王的尸身狞笑着朝他挥刀而来。

    年少的姬恂瞳孔遽然赤红,拼了命冲上前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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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患重重从寝房的窗户撞了出来,堪堪在半空翻了半圈单膝落地,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刚净完手的楚召淮溜达着过来,听到巨大动静吓了一跳,赶紧冲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

    周患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意抹去唇角的鲜血,“哦了声,随意道:“没事,王爷陷入魔怔了。

    楚召淮一怔,朝寝房看去。

    日光倾泻,姬恂衣衫单薄站在废墟之中,头上金针还未取下,侧头漠然看来时,那股在战场多年的森寒戾气扑面而来。

    他好似已不认得人了,看着楚召淮的视线陌生而冰冷。

    垂在身侧的五指微拢,好似握着一柄不存在的刀,下一瞬就能取人首级。

    一股寒风呼地拂起楚召淮的发,惊得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虽然早就听说姬恂发病时很疯,却从未想过是这般场景。

    “有些难办。周患将箱子搬来,随意地道,“锁链刚送来,还没来得及给王爷戴上,这下完了,我又得挨顿打,不知道有没有上次的好运气能侥幸活下来。

    楚召淮:“……

    为什么将这么可怕的事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周患

    握着手腕动了动肩一副一展拳脚准备送死的架势。

    楚召淮赶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周患说:“和王爷打一场打赢了绑他打输了……”

    楚召淮打断他:“不行王爷头上的金针还未撤下若交手八成会动到金针。”

    周患疑惑:“所以?”

    楚召淮:“……”

    楚召淮简直和他说不通拽着他的小臂往后一拖:“你先别乱动。”

    周患脑子不好使但胜在听话说不让动就不动了。

    楚召淮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往姬恂的方向走了两步。

    姬恂察觉到有动静空洞带着血丝的眼冷淡看来看似温和无害没有半分攻击的意图可单薄衣衫下浑身肌肉紧绷垂下的手更是死死收拢像是握紧一把冰冷带血的刀。

    楚召淮步子一停有些发憷。

    可金针是他扎的若乱动深扎入穴位恐怕对姬恂神智有损解铃还需系铃人楚召淮吐了吐气鼓足勇气往前半步嗓音都是发颤的。

    “王爷。”

    楚召淮的声音轻缓像是一道清风轻悠悠卷了过来。

    姬恂耳朵微动侧眸淡淡看来。

    楚召淮将毛茸茸的厚重斗篷从肩上拂落只穿着单薄襕衫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像是安抚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我……我什么都没带你看……”

    姬恂漠然站在那压迫感极强。

    楚召淮越走近越害怕努力遏制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故作沉稳:“我是神、神医只想给你取下头上的金针你别……”

    别打我。

    周患那样的铜筋铁骨都要被打吐血了

    姬恂长身玉立眸瞳淡淡注视着横尸遍野中朝他叽叽喳喳蹦跶来的鸟雀。

    ——连他自己都未发现那紧握刀柄的手已缓缓放松垂下。

    楚召淮已走到近处更加明显感知姬恂身上还未收敛的杀意和戾气。

    他吞了吞口水正要再说话却见姬恂突然动了。

    楚召淮吓得脸色一白。

    姬恂一歪头长发凌乱从肩上滑落他缓缓抬手从脖颈处缓缓拔出一根因方才的打斗而深陷皮

    肉中的沾了血的金针。

    姬恂笑着道:“想要这个?”

    楚召淮的小幽魂又幽幽地落到躯壳上,见姬恂好像还能沟通,赶忙点头:“是的。”

    姬恂笑了:“那神医来取吧。”

    楚召淮一愣,越看姬恂这个笑越觉得发憷,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神智叫嚣着让他赶紧逃,可还未付诸行动,姬恂忽然道:“楚召淮。”

    楚召淮一怔。

    在一旁当柱子的周患脸上也浮现显而易见的错愕。

    王爷……竟然还认得人?!

    姬恂瞳孔扩散,黑而沉,笑起来时和寻常截然不同,森然又阴鸷。

    他学着方才楚召淮的姿势朝前方缓缓抬起手,眼神戾气横生,偏偏又像是在情人呢喃情话,蛊惑般温柔开口。

    “楚召淮,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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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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