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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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近正午,阳光开始炽烈起来。珮帧所住的客房内,门扉紧闭。

    珮帧深吸了一口气,有条不紊地将她的想法向泽维尔展开,“基于我们华国的传统风水学理念,这样的布局并不理想。”

    话说出口,珮帧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接下来,如果泽维尔不愿意听取她的意见,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她的主要职责仍然是修复任务,以及治疗泽维尔的头痛症。

    听完珮帧的话,泽维尔安静地注视她片刻,随后垂下头若有所思。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般,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珮帧想要提醒他,是否明白她表所达的意思时,泽维尔终于有了反应。

    他仿佛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他以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看着珮帧,身体微微前倾,使得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的呼吸轻轻拂过珮帧的脸颊,带来一阵淡淡的月光银桂香,同时泽维尔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也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我看起来像个笨蛋吗?”很显然,泽维尔长久以来都习惯于掌控主导地位,然而在与珮帧的交流中,她却占据了主动权。这种角色的反转使他感到极为不适,如今他的忍耐已至临界点。

    他缓慢开口,声音低沉惑人,“在这座宅子里,你觉得谁说了算?”

    尽管珮帧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在意他,但必须承认,泽维尔的美颜确实极具震撼力。他的突然靠近,以及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还是让她心跳瞬间加速,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有刹那间的失神。但她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平静。

    “咦?你脸颊似乎有些泛红。”泽维尔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话让珮帧瞬间僵住,她迅速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泽维尔察觉到她的意图,及时拉住珮帧的上臂,阻止她离开。

    他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说:“梅香几次犯错都未受罚,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早上她有意无意提及,说伯爵家的小姐风评不好,或许可以重新考虑与她的会面,然后又看似无意地提到你医术精湛。”

    梅香的名字让珮帧心头一紧,她感到一种被戳破心思的尴尬,脸上红晕更甚。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选择了闭口不言,任由泽维尔继续他的话语。

    “这就是你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吗?”泽维尔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他进一步靠近珮帧,轻声问道:“在薰衣草花田,我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是否已经冲过了本垒?”

    这句话瞬间让珮帧从尴尬中清醒过来,泽维尔这种轻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她气得眼尾瞬间泛红,愤怒地,一字一顿地低吼道:“你太过分了!”

    清晰的红色印子赫然出现在泽维尔白皙的脸庞上,他的表情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微微扭曲。在那短暂的瞬间,他似乎咬到了舌头,嘴角渗出一抹鲜红的血丝。

    这一刻,珮帧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正当她担忧自己是否会因为这一行为受责罚时,泽维尔非但不生气,反而出人意料地变得更加兴奋了。

    他舔掉嘴角的血丝,“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过分吗?”他咧着嘴,对珮帧露出嘲讽的笑容。

    “过分就对了,”他继续说道,“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不雅又失仪的男人。”

    随后,他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现在,告诉我这个过分的男人,那个白色区域到底是什么。”

    “不要敷衍我。”泽维尔的语气狠戾而坚定。

    有一刹那,珮帧察觉到泽维尔似乎洞悉了她为何对他隐瞒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实际上是在迫使她说出实话。明明他有诸多方法,可以用更为严酷的手段来逼问珮帧,但他却选择了这种自黑的方式。

    为什么?

    对了!

    珮帧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泽维尔之前提到过薰衣草花田,问他和她的事情……

    之前因为愤怒而疏忽了这一点。

    “你……恢复记忆了?”珮帧突然紧张地问道。

    泽维尔静静看着她,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无论如何,这不能改变你今天必须向我坦白真相的事实。”

    珮帧闭上眼睛,深呼吸后睁开,眼神中已不见迷茫。她决定坦诚相告:“我曾把这件事情告诉过金发时的你,但后果是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导致被敌人钻空子。”

    “哼哼哼,那么,你是喜欢金发的我还是黑发的我呢?”泽维尔的语气又变得轻佻起来。

    “泽维尔!请正经一点!”珮帧红着脸,有些生气地喊道。

    “好吧,言归正传。”泽维尔戏谑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怕我再次受伤吗?这么爱我?”

    珮帧气得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心中感叹这个黑发的泽维尔真是难以应付。

    泽维尔轻轻拉住她,将食指上的一枚印章戒指取下,郑重地放入她的手中,神情严肃地说:

    “未来的日子里,我无法预测是什么时候,我可能会再次忘记关于你的一切。到那时,你取出这枚戒指给我看,我就不会再为难你。”

    “但现在,告诉我真相。”他语气坚持又恳切。

    珮帧轻叹一声,仿佛卸下心中的重担,终于说道:“你似乎不畏生死。既然如此,我告诉你吧。”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所在的世界,包括这座宅子,其实是一幅绒绣画作。这幅画正在被一种未知的力量侵蚀,那些逐渐出现的白色部分,便是被侵蚀的腐蚀点。”

    她再次停顿,目光紧紧锁定在泽维尔的脸上,确认他并无异样后,才继续道:“一旦这些腐蚀点遍布整幅画作,这个世界以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