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整片世界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艳丽红纱,这正是逢魔时刻,是妖怪们活动最频繁的时候。

    一辆贵族牛车驶过街巷,只留下一串青铜铃声。

    孤零零地一辆牛车,在夕阳余晖中拖着长长的影子,风带着不紧不慢的青铜铃声越飘越远。

    伴随着诡异空灵的青铜铃声,天上仿佛碰撒了胭脂,红的越发凄厉。

    牛车内,光君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牛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

    “公、公子!”牛车外传来车夫战战兢兢的声音。

    系统也不免警惕起来,“感觉不太对啊。”

    光君淡淡道:“怕什么?你难不成怕这里的妖怪?”

    系统听到这话,莫名松快了不少。

    说的也是,这里的妖怪哪里比得上玉藻前,既然他的主人是这样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他又干嘛要怕其他妖怪啊。

    “公子,我……我……”车夫像是吓破了胆,一句话半天都说不明白。

    “怎么了?”

    车夫:“这里的气氛太古怪了,这种逢魔时刻,我们需要避一下,以免遭遇妖怪,遇到不测。”

    光君:“可以。”

    车夫:“那,那我就停在这里了,这里正好有一户人家。”

    光君用扇子挑起车帘,却见外面蒙着一片血雾,牛车前三步就看不清路了。

    牛车停在的宅院只能看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因为血雾遮挡看不清宅院全貌。

    “哎,这里看着有些熟悉啊。”系统喃喃自语。

    车夫搓着手,脸上流露出一副担惊受怕又窘迫的样子,“公子,这里虽然看上去比较破旧,胆好歹是个可以住的地方,我们先在这里呆一呆,若不然这个时候上路实在太危险了。”

    他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整个人已经移动到门边,好像只要她一点头,他就立刻去叫门。

    光君展开扇面,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明眸。

    她扫过周遭,笑了一声,“去叫门吧。”

    “好嘞!”车夫迫不及待地敲门。

    很快门内便响起了应门声,一个侍女打开了门。

    她的视线扫过,定定落在光君的身上。

    她的神色先是恍惚,而后是惊喜,再然后这个神情夹杂着一丝怨怼,活像她是什么抛妻弃子的人渣。

    光君对系统道:“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想这么干,但不是还没干嘛。”

    系统一阵欲言又止。

    光君:“你想要说什么?”

    系统:“我想起来这一家是哪里了。”

    “以及,主人,你那时不时失忆的毛病太要命了啊。”

    还没等光君说话,那个侍女便酸涩道:“光华公子,您……您还记得路的吗?”

    “不提我,您许是已经忘记这家主人是谁了吧?”

    光君无奈一笑,“我确实不记得了。”

    侍女一噎,整张脸都涨红了。

    她看着光君的目光有怨恨,更有着迷。

    她心知这人太过薄情,都到了这里居然还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即便这样,她心中又悲哀地知道,自己无法对着这样一张脸说什么重话。

    侍女叹了口气,“您人来了便好,总归是没有忘记旧人。”

    光君:“啊,旧人,谁?”

    侍女睁大了眼睛,一口气憋在了肺腑间,只把自己脸都憋红了。

    系统:“咳咳咳,主人,这真的是你忘记了。”

    光君透过打开的门扉,看到里面的庭院,庭院里野草丛生,野花繁茂,这种野花尽是一种白色的柔弱堪怜的花。

    在袅袅雾气中,这花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光君稀罕道:“这花开得倒真是不错,不知主人家可否割爱,让我采一些走呢?”

    侍女简直爱她又恨她了,恨她对主人薄情至此,还敢开口采花,难不成真的吃定他,他们家这位孤苦无依的小公子吗?

    侍女气了又气,最后只能酸酸道:“何人能阻止的了您呢?这院子里最珍贵的花都被您采了,又何谈这些平常的花呢?”

    “咳咳咳——”车夫大力咳嗽起来。

    他已经都听出来了,这家原来是光华公子的旧缘,哎呀,这可真是太过凑巧了。

    不便听公子的风流韵事,车夫便连忙道:“我去采,公子,我去采!”

    说罢,便忙不迭地冲着花园深处走了。

    侍女叹了口气,“您快进来吧,外面逢魔时刻,又有这诡异的血雾,别沾染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她说着话,便将光君迎了进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位侍女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把扇子。

    侍女低头间,偷偷看了一眼这位京中盛名的美人。

    “这是主人让我送给公子您的。”

    光君伸手搭在竹制的扇子上,手指白皙,冰肌玉骨,两个侍女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光君拉了一下,发现侍女没有松手。

    她挑眉望去。

    侍女脸一红,忙松了手。

    光君展开扇面,念出上面所写诗句——

    “夕颜凝露容光艳,料是伊人驻马来。”

    好一句“容光艳”。

    光君:“此处主人是……”

    送扇子的侍女并不知道光君与她家主人的往事,还当她全不知情,便道:“我家主人遭遇变故,流落至此,姓名不便谈起,若是提起,便只称呼为夕颜公子。”

    “夕颜公子。”

    光君收起扇子,在细长的指尖转了个花,笑道:“既然来此停驻采花,自然要拜会此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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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子的侍女点头,“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开门的侍女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哪里是恭候多时,分明是恭候多年了。”

    光君“哦豁”一声,大概明白这是自己忘却的旧人了。

    两位侍女带着光君从庭院旁的廊下经过,来到内室。

    她们两人拉开房门,便恭敬等候在外面。

    光君步入其中,室内一些东西尽数老旧,光线也十分昏暗,可见其中主人确实在财务上存在困难。

    只是这屋内从房梁上垂下一条条长长宣纸,上面尽数书写着诗句。

    光君观摩一番,发现上面尽数是夕颜、花草等诗句。

    她走到近前,忽然感觉到什么,耳朵动了动,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条条写满墨迹的宣纸成为这个屋子里所有的装饰,一阵风从窗口处吹进来,吹得宣纸微微拂动,步入其中,宛若漫步在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中,既有风流,又有写意。

    突然一道影子出现在她身后。

    光君抚上宣纸墨迹。

    两条手臂从他背后伸出,猛地一伸,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又死命搂紧,勒出她纤细如柳的腰肢。

    光君只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身躯从背后靠上她,带着甜美的花果香气。

    “你总算是想起我了,姐姐。”来自少年人幽怨的声音响起。

    “自你那日走后,我是翻来覆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竟遭你这般无情舍去。”

    “如今你来了,可是终于原谅我了。”他说着说着声音也渐渐开朗起来了。

    系统幽幽道:多么温柔小意的情人啊,你这么多年几乎把他忘记了,他却一点也不怨恨,你来了,照样热烈欢迎你。

    是啊,就好像被人赶出家门十几年,再次遇到主人依旧不嫌不怨不恨亲亲热热地贴了过来。

    不过,这人到底长的啥模样?

    光君扣住夕颜公子的手,慢慢转过身。

    风扬起宣纸,起伏波涛间,她对上一双热情明亮的双眸。

    少年只着一身白衣,虽然清贫,身上却带着一股书卷气,身量高,身体却很是清瘦,白衣穿在他的身上,莫名有一种轻薄白纸裹在他身上似的感觉,好像一阵风来,他便要随着这满屋子的宣纸一同起舞。

    当真是以墨为神,裁纸为衣。

    他这身打扮让她觉得莫名眼熟。

    啊,怪不得眼熟,这不是她才看过的如今朱雀的打扮嘛。

    哦,原来朱雀嘴里嫉妒的对象是他啊。

    朱雀虽是嫉妒他,却还在学习人家的穿衣打扮。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可如今少年一身孝服似的白衣,也一样俏。

    他明亮的眼睛里满满是她的倒影。

    他像是一只快乐小狗,热情纯真,又温顺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