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chapter 76
    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看得林挽饥肠辘辘。

    她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陈炙越的部下绑走,跟着奔波了一天,连口饭都没吃上。

    可惜那份大餐不是属于她的,桌前已经坐了个人。

    见她呆望着桌上的食物,又止步不前,陈炙越意外好心地问:

    “饿么?”

    “还好。”她眼神都快流口水了。

    说不饿是假的,不想和他一起用餐是真的。

    “饿就过来,请你吃顿饭。”

    她不信他能这么善良,还请人质吃晚饭。肯定是像上次一样在果汁里下药,或者往饭里投毒。

    这种小伎俩,她早就摸清了。

    林挽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别开,婉拒道:“不用了,你吃吧。”

    她宁愿饿死,也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陈炙越挑了挑眉:“真不要?”

    “不吃。”她坚定得像入党。

    饭里八成加了“小料”,她倒要看看,投毒者本人究竟咽不咽得下去。

    可还没等到他验证,一杯温牛奶就被强行灌入她口中。

    陈炙越一手捧着杯子,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力道不轻,林挽痛得轻哼。

    玻璃杯贴到嘴边,为了不漏到衣服上,她下意识地张开嘴。

    这一张,牛奶直接灌进去大半瓶。好在它不是很烫,没有伤害到喉咙。

    不给她合拢嘴的机会,陈炙越一口气把剩下的部分也倒了进去,亲眼盯着她咽下去。

    重获自由的一瞬间,林挽条件反射地捂住喉咙,被呛得直咳。

    牛奶已经全部进肚,这时候即使吐,也干呕不出什么。

    完了。

    里面指定有毒药。

    这浑蛋可真够厉害的。她不喝,他就强行灌她嘴里,横竖就是不放过她。

    她愤恨地瞪着陈炙越,充满怒意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戳穿个洞:

    “你……”

    “你什么你?我在帮你补充营养。”他笑得轻佻,像个得意的登徒子,“再不吃点东西,你就饿死了。”

    坚定认真的语气,仿佛是真的在为她好。

    看着他一脸“还不快感谢我”的表情,林挽更恼了,夺过陈炙越手中的玻璃杯就往他身上扔:

    “你害陆闻泽丢一根手指还不够吗?本来说好的用一根手指换我,切了却又翻脸不认人!口口声声说着不会伤害我,结果又强迫我喝不知道加了什么的牛奶!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解气?把我们都弄死,你才快活是不是?!”

    玻璃杯直直地往他身上飞,而陈炙越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就轻易躲开了飞行物。

    随着清脆的落地声响起,布满浮雕的杯子碎裂在他脚边,顷刻间化为十几块尖锐的碎渣。

    林挽矗立在界限之外,看着眼中的大厦崩塌,坚硬的东西变成残破的碎片。

    她身上的每一处骨骼都叫嚣着反抗,所有倔犟和骄傲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她多希望这个玻璃杯能砸在他身上,最好让碎掉的玻璃渣刺入身体,让他也切身体会一下流血的痛感。

    突然,那极具压迫性的身影压了下来,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人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似乎欲行坏事。

    然而下一秒,柔软的唇瓣相碰。

    陈炙越贪婪地舔舐掉她嘴角的牛奶,随后深入进攻。

    而身下被亲吻的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对他所做的荒唐事震惊至极。

    察觉到她的抗拒,陈炙越将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微微收紧,让她和自己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直至一吻结束,趁他的力道放轻,林挽立马推开他。

    水润浸渍过的嘴唇明显潮湿,她抬手擦了擦嘴,怒不可遏地质问:“你干什么?!”

    与盛怒的林挽不同,陈炙越笑得云淡风轻,以撩拨不定的口吻说道:

    “我说过了,牛奶里没毒。”

    他不气,林挽倒要气疯了。

    她怀疑陈炙越在牛奶里下药,他就用这种方式向她证明。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找个借口占她便宜,看她吃瘪,然后自己高兴得不亦乐乎。

    想到这儿,林挽忍不住痛骂起来,将整整八年的怒火通通发泄出来:

    “陈炙越,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是觉得欺负我很好玩吗?从小到大,我他妈欠过你什么吗?!”

    “你不想看见我,我就躲在自己书房。你看不惯我和我妈顶替你妈住在别墅,我阻止不了她,只能不告诉任何同学我们的关系,可你却一直在想尽办法跟我绑上关系。他们能知道这件事,全都拜你所赐!”

    “你当然没什么事,他们攻击的对象不是你,而是我!你不让其他人接近我,我就在学校一声不吭地呆了两年。但你凭什么不允许我有朋友啊,是因为我幸福了,你会嫉妒吗?”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一毕业就主动出国离开了你们家,可你又故意制造重逢,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你一直在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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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搅乱、弄复杂,然后又可笑地跟我们置气。你说别人该死,其实你自己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

    林挽平时很少说脏话,因为这会显得一个人很没素养。可陈炙越接二连三的恶行,却逼迫她往脏了骂。

    胸腔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冲破软弱又封闭的躯壳。

    她一直想剖开自己的心脏观摩,看上面是否布满褶皱、结满了痂,亦或者变成一个暗红色的标本。

    可干涸的泪痕怎能跨越皮囊,去拥抱蜷缩的心脏?

    林挽缓了缓情绪,翻出旧账与他对峙,悲情的眼眸蕴含着无休止跳动的时间:

    “如果是因为八年前的事,那你应该早就解恨了才对。你最大的仇人——朱咏涵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是自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向他明了摊牌。

    作为她的陈年旧疤,每一次揭开都会痛不欲生。

    最可笑的是,当年发现朱咏涵的所作所为时,她竟有一瞬间同情过陈炙越,觉得真心愧对于他。

    可那根本不是她的错。是具有欺骗性的逻辑道德绑架了她,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恒久地怅惘迷失。

    然而,极端的利己主义哪里需要同情。

    他永远不会反省自己的罪恶。对于他这种狼心狗肺的败类,如果产生悲悯之心,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听着她发泄,陈炙越置若罔闻,靠在墙上静静地注视着她,因身高差而垂首俯瞰。

    她闹,他也不介意。

    从小到大,听她骂了这么多遍,他早就免疫了。

    陈炙越生气的点并不是这个,而是她用的主语。

    是“我们”,而不是“我”。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他清楚地知晓,多出来的“们”属于谁。

    他自私且毒唯,堪称畸形的占有欲,让他不情愿看见她身边长久地出现第三个人。

    哦,他忘了——

    按照他们的逻辑,他才是第三个人。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林挽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近乎慷慨的语气天真到可悲:

    “感谢你亲手为我打造的这个“伟大”世界,带我窥探人类的实质,让我认清自己的价值,原来就是供你们观赏取乐。”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继续恨他。

    没有期限、无休止地恨,至死不休。

    纵是错,也无妨。

    她被折磨得这么惨,他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