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爱上敌国皇子》全本免费阅读
她狐疑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宋瑜,心里则将出宫以后的所有事情细细盘算了一遍。从赵穆开始,似乎每一处需要的证据都被推着送到她眼前,而幕后的推手除了宋瑜便再无旁人,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为了侵占元周,他大可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引起百姓的愤怒动摇民心,又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倘若是为了宋言晚,那更没有道理。
宋瑜看着她满脸愁容,倏地笑出了声。本想着宋言晚伤了他,那就把丰都的水搅浑一些。不过,现在他想换个玩法。
“兵符在郑义手里,这个消息够不够买下他们的命?”
“不够”,辛寻南莞尔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却晕染出一抹威胁,“我要知道你的全部计划。”
“辛姑娘,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宋瑜冷声道。
辛寻南抿了抿唇,无辜地看着宋瑜,“是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杀了宋言晚。”
宋瑜面色一滞,双眸眯了眯,而后开怀大笑,“你不会的。”
话虽如此,但自从进来之后他便没有看到宋言晚的身影,宋瑜心里没有十足的底气。麻烦的是醉仙楼又是辛寻南的老巢,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必定无力顾及。
宋瑜静气凝神,大脑飞快运转把每一个可能都想了一遭。然后胸有成竹地对着辛寻南嗤笑一声,“他捅了我一刀,死就死了,没什么所谓。倒是你,我想看看究竟能不能做到那一步。”
没唬住宋瑜是意料之中的事,辛寻南不慌不忙地对着楼上使了个眼色。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再度看向宋瑜,“不如让你身边的暗卫去看看。”
宋瑜心下一惊,难不成她真的动手了?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辛寻南那么喜欢宋言晚,不可能真的伤害他。
然而,偷偷去查探的暗卫却告诉他,在楼上的屋子里发现了被打晕的宋言晚。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辛寻南,怒火中烧。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对宋言晚下手,她简直疯了!
辛寻南则颇为满意,端坐在一侧看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不禁乐道:“现在你愿意跟我说了吗?”
宋瑜眸若冰霜,似要将她冰冻一般淡淡瞥了眼,“一枚棋子,生死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执棋之人。”
辛寻南无奈地叹了口气,嘴硬如宋瑜却不知自己的眼色已经出卖了他。不过,宋言晚于他二人都万分重要。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轻易撕破脸。
罢了,宋瑜的计划终有一日会浮出水面,届时她再护着宋言晚也未尝不可。不过,那么容易让宋瑜把人带走,岂不是白费功夫。辛寻南左思右想,决定让他递话给郑义,只说事情已经办妥。
宋瑜听她这么要求暗自松了口气,方才他赌宋言晚在辛寻南的心里的分量很重,其实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眼下各退一步,他自然没什么好推诿的,索性当即派了人前去皇宫报信。
事情了结,宋瑜拖着病体把手下都带了回去。醉仙楼一时安静无声,辛寻南独自在院里坐着闭目养神,只期望一切顺利。
然而事与愿违,不过半刻就有人来报,说是流水一样的纳征礼送进了魏府,魏相这会儿正看着堆叠如山的正厅愁眉不展,更莫说借此机会来观礼的人又是何其多。
辛寻南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挥了挥手含糊道:“他愿送就送吧,左右是进了魏府的府库。”
“可……”盛枝欲言又止。
忽然,辛寻南一个激灵坐起来,猛地一拍脑门,她怎么给忘了呢!这两日全然忙着解决宋瑜,竟忘记去魏府问问进展。
她迅速起身,抓着盛枝的胳膊问道:“可什么?”
那丫头面露难色,“陛下这会儿也在魏府,小姐差我来告诉姑娘您。”
辛寻南一愣,按礼成婚前男女不可相见,他此番过来分明坏了规矩。他是九五之尊无人敢置喙,可魏府不尽然。
而同时还有另一个坏消息,凌寒选择在纳征的时候告知世人:原皇后辛氏病故。看似在昭告世人魏兰珠的皇后之位名正言顺,实则却将魏府置于险地。辛寻南一把撕下贴在墙上的讣告,奔着魏府而去。
因着纳吉魏府外本就围上许多人,现下凌寒又来了,观礼的人更是平常的两倍之多。纵使许多大臣并不满凌寒的行事,但君恩浩荡,他们还是乖乖来魏府观礼,是以院子里堆满贺礼。
魏源正色居于凌寒左侧,几欲想说话却没寻得机会。魏夫人更是如坐针毡,不停给他使眼色。
凌寒忽而转向那两位爽朗一笑,“岳父岳母不必拘谨,今日只有父母子女并无君臣之分。”
魏源皮肉紧皱勉强挤出笑来,“陛下言重,老臣惶恐。”
凌寒也不再客套,端坐于前,隐隐有张望的动作。魏源夫妇跟着也紧张起来,今日已经于理不合,万不可再叫兰珠出来相见。一时谁都不开口,气氛瞬间冷下来。
魏兰珠则远远在小门候着辛寻南,眼见她过来,赶忙把人迎了进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这几日你不曾传信来,阿父整日待在宫里,想见上陛下一面,但总是被郑义拦着。今日一早本想再入宫一趟,但雨大难行。不料讣告一出,紧接着聘礼就送进了府内。此时唤你来,是阿父寻你,想着当面问问陛下。”
辛寻南知事态紧急,省去扭捏感谢的话沿着路径直过去。临近正厅,有位小厮上来将托盘转交到她手中,暗中道:“姑娘只管往里走,站在老爷身后即可。”
她接过托盘微微低着头疾步往里走,一一分送茶水点心后按照约定好的站在魏源身后。魏夫人余光瞥过,猛然发现身侧换了人,不免惊讶了一下,魏源适时地眼神安抚,她才堪堪藏住心思。
“陛下”,魏源开口,“老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魏相直言便是。”
魏源迟疑,同身侧的夫人交换眼色,“老臣今日方知辛皇后仙去甚感悲痛,又逢小女婚嫁,于礼数不合,不知可否请陛下国丧之后再行嫁娶。”
凌寒不悦,这几日辛寻南从未露面。他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为了逼迫辛寻南现身。如今人还未出现,魏源这个老家伙就以国丧为由推脱。
但魏源身份特殊,他又不好当众驳斥,只能顺着话茬说:“辛氏病故,朕亦十分痛心。昔年意笃,朕与她携手相伴也算幸事。只是后位空置,朝中人心惶惶,朕实在不愿累得众人疲惫,还望您能体谅一二。况且辛氏病故前嘱咐朕,定要善待新后,朕不敢不从。”
此番话可谓滴水不漏,魏源无法再借口推脱,余光扫着身后乔装的辛寻南默默叹气。半晌,他把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下辛寻南,小声问道:“臣的奏折陛下以为如何?”
“往年水灾泛滥,难民无数,叫苦连连,魏相未雨绸缪着实替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