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安其尔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洗过的、这么舒服的热水澡。
放了一大池子的热水,把自己泡了有四十多分钟,等把身上搓了一遍之后,整个浴池的上面,飘起了一层的“灰”儿。
这并不是说安其尔身上有多脏,这里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一个月也洗不上一次澡,最多也就是弄上一桶水擦一下身子,这还是在此定居的人们呢,如果是游牧的,一个月也擦不上一次身子的。
从浴盆里出来,安其尔把整个浴盆里里外外的冲洗干净,然后又给自己打了一遍浴液。
出来后,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面,吃惊的瞪着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安其尔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
怎么说呢?从安其尔记事的时候起,就觉得自己是古铜色的皮肤,但此时出现在镜子里的,竟然是白白的,原本古铜色的皮肤不见了,一头乌黑的头发,也不粘在一起了,如瀑布般洒落在肩头,闪着亮光,再配上白嫩的肌肤……安其尔不相信的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突然间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用那双白藕般的小手一捂眼睛。
但还是忍不住的把手拿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说起来,这个安其尔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尤其是身材,足有一米七四、五左右,和江朋差不多。之前只是因为肌肤有点古铜色,把二十来岁女孩子的风韵给遮盖住了。
经过这一番的热水澡,这么一泡在一搓,这个时候的安其尔,和之前的简直是两个人:
此时的她,是那么的x感脱俗,雪白的肌肤,小翘晶莹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头发如乌云般的披散下来,柔柔的散落,和前面的那一大片的雪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用青春靓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露出的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十分匀称,让安其尔整个人充满了运动的活力。
她的脸型还是那种标准的本族人的特点:鹅蛋型的脸庞、柳叶似
的细眉,粉嘟嘟的樱桃小口,鼻若悬胆。
脸上没有一个斑点,五官搭配和谐。
可能是经常劳动或者运动的原因把,整个身体显得很壮实,但没有一丝的赘肉,
安其尔站在镜子的前面足足看了自己有十多分钟,可能是因为激动吧,突然的眼睛一红,晶莹的泪花,在眼圈里转着。
自己的家,不过是这里最普通的一户,父母在当地做一些小生意,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已经出嫁了,不在扎门乌德,属于游牧的那一种,一年四季总是迁移,自从嫁出去之后,几年了也没回来过一次。哥哥和父母一起开小店儿。
一般的人家开店儿,都有一辆车,去华夏那边自己进货,这样利润高一点不说,还可以选一些好卖的货物。一是因为家里没有这笔钱,二是哥哥也没有自己进货的能力,所以,他们的小店儿,只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安其尔读的是当地一所如华夏专科级的学校,学的是华夏语。她到是可以在当地找一个工作,不过,工资太低了,一个月华夏币还不到一千块。
所以,她才想和同伴一样,先过到华夏那边找一份工作,攒点钱,然后自己兑一个如父母和哥哥那样的小店儿。
当然了,她过去也想了解一下去华夏进货的渠道。在这一点上,安其尔比哥哥有主意。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幸福会来得这么快,竟然遇到了江朋。
对于这份工作,安其尔还是非常满意的,否则也不会接受他的工资,还住在这里。
但安其尔也不傻,遇到江朋之后,从对方种种表现来看,肯定不是如他说的那样,急着过来,不走关口。很可能是如那些逃到这边的人一样,在华夏犯了什么事儿。
逃到这边来的人,多数都是仕途中的,很少有刑事犯罪的,这也是让安其尔放心的地方。
而且从江朋出手阔绰上分析,应该是家里人犯了事儿,他一个人逃出来的,这种
情况还真有不少。
“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要好好把握。”站在镜子前的安其尔平静下来,银牙一咬,对自己说道。
换上包里的一套睡衣,安其尔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因为早上还有任务呢,要去买一些日常用品,包括吃的用的。在洗澡前,她到厨房看了一遍,日常用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安其尔虽然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但还是很早的就醒了过来。
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她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大床呢,而且还是一个人一个房间。
让自己适应了一会,她从床上起来,换上一套本民族的衣服——因为要过华夏那边找工作,所以背包里把自己的几套衣服全都带上了。
换好衣服之后,特意把头发整理成本族女孩子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江朋提前支付的工资,放到袍子最里面贴近心口部位的口袋里,这样她才放心。
穿戴整齐,想了想,拿起江朋昨天给自己的一套房门钥匙,安其尔心情愉快的骑着自行车,上街去了。
置办日用品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儿,因为在家里这些事儿都是自己办的,父母和哥哥照顾着小店的生意。
第一次为老板采购,安其尔还是很用心的,足足用了二个小时,花了八百多块钱,把整个自行车都装满了这才回来。
打开小楼的大门,把东西搬到里面,还没等摆好呢,江朋从楼上下来。只是一看到安其尔,江朋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呢?”江朋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的问道。
因为昨天的安其尔穿的根本就不是本族的服装,和华夏的女孩一样,一条牛仔裤,一件体恤。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肌肤,昨天还是黑红色,给人一种焖钝的感觉,现在变成了嫩白,而且还是那种半透明的嫩白,江朋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