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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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收获将近两千块,林挽心满意足,优雅地品起了小酒。

    其实含赌的东西她都精通,这主要得益于她初中时爱玩,每次和朋友去酒吧就玩这些,次数多了就懂得其中的奥秘了。

    她最辉煌的一次,一夜赢了四千。但后来因为学业收敛了许多。

    她并不是那种死学习的孩子,因为她坚信,盲目刻苦也许可以使你变得优秀,但永远不能让你成为最好的。

    即使学业繁重,她也会抽出一点时间干自己喜欢的事。打游戏、看小说、偶尔跟朋友赌点小的,都无伤大雅。

    她初中是在县城上的,学生鱼目混杂,爱玩的自然多。跟她初中时的赌友相比,一中这群乖学生简直就是小儿科。

    现在回想她的初中生涯,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哲学书里叛逃的定理,以及翻墙而过时的风声。

    随着众人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围在林挽身边搭话,男女皆有。

    学校里就属黄斯赫朋友玩得最开,问什么的都有,还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林挽不知如何回答,手心不停冒汗,脸上也烫得要命。

    正想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就听见门口有人喊自己:

    “黄斯赫,我借用一下林挽,你不介意吧?”

    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许久未联系的时尧竟出现在了门口。

    黄斯赫一挥手:“随便。”

    林挽看出时尧在替她解围,从人流里挤到她身边。

    一出包厢,时尧就拽住她的手往大厅走。

    “谢谢。”林挽感激道。

    “没事。”

    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时尧犹豫片刻,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好。”林挽实话实说,“你呢,最近怎么样?还在和傅凛谈吗?”

    时尧一一解答:“过得就那样,不好也不坏,没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成绩还是跟以前一样烂。我和傅凛还在一起,但昨晚刚吵完架。”

    “为什么吵架?”

    “他和一个女生单独出去吃饭,被我发现了。他说那女生是班里的辅导员,在学校帮了他很多,所以请她吃饭。”

    这就是传说的渣男语录吗?

    “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只是为了感谢她”“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误会”。

    但凡稍微有点经验的女孩子都不会被骗到。

    “这借口也太拙劣了,不会真有人信吧?”林挽都懒得吐槽,“不过你们居然破纪录了,三个多月了。”

    “我是不太信的。可他跟我道了歉,然后送了我许多东西。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心软。”

    那就是原谅他了。

    不得不说,时尧真是典型的吸渣体质。

    从高一相识起,林挽总共见证过她的五任对象。第一任画饼男,第二任海王,第三任黄斯赫,第四任劈腿男,第五任傅凛。

    全是渣男,五毒俱全。

    如果说渣男是铁做的,那时尧就是吸铁石,超强力的那种。

    林挽教她:“你先收了再说,不吃亏就行。”

    对付渣男,就别讲道德那套。精神上被践踏,那就换物质上索取,能捞一点是一点,捞得他倾家荡产。

    林挽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不讲武德的人。

    从曲曲折折的走廊绕到大厅的酒吧,两个女生的手牵在一起。林挽刚刚玩得太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意,但时尧的掌心比她还烫。

    “你手好热呀。”

    “都怪彭旭那群男生拉着我喝酒,喝了两杯。”时尧比了个“二”。

    她的上衣很短,是吊带款式,细肩带和伶俜锁骨相得益彰,脖颈上的金属choker在灯下反着光。

    抬手间,衣服被往上提,露出一小截细腰。

    林挽打量了一番女孩的打扮:“你这几个月变化好大。”

    以前的时尧,明明是个被欺负了都不敢反抗的胆小鬼,现在喝酒都能以瓶计数了。

    时尧却说:“人都会变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林挽也变了。

    有时候走在路上,灵魂就被风雪扒去了生命力。

    “都说什么,白天的清醒会在夜晚溃散,这话一点儿没错。我一到晚上就容易冲动,心思也敏感。”

    夜色和烈酒会蚕食人的理智,在这一刻,清醒的头脑与发昏的欲望总是背道而驰。

    所以时尧也是因为喝醉了,才来找她的吧。

    时尧带着林挽坐上高脚凳,点了两杯锐澳鸡尾酒。

    林挽担心地问:“你还能喝吗?”

    “不能,所以才点鸡尾酒,当果汁喝喝是没问题的。”

    果酒没其他酒那么烈,适合林挽这种小白喝,但喝多了也会醉。

    酒精如同缺憾溶解剂,侵蚀尽肌肤筋骨。海棠压满枝头的季节,心思难掩。

    浑醉三巡,孓影沉壁。

    音乐波动,舞台上出现驻唱乐队,歌曲古老缓慢,歌颂遗忘的年轮,惊醒了世人。

    林挽晃了晃高脚杯,一边将果酒摇匀,一边随口问道:“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听着像十年前的歌,老旧了。”

    人是念旧的。一旦接触到过去的事物,就容易感伤。

    时尧趴在桌子上,抱头感叹:“林挽,说实话有时候挺羡慕你的,目标明确。不像我们这种人,连个努力的方向都没有。”

    “目标谁都可以定。”

    “完不成,定了没意义。”

    有这样一批人,终日游离在人世间,没有目标,迷失方向,搁浅自我。爱没有真正爱过,恨没有真正恨过,短暂如花火,虚空似倒映。

    “好得不够纯粹,坏得不够彻底,所以才会痛苦。”

    对他们来说,一切事物均可以称之为幻灭,源于口头的爱,流下的泪,甚至连途径的岁月都不真实。他们分不清,自己的存在是否仅为南柯一梦。

    她口中呢喃:“我总想成为谁的白月光,以别样的痕迹留在某人心中,可这是大胆明媚的女生才具有的特权。”

    闻惯了指尖的烟蒂,便再也回不到曾经的花香。

    林挽懂得话中的含义:“可有些人永远不会被真诚打动,欲望作祟得不到原谅。”

    “记住,路是自己走的,别后悔。”

    三千夜的霓虹通明,揉碎浮华与倦息,穿透枯竭神经的末梢。

    借二壶酒水,她们单枪匹马对抗这情绪反扑的夜。

    台上的歌曲切了一首又一首,换来换去都是一些年代久远的伤感情歌。

    二十分钟后,时尧忍不住了,咽回哽在喉咙的真情:“能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