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成婚后爱上敌国皇子》全本免费阅读

    片刻后刑商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把灰布短衣的男人扔出驿馆,咒骂着:“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谁要是把这坑蒙拐骗的混账东西放了进来,仔细你们的皮。”

    灰布男人半躺在地上,气愤地爬起来抓着药匣子和包袱,指着这帮守卫啐道:“我坑蒙拐骗?是你们有眼无珠,不知好歹,那女人都快死了谁都救不了。”

    “赶紧滚,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少妖言惑众!”刑商晃了晃手里的剑柄,凶狠地盯着他。

    灰布男人立刻背好自己的东西慌乱往后退,一边跑一边喊着:“你们给我等着!”

    他喊完对着闭门的驿馆啐了口,把包袱甩到背上,念念有词地离开。一直躲在对面摊贩后的李肆,跟着灰布男人一同往前,那男人背着药箱慢悠悠地往前走,似乎方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他放慢脚步,时不时余光瞟着身后。不多会有个胖胖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跟上来,扶腰大口喘着气。

    灰布男人得意一笑,随即坐在了旁边的面铺,大声招呼着,“小二,一碗素面。”

    李肆站在不远处的摊子休整一会简单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昂首阔步地走过去,“老哥,你这有人不?”

    灰布头也不抬地吃着面,“没有,你坐吧。”

    李肆看着桌上油污的痕迹和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嫌恶地挪了挪凳子,捂着鼻子说:“瞧老哥这副打扮是大夫,不知在何处高就?”

    “高就?”灰布冷哼一声,“都让人赶出来了,糊口饭吃罢了。”

    李肆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方才不小心瞥见了包袱里的银针,一看您就是有真功夫的,是驿馆里那帮人有眼不识泰山。”

    灰布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就东边驿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找了好多人去救一个女人,治不好就说我坑蒙拐骗。分明是那帮烂鱼烂虾为了钱睁眼说瞎话,那女人受伤那么重怎么可能治好。”

    “老哥莫生气,是他们有眼无珠。”李肆心里暗暗高兴。

    突然灰布男人勾勾手指神秘地说,“不过早上来了个装神弄鬼的,那姑娘还真醒了,嘴里念叨着林什么。”

    李肆还想追问点,但那布衣男人却什么都不说了。等他走远,男人留下银子原路返回。行至驿馆,他绕到后门一把脸上的面具扯掉,露出原本的容貌。

    “言晚?”凌寒有片刻愣神,他委实有些难以想象宋言晚也有这种样子。

    宋言晚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不管凌寒说什么,他都一概不答。只在凌寒故意威胁说要把这件事告诉辛寻南时,他才难得开口,低声道:“不可!”

    凌寒微微一愣,丝毫没有料到宋言晚会有这般大的反应,悻悻闭嘴跟着他往里走。

    回到房中宋言晚换下那身衣服,这才对着一直坐在房间里的凌寒问:“你今日总跟着我干什么?”

    “我何时跟着你了。”凌寒嘴硬。

    宋言晚懒得拆穿他,坐定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他板正地坐在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想笑。不过他不着急,这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就着书卷倒是舒坦得很。

    凌寒这么待了一会越发觉得心里有百只蚂蚁啃啮,气恼地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宋言晚呆愣地看着自己空掉的左手,无奈地放下书卷,微微摇了摇头。

    “你。”凌寒支支吾吾。

    “我为她而来。”宋言晚直言不讳,“受人所托。”

    凌寒心里的石头放下,先前如坐针毡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他如释重负地说道:“不论如何,我代阿南谢谢你。”

    宋言晚不想多与他解释,将他赶了出去。凌寒也不多纠缠,有宋言晚这么一说,他放心许多,转头便把心里的那点不悦都抛到脑后,又跑到辛寻南那儿鞍前马后。

    辛寻南受了伤,凌寒借着这个由头把她看得死死的。只许她待在床上,哪怕是一杯水也由他亲自倒好,等晾凉了再送到她手里。

    她喝水,他便在一旁候着;她若是乏了,他就找本书来看;她若是饿了,就将准备好的吃食全都端过来;等该喝药的时候,他依旧一手蜜饯一手药碗,不舍得她被药苦到。

    辛寻南劝他,他也不为所动,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等到亥时,驿馆上下皆灭了烛火,随行的人早已下去歇着,凌寒也回到自己的房中。采菱起身到辛寻南的房间里将睡前点好的熏香吹灭,轻轻地掖好被角,转身掩门离开。

    李肆身着黑衣从房顶翻身而下,张望着走廊不见任何人的身影,悄悄推开辛寻南的房门走到床前。他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心下一惊,竟然真的还活着。

    “还真是命大,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李肆从腰间拔出短刀冲着她的心口刺下去。

    “嗖”,箭矢擦过李肆的护腕插入墙中。他转头看向射箭的方向,愣神的片刻床上那人翻身而起,一脚踢中他仍旧握着刀的手。

    李肆吃痛往后退,看清了床上那人的面目顿时双目圆瞪,“太子?”。

    心知自己已经暴露,他立刻弃掉短刀一拳砸过去。凌寒抬起右臂形成夹角之势挡住,随即收力侧身闪到他身后,抬脚狠狠一踹。李肆不设防,在重击之下趴倒在地。凌寒上前一步,扯掉他的面罩,愤怒道;“果然是你,说,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李肆闭口不言大有英勇就义的气概,凌寒气极之下派人将他倒吊在院内的树下整整一夜。

    柴房内,李肆五花大绑地靠在墙边嗤笑,回头看了看坚实的墙壁道:“太子殿下,我背后什么人都没有。”

    凌寒不搭话,只是坐在他面前一一打开从他府里搬出来的箱子,举着一本账册在他眼前晃动。李肆瞪着双眼,张大嘴巴,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账本就够你吃上一壶”,凌寒随意翻动着,“你死便死了,只是府里那三房妻妾该如何是好?”

    “你无耻!”李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