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探索珮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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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池之畔,塞巴斯蒂安并未离去,他沉默片刻,继续说道:“经过详尽查证,这幅画作属于珮瑞尔·帕瓦泽小姐。一位名为古奇的老先生坚称她就是珮帧小姐。那天,她……”塞巴斯蒂安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难以继续。

    他回忆起那天在衰败之地前,古奇先生泪流满面,声称亲眼看到帕瓦泽小姐跳入了那片被圈禁的禁地,从此消失无踪。

    塞巴斯蒂安赶到时,禁地旁放着两套平民衣物和两双鞋,一套男装,一套女装。还有这幅绣制薰衣草花田的画作。

    帕瓦泽小姐的父母匆匆赶来,一看到那身衣物便痛哭失声。母亲更是悲痛欲绝,晕倒在地。

    不久,另一位父亲也赶到现场。他看到那破旧的男装,抱起衣物痛哭流涕,嘴里怒骂着帕瓦泽小姐的父亲。他质问为何不让帕瓦泽小姐与亨利在一起,非要让她参加圣徒的妻子选拔,最终导致两个孩子双双跳入衰败之地。

    泽维尔听完塞巴斯蒂安的描述,弯身捡起地上的女装,展开一看,上面掉落着几缕黑发。他颤抖着指尖捡起黑发,心脏瞬间紧绷。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驱散心中的不祥预感。

    由于灵魂的相连,他迅速判断出这是珮帧的秀发。而那条裙子,他曾拥抱过珮帧,熟悉她的身材。凭借自身的魔力,他一眼便看出这条裙子的尺码与珮帧的身形十分吻合。然而,他仍试图安慰自己:虽然体型相似,但珮帧更为纤细。

    泽维尔努力平复纷乱的心情,说道:“继续调查,此事定有蹊跷。”说完,他将画作收入储物指环内,再次踏入灵池进行祈祷。神罚之后,他魔力严重亏损。为了缓和与皇帝的关系,他配合实施了“清除术”,如今不得不每日浸泡在灵池中恢复魔力。

    他坚信珮帧绝不会因为不愿参加圣徒妻子的选拔而与别的男子殉情。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绣制出这样一幅画作。

    然而,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泽维尔便感到窒息般痛苦。他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杀死那个想象中的男人。

    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他不愿相信的方向,但泽维尔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最让他不安的是,他感受不到珮帧一丝一毫的生存气息。这正是他心神不宁的根源。

    …

    此时,已离开灵堡之城的帕瓦泽小姐已斜靠在马车柔软的靠背上沉沉睡去。

    身边的亨利已经脱下了那身破旧的衣衫,他穿着贵族的服饰,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的贵族公子。他与那一位亨利的父亲达成了约定,将被冤枉而入罪的亨利送去他国,让其帮忙演一场戏。

    而他自己则与黑衣人有约。夜辛卡将保证他的皇位继承权,而他则负责将珮瑞尔的身份与那位名叫珮帧的小姐进行混淆。黑衣人已经给所有与珮帧小姐接触过的人都种下了两人是同一人的暗示,而他则负责强化这种暗示,并将画作和衣物放在衰败之地旁。古奇先生则负责将人引来,作为回报,蓝米先生将不再纠缠古奇太太。

    虽然不知那位黑衣人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已安排得井井有条。

    然而,他即将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向珮瑞尔解释关于他身份的一切。亨利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头疼。

    …

    深夜的静室内,珮帧眼神空洞地静静跪坐在软垫上,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牵引着进入了深深的沉睡状态。

    杰西手持那面古朴的小镜子,棕色的光线如同蛛丝般连接着珮帧的额头。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眼中却透露出冷冽的审问之意。

    “你是如何让那些半死人恢复神智的?”他的声音如有蛊惑之能般回荡在静谧的室内。

    珮帧依旧眼神空洞地跪坐着,只是机械地眨了眨眼睛,却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杰西放下手中的小镜子,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每次遇到这种无法得到答案的审问,他的烦躁情绪就会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他体内的魔力开始躁动不安,破坏欲在胸中翻涌攀升。身负风、土、暗三种属性的魔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暗属性魔力的狡猾与危险。它比毒属性魔力更罕有,既能赋予他强大的力量,又能轻易操控他的情绪。

    平时,他总是在珮帧面前维持着那副和善的面孔,但此刻,他感到那张面具仿佛被烦躁的情绪撕裂开来,露出他真实的、狰狞的面容。

    他猛地抬起手,却又在瞬间放下。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如果他对珮帧采取男人对女人的手段,她是否会因此变得更为顺从?

    尽管他在此类事情上并无经验,但他了解到,有不少同僚曾借助这种方式来强化心理暗示的效果。若依葫芦画瓢,是否也能奏效?

    然而,这个念头的涌现却让杰西深感无力。他懊恼地想,自己何时沦落到需要依赖这种既无能又无耻的手段来达成目的了?他执行过无数次任务,却从未像这次一样感到如此棘手,这让他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业务能力。

    珮帧依旧像个无知无觉的人偶般端坐着,对即将降临的危险一无所知。

    最终,杰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究其原因,主要是在珮帧的认知中,他如今是个女人。倘若他对她采取男性特有的行为,恐怕会破坏之前精心种下的心理暗示,导致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杰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他再次拿起那面小镜子,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如何让那些半死人恢复神智的?”

    珮帧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杰西紧紧盯着她,心里默默数着秒数。如果这次再得不到答案,他就必须放弃这个问题,另寻他路了。

    然而,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之际,珮帧终于开口了:“我修复了他们身上的腐蚀斑。”

    这个回答让杰西深感讶异,他首次听闻“腐蚀斑”这一说法。他开始详细追问珮帧,但珮帧并未如他所愿地回答所有问题。每当他触及与她的过去相关的话题,或是询问她为何能修复腐蚀斑时,她就像一扇紧闭的门,再也无法撬开。

    总的来说,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