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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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涟岁这边,是老夫人替她写的拜帖,赵二夫人带她来寻的是齐夫人。老夫人想法是好的,是不想她连齐家大门都进不了。

    毕竟这个齐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听她前来的话语,加之前些天听来的流言,暗暗道来者不善,该拒。

    赵二夫人与齐夫人口舌交战几大回合,都被齐夫人以“我家大人忙,下次一定见夫人”给挡了回去。

    赵涟岁脑袋嗡嗡响,她木着脸打断她们的话,“我与齐恩算是旧识,夫人跟他说一声故人来访,请他出来一见。”

    齐夫人捂嘴一笑:“赵姑娘从何而来的?”

    赵涟岁沉默几息,回道:“乾东郡。”

    齐夫人继续问:“这些年可出过乾东郡呀?”

    赵涟岁看了一眼赵二夫人微怒的脸颊,垂下眼眸:“很少。”赵萤确实很少出乾东郡。

    齐夫人乐呵呵:“那姑娘怎么就与我家大人是旧识呢,我家大人自为官起就未出过京城,在家乡的时候我又与他时刻相处,怎么没见他提起过姑娘呢。”

    这话极为不客气,话里话外都在说赵涟岁居心不明。赵二夫人气的额角青筋都要起来了,脸上的微笑都要挂不住了。

    “齐夫人,何必说的那么难听,齐大人总会有您不知的事情。”

    赵涟岁茫然地眨眼,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啊,原来是你啊。”她的话音不大,只有旁边的赵二夫人听见了。

    她微怔,侧脸瞧见赵涟岁掏出一个海棠花簪子,还让小婵拿过去给齐夫人看:“我有故人之托的,我想见他一面。”

    赵二夫人亲眼瞧见乔夫人见到簪子的时候,眼底闪过的讶异,她打量着簪子,脸色渐白,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你为何会有这个簪子,是她给你的吗?可是这个簪子不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吗?”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可是在安静的大厅里还是落针可闻般,众人皆听见了。

    赵涟岁还是那句话:“故人所托,我想见他。”

    齐夫人认命了般,对着管家说:“去请大人过来,告诉他,那位姑娘的朋友来寻他了。”

    “是。”管家领命匆忙离开。

    齐夫人面露纠结,最终还是问出想问的话:“赵姑娘,我想问一下,这个簪子的主人,她近况如何。”

    赵涟岁看着眼前的年轻妇人,脑海里闪过一张笑容嫣然的脸颊,与现在的齐夫人渐渐重合。

    “赵姑娘?”

    赵涟岁别过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无所谓地说:“死了呗。”

    齐夫人喃喃道:“怎么可能啊,她那么厉害。”

    “哪里厉害了,最终不也是黄土一捧。”

    “当然厉害,她可是……”齐夫人不满她无所谓的口吻,抬头反驳,却看到赵涟岁黯然伤魂的神情,话音一顿,“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谋士了。”

    赵涟岁咯咯笑:“谋士吗,……才不是。”

    她想,我赵涟岁可不是什么谋士啊,我该是修士才对啊。

    齐恩一见到管家手上的簪子就直奔前厅,他太想见一见簪子的主人了,可真的见到赵家人时,齐恩的笑又收了起来,换成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彬彬有礼地作揖,“不管两位是为了什么来寻在下,都请恕在下无法答应。”

    “为什么?”赵涟岁不解。按理来说,有信物在手齐恩是不会拒绝才对,毕竟从以前开始,齐恩就不会拒绝她。

    “我不喜欢你们赵家。”齐恩答的干脆,丝毫不怕得罪人。

    赵二夫人眼都直了,传言中刚正不阿的齐恩大人还是被美化了不少,瞧瞧这人多死板,就差没说赵家人与狗不得进入齐府。

    大厅内瞬间陷入死寂,赵涟岁扶额叹气,她想起来了,十二岁那年寻亲失败,齐恩知道后气了很久,甚至还去找师兄理论,质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认亲。

    那时候,她夹在这两人中间,左右为难。如果她说不想,齐恩就会认为她可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承认;如果她说她还是很想,那师兄就会笑而不语,直把她看得心虚。

    莫约从那一年起,齐恩就对她的父母无比讨厌,连着后面上京赴考,见到赵太傅都没好脸色。

    他大概是存着为了她出气的想法,加之自己本人也是正直的性子,流言传来传去变了味,说他认死理不知变通,让他的仕途升迁无比艰难。

    可是如今的齐恩,是靠他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想到这里,赵涟岁心里泛起了酸楚,她这一生,承了太多人的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还。

    “可我还是希望,齐大人能帮听一听我的来意。”赵涟岁压下心中的酸楚,没有与他相认,平静地陈述着,“余子成是那位姑娘的亲传弟子,大人你能平白地看着他被陷害吗?”

    齐恩一愣,蹙着眉:“弟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阿妹什么道行我还是懂的,她怎么可能会收弟子。”

    赵涟岁也愣住了,脸色古怪地瞧他,心想她在齐恩心里就那么弱小吗?

    齐恩最终还是应承下来了,他说如果那位少年真的是被陷害的,不管他是谁,他齐恩都会倾尽全力去查清真相。

    离开之时,齐恩看着她与赵二夫人说了一句令赵涟岁难过许久的话,他说,“你与我阿妹真像,可惜她永远活在了你这个年纪。”

    赵涟岁脚步倏停,她紧紧抿着嘴巴,想说阿兄你别难过,可是她不能永远当赵涟岁,她总要把身体还给赵萤,那个时候还要他们再经历一次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