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钟冷玉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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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蓝回舟唤来小厮将念儿送回自己的闺房,将一切安排妥当才独自走回房中。

    一路上他的心忐忑不已,纠结万分。

    蓝回舟对着房内的烛火光拿出白布,他心中已有无数猜想,可他只想要玉儿回来。

    他动作缓慢地将白布打开,布上血红的字不留余地的闯进他的眼中。

    “冷玉此生,唯爱一人。此生无缘,来世再续。”

    蓝回舟看完,瞬间感到一阵眩晕,双腿也突然失了力,他强撑着身体,胡乱抹掉了脸颊的水痕,将白布收进衣服里后失魂落魄的再次出了房间。

    他来到书屋前的两株梅花树下,本该在冬季开得枝繁叶茂的梅树,此刻却凋零得只剩满地残花。

    ——

    山洞内,钟冷玉填饱肚子后又活动了一番筋骨,身上的疼痛比刚醒时勉强好些。

    她围在火堆旁取暖,百里从南靠着石壁假寐。

    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蓝回舟对她要做的事早就了如指掌,怎就偏偏是他在关键时候搅局,还不愿告诉她缘由。

    只要蓝回舟同她讲清楚,她不是不能放下一己私欲,顾全大局。

    “哎!”

    钟冷玉越想越不明白,发呆时不自觉叹了口气。

    百里从南听见,嘴角往上一勾,说道:“明日天一亮,我送你回家。”

    “回家?”钟冷玉脑袋发懵,摆弄身周树枝的动作蓦然停下,“我早就没有家了。”

    百里从南缓缓睁开眼,穿过火光看着陷入沉思的钟冷玉,“不想回钟府看看吗?”

    洞外风声呼啸,钟冷玉拢了拢身上烤得半干的凤凰裙,淡淡答道:“没脸回去。”

    “那你日后作何打算?”百里从南的眼神多数含着凌厉,问出这句话时,眸中透出了罕见的温柔。

    见钟冷玉摇头,他又说道:“跟我一起去浪迹天涯,愿意吗?”

    她又摇了摇头。

    “钟冷玉,没有人能保护你一辈子,以后的路,必须自己想清楚该如何走下去。”

    百里从南知晓她的心境和担忧,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报仇时机,偌大的福清县也容不下她一人,与其东躲西藏一辈子倒不如直接溺死在海里痛快。

    钟冷玉沉吟片刻,眼底又聚起茫然,讪讪地问道:“你——能教我武功吗?”

    百里从南忽然笑不可支,“当然,不过你为何突然想跟我学武功?”

    “只有让自己变强,才有机会继续做我想做的事。”

    凭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与陈阿七抗衡?

    百里从南定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随她一起跳崖,如此厉害的人,若能成为她的师傅,学他一、两成功夫都不得了了。钟冷玉在心里暗暗想。

    “好。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容身之处,明日我去探一探。”

    钟冷玉灵光一现,她倒是知道个地方能去,“有个地方求一求或许能收留我们且地处偏僻,不易被发现。”

    百里从南玩味的盯了她一会,直到钟冷玉感到不适,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问:“为何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只是想到你似乎忘了件事,不知要不要提醒你。”

    钟冷玉疑惑道:“你尽管说。”

    百里从南坐起来换了个姿势,手臂撑在腿上,另一只手轻轻点着地面,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坠崖一事,恐怕蓝回舟担心得紧,你不去找他报个平安吗?”

    “不用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钟冷玉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嗯,夜深了,先睡下吧,明天一起去找你说的那个地方。”

    不等她说话百里从南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夜色里,他的嘴角像月亮似的悄悄弯起了弧度。

    钟冷玉见他这么快就睡着了,也靠近暖和的火源打起了盹。

    蓝氏私塾——

    寒风刺骨的夜晚,蓝回舟在两株梅树下站了整整一夜。

    被萱姨看见时,蓝回舟的脸已经被冻得发青,萱姨顿时吓得不轻,连忙大喊道:“回舟,你……”

    等萱姨抓住他的手臂,才发现整个人都冻得发僵,她怒斥道:“你是不是一整夜都在这里站着?”

    见他不理,萱姨更是生气,声音越大打大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如此糟践自己?”

    蓝回舟这才如梦初醒般,扯着嘶哑的嗓子委屈地对萱姨问道:“萱姨,我是不是做了很多错事?”

    “你这孩子,外面冷,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说去!”萱姨拉着蓝回舟想离开这里,却被蓝回舟躲避。

    他又问:“当初,如果我不离开郎官乡,是不是就有很多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听他突然这么说,萱姨呼吸一滞,眼睛瞬间发红,“孩子,那些都过去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必感到自责。”

    “不,如果我不赴京,我的妹妹不会被杀害,玉儿也不会被囚,钟府上下更不会被屠满门。”蓝回舟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朝萱姨大喊道:“是我的错,该遭天谴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是玉儿替我受过!”

    “你说的什么胡话?”啪的一声,萱姨抬手重重扇了蓝回舟一巴掌。

    蓝回舟吹了一夜冷风的身体虚弱不堪,整个人顺着萱姨的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来人啊,快来人,回舟晕过去了!”萱姨急得在院子里大喊,私塾正在讲学的蓝寒枫听见忙带着家中小厮赶来。

    “发生何事?”蓝寒枫见儿子晕倒在地,心中甚是担忧,连忙吩咐小厮去找郎中。

    他自己率先将蓝回舟扛了起来,萱姨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方才一生气,打了他一巴掌,然后他就……”

    蓝寒枫向来一丝不苟,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怒斥:“你为何要打他”

    蓝回舟被蓝寒枫带到了房内,萱姨掩面哭泣,等蓝寒枫理清思绪,才开口说起缘由。

    “舟儿昨日在书屋门前站了一整夜,整个人冻得乌青,方才我瞧见,一时生气了才……”

    “哎。”蓝寒枫叹气间,小厮请的郎中也及时赶到,郎中替蓝回舟把过脉后,开了个疗养的方子便离开了。

    不久,蓝回舟强行将双眼睁开,虚弱的说道:“我得去山下找玉儿。”

    他撑起身子准备下床,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