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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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53

    沈吾安急切地要往病房里去。

    周森轻扯了她一把。

    她回头,看到周森对她摇头:“先让沈竟思自己处理。”

    “可是…… 我爸他刚做完手术……”

    “给他一点时间。”

    沈吾安屏息去听房内的动静。

    沈竟思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沉默,直到沈杜衡发完脾气,才用一种沈吾安没听过的异常冷静的声音,反问他们的父亲:“把姐姐逼走,再把我也逼走,会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杨素梅惊呼:“小竟!”

    “你永远就只想让我们按照你的想法做事,要我们听话,要我们拿第一,要我们给你长脸,从来没想过我们到底想要什么,但凡我们有一点不顺你的意,你就要我们滚。”

    病房内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沈杜衡再次低吼:“滚!”

    “今天你让我姐去见那个傻逼,明天我就能把那傻逼揍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沈竟思气得尾音走调,不屑地冷哼:“也就大伯想得出,用生病威胁她去相亲。呵!真是我们的好大伯。”

    听不到沈杜衡说话,只能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杜衡又砸了什么东西。

    沈吾安这才明白沈竟思并不是因为青训生的事情和沈杜衡发争吵,而是为了她。

    既是如此,她更不可能置身事外。正要抬脚,又听到沈竟思再次开口,嗓音中带着颤抖:“姐姐在药香领域有天赋又努力,你看不到这些,只在意她是不是听你的话。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她连夜赶回家,你看不到。她为了你的病急得团团转,急得掉眼泪,你也看不到。爸爸,何止是你对我们失望,我也对你很失望。”

    室内很长一段时间鸦雀无声。

    沈竟思最后说:“如果你想要的是没有理想不会思考只会服从的小孩,对不起,我和我姐都不是。”

    脚步声从室内逐渐靠近门口,沈吾安静静等着沈竟思从里面走出来。

    在她印象中,沈竟思还是那个调皮的小孩,经常没个正形,爱开一些不着调的玩笑。

    可不知不觉中,他成长得很高大,足够替她挡住一些风雨。

    猛不妨见到沈吾安,眼尾发红的沈竟思脚步一顿,下一刻便伸手拉起她的手,拽着她往电梯走。

    “小竟。”沈吾安轻声叫他。

    “别进去。”沈竟思闷闷地说:“让他反省一会儿。”

    沈吾安任由他拉着,没再说话。

    电梯下行,沈竟思终于长吁一口气靠到厢壁上,这才后怕地问沈吾安:“你说,老爹会不会被我气回手术室?”

    沈吾安哭笑不得,连一旁的周森都忍不住扯开嘴角无声地笑。

    “他刚做完手术,你跟他在这时候吵什么?”

    沈竟思做了个无语透顶,摊手问天的动作:“这事怪不到我头上,要怪就怪大伯。”

    “大伯?”

    “你没碰到他?刚被我骂走。”

    沈吾安眨眨眼,千言万语一起卡在喉咙里,好久才找到声音:“你还把大伯骂走了?”

    “昂。”

    电梯门打开,有人走进电梯,姐弟两默契地没再开口。

    沈吾安憋着一肚子疑问,等到走出住院部的大楼,便再也忍不住:“你怎么还骂大伯?怪不得爸爸这么生气。”

    “还说呢!”沈竟思一副要高谈阔论的模样,却突得一顿,止住话题看向一旁的周森,问:“周先生你要先去忙吗?”

    周森满脸镇定,淡声道:“不用。”

    沈竟思对他强扯出一个微笑,瞪着眼去看沈吾安,然后快速眨眨眼。

    沈吾安无奈:“先回我们酒店吧。”

    “你们酒店?”沈竟思的视线快速在两人之间穿梭:“你们?”

    “别乱想。”沈吾安窘迫地阻止他继续发散思维:“上车再说吧。”

    车上空间私密,周森贴心地主动坐在副驾,把后座让给沈家姐弟。

    沈吾安不放心沈杜衡的身体状况,询问过杨素梅得知他除了气得不肯说话,其余一切安好后,才放心。

    “大伯怎么了?”她终于开口问。

    “大伯啊,”沈竟思提起他,立刻阴阳怪气:“我今天刚到病房,就听到他在劝咱爸给你找对象。”

    沈吾安无语地闭了下眼,又用余光偷偷去观察副驾的周森。

    可惜被椅背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有外人在场,沈竟思不愿多说私事,拿出手机装忙。

    沈吾安明白他的意思,没再多言。

    回到沈吾安的房间,两人休整完毕,她才继续问:“大伯怎么突然要给我介绍对象?”

    “估计听老爹提了周先生,”沈竟思用鼻子重重出口气:“所以说要给你介绍个人,拉你回正轨。”

    “然后你把他骂跑了?”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这样,我顶多也就翻他几个白眼,不至于顶撞他。”

    沈吾安静静等着他说。

    “你知道他提到的谁吗?”沈竟思眼看着又要气血攻心:“以前你班上那个读完初中就开始当街头混混的傻逼。现在开了个水果摊,前阵子刚跟老婆离婚,哈哈哈哈!”他气得大笑:“我真的无语。亏他想的出来!”

    沈吾安同时皱眉。

    “我知道为什么。”沈竟思愤愤地说:“大伯欠着他钱呢!他们那群人总凑在一起搓麻将。我之前听朋友说大伯欠了一屁股赌债,还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呵呵!”

    沈吾安离家太久,并不知情。更何况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消息,也不能全部当真。

    但大伯想把他介绍给离异的混混,这事千真万确。

    想到这点,沈吾安的心便一阵阵发寒。

    那时候她决定放弃中医转向药香,也是大伯的反对最激烈。对着沈杜衡,他痛心疾首地惋惜药香不如中医,在爷爷面前又丧着脸哭诉爷爷一门手艺后继无人。

    也是他拉拢叔叔伯伯辈一起,要她跪在祠堂前发誓绝对不会放弃中医。

    她不肯,大伯便摆出长辈姿态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撺掇其他叔伯一起谴责她冥顽不灵误入歧途。

    是一段不管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充满黑暗的过去。

    “爸爸答应了吗?”沈吾安揣着凉意问。

    “没。大伯在那出馊主意,建议老爹拿身体威胁你,说什么活不久之类的屁话,我气不过就……”沈竟思耸了下肩。

    没答应?

    “爸爸没答应,你和他吵什么?”

    “他气的是我对大伯不尊重,骂我目无尊长。”

    沈吾安觉得她抵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