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累到
    《换亲嫁给阴鸷反派后》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萧旻珠醒来时,一睁眼便瞧见青竹笑眯眯地守在一旁盯着自己,眼神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萧旻珠吓得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旁边的魏蛟早就走了,他今日要去巡查南营,据说要晚上才回来。

    青竹将帷帐挂在吊钩上,将萧旻珠扶起来,微笑着道:“夫人昨晚累到了吧?”

    萧旻珠边往外走,打了个哈切,应和着道:“是挺累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往日她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昨晚半夜被魏蛟吵醒,中间断了半个时辰睡眠,还哭了好半会儿,今早上她醒来便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精神不济。

    青竹朝外喊白桃:“伺候夫人洗漱。”

    随后转身去收拾床铺。

    萧旻珠接过白桃递来的热巾子,敷在面上,也不烫,温温热热地刚刚好,她口中发出一声喟叹。

    刚将布巾取下,却见主动说要收拾床被的青竹皱着眉头从里面出来,好奇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青竹扁着嘴,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女郎昨夜没与君侯同房吗?”

    萧旻珠出嫁时没有贴己的管事嬷嬷陪嫁,青竹自诩比女郎大了两岁,很多事情便包揽到自己头上。

    算算日子,女郎与君侯都已经成婚两月有余,正常的夫妻哪会不圆房,更何况从东平回幽州后,两人就住在一个房间,青竹就不信,一个正常男人看着自己貌美窈窕的妻子躺在身边不会心动。

    青竹脑子里乱的很,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难不成看似身形挺峻的燕侯实际上不行,或者对方其实好男风,娶妻只是为了遮掩。

    总归不可能是女郎的问题。

    “咳咳——”萧旻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任谁被人紧盯着房帷之事都会觉得尴尬,萧旻珠也不例外。

    反应过来轻轻戳了戳青竹的脑门,汗颜道:“你一天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帮我清点府库里的嫁妆好了。”

    “夫人。”青竹试图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给对方听,“夫妻间若是没有真正的牵连,难保日后男子不会变心。”

    寻常男子都会三心二意,更何况魏蛟如今是北地一方霸主,权势滔天,更是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现在侯府的后宅干干净净,说不准哪个时候魏蛟就会带个女子归家,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对比青竹的焦急,萧旻珠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从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既然嫁给了魏蛟,她就会在这个位置上最大程度地为自己谋求一个良好的舒适环境。

    魏蛟相貌好,身段好,有权有势还有钱,她嫁给他也不亏。萧旻珠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愿安稳快活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婶母给她找了门婚事后,觉察出避开不及,萧旻珠就随遇而安地接受了。

    所以出嫁前,萧旻珠是抱着和魏蛟好好过日子的心态在的,前提是对方尊重她,忠诚可靠,且后院没什么通房爱妾。但魏蛟一开始和她接触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妻子,倒像是收到了一个不那么喜欢的玩具,但碍于主人家的面子,才不得不将玩具摆放到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萧旻珠也懒得在男女关系上去讨好他,能处就处,处不了就做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好了。

    所以在魏蛟提出只要她安分不希求其他,就保她一世安逸的时候,萧旻珠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萧旻珠想,要是魏蛟后面真的领回来其他的女人,她大不了和魏蛟提和离好了,反正现在的她不说腰缠万贯,至少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不成问题。

    ——

    魏蛟坐在主营的虎皮椅上,扫眼下面零零散散地站着的几个将领,眼底蕴藏的冰冷旋涡越来越深。

    不同于他昨天巡视的北营,是魏蛟亲自带出来的军队,个个忠心虎胆,南营的将士是他爹魏畴手下的旧人,时常依仗资历不服从管教调令。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将都随心所欲,底下的士兵更是目无纪律,在军中喝酒赌钱的现象时有发生。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仗。

    魏蛟之前担心动那些老家伙会引发混乱,所以没太管南营,就安排他们做些城内的防务和押运粮草之事。

    但现在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他早就让人通传了今日要巡营的消息,务必每个人都要到,可今日来的人当中最高职位也就是千户,那些主要的将领一个也没来。魏蛟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昨个夜里魏蛟本来就没休息好,早上起来眼下都是青黑的,魏蛟眉眼间的低气压配上他这幅欲求不满的神色,显得十分阴沉。

    魏蛟:“去将那些缺席的人请来,要是请不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士兵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齐声允诺。

    ——

    主帐内,不复先前的空寂,变得人满为患。

    魏蛟坐姿肆意,将腿放到桌上,背脊靠在椅背。

    他舌尖不舒服地抵了抵唇上结痂的地方,见到十余人如丧考妣地被士兵带进来,勾唇道:“哟,今日可真是热闹,快来人,给几位将军看座。”

    众人显然十分不爽魏蛟今日这幅目无尊长的行经。

    一个胡子半花白的老将军率先发难,“魏蛟,你如今是燕侯了不得了,所以就如此对待我们这些你父亲的老部将吗。”

    对方的声音中气十足,帐中的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就算你没进过学,旬翊也该教过你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幽州大半的基业都是你父亲和我们这些人一同打下,你现在这样,可是要卸磨杀驴,不怕天下人嗤笑吗?”

    听见骂声,魏蛟脸色骤然黑沉,但很快他又忽而一笑,将腿利落地放下。

    其他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地默不作声。

    程都尉可是与原使君魏畴有过命的交情,所以也是这群人中资历最深最傲气的那一个。

    他们倒要看看魏蛟如何处理现在的这个局面。

    魏蛟唇角带着莫测笑意走到程都尉面前,“都尉可真是误会我了,今日只是想请各位叙叙旧罢了,奈何几位将军事务繁忙,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派人来请你们了。”

    程都尉发出一声冷哼。

    狭长的凤眼目光下至,落到对方腰际的佩剑上。

    魏蛟一手握住剑柄抽出,指端在面上一弹,发出清脆的震动声,魏蛟真心夸赞道:“真是一把好剑。”

    程都尉一惊。

    魏蛟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