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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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的一声,仿佛刺中了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再一细看,她手中的杀猪刀居然折了。

    她摸了摸段轻羽的胸口,确认没有任何坚硬之物,迷惑了。

    可能是这把刀本身就不堪重负快要坏了。

    她为杀猪刀辩解了一番,又拿起郁展宁留下的剑。

    这把剑似乎已经认主,她握住剑柄挥舞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它在自己手中颤抖。

    应寻轻蔑地瞥了一眼,划破手指,将带着魔气的血液浸润刀锋,不消片刻,这把剑彻底安静下来,不再躁动。

    她举着剑再度刺下去。

    “锵!”熟悉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不出意料,剑也折了。

    应寻骂骂咧咧,郁展宁废物,他的剑也废物,完全中看不中用。

    她把剑柄远远一丢,盯着奄奄一息的段轻羽,不信自己今天还杀不死他了。

    她跨步坐在段轻羽身上,两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出了浑身力气收紧手掌,段轻羽的脸开始涨红,微微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眸瞳孔失焦。

    好像有用,应寻还没来得及高兴,被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巨大力道弹飞,比刚才段轻羽将她撞飞的力度还大,整个人滚出去了至少二十米,后背重重拍在了附近的一棵粗壮的树上,才停住身体。

    树叶哗啦啦砸在她身上,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她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摸后背,衣服上粘了不少树皮。

    她皱着眉头走近段轻羽,就算再迟钝也该发现问题了,她几次下死手都被打断,应该是他身上有某种护体神器保他不死。

    应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除了脖子上的红点还未消散,以及手掌被郁展宁划伤外没发现其他明显的伤口,连受伤的地方都已经不再流血了。

    假设他的护体神器能够帮他抵抗外来的致命伤,那用毒药从内部破坏呢?

    应寻手头没有毒药能验证她的想法。

    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可能让它白白溜走。

    她拉起段轻羽的手臂,从地上揪起他的上半身,转过身将他背着身后。只是段轻羽比她高一大截,这动作不像是背倒像是拖着他走。

    随着她迈步的动作,段轻羽的下巴自然垂落在她肩膀,呼出的微弱气息在她的脖颈凝结成湿意,只需稍稍侧脸,就能看到他下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和微红的薄唇。

    其实应寻很喜欢段轻羽的长相,也喜欢他不屈服于自己的倔强模样,上辈子将他纳入后宫后常常召他来侍寝。

    一个失去灵力的仙族比那些拥有魔气的魔族男宠更让她安心,因为前者不会对她的魔尊之位构成任何威胁。

    谁承想,美色误人,本以为无害的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仔细想过,就算段轻羽杀了她,顶多造成一段时间的军心涣散,魔族仍有百万精兵,不缺智勇双全的谋士和杰出的领导者。

    她的左右护法和圣女会在她死后选出下一位领袖,执行他们的计划。

    攻上仙界从不是她个人的想法,是整个魔族的意志。

    仙阁以及仙族的四大世家固步自封,奢靡享乐,被魔族取代是不可抵挡的趋势。

    她怀疑段轻羽杀她的原因除了给仙族喘息的时间外,大概还因为恨极了她,才会抛去性命也要将她置于死地。

    应寻哼哧哈吃地拖着段轻羽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出树林,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连他的弟子都没碰上半个,不知道是不是都已经离开了。

    也得亏他们都走了,才能让她捡上大漏。

    应寻赶到临墨镇的医馆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她硬是敲了半天门才把大夫给敲出来。

    “哎哟,这位公子怎么伤得如此重,快把他抬进来吧。”披着外衣的张大夫连忙指挥徒弟去抬人。

    应寻拦了一下,“不是,我是来买砒霜的。”

    张大夫脸都绿了,“这是什么着急事吗,非要现在叫我出来给你抓药?”

    他审视一番应寻,怀疑地问:“你买砒霜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毒死段轻羽,但她若说了实话,这位大夫能立即报官,把她送上断头台。

    她说:“我们家耗子太多,想杀一杀。”

    “那你背上的这位公子不救了?”张大夫的徒弟问。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回去给他涂些药就好了。”

    张大夫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抬进来给我看看,不然你一个魔族带着受伤昏迷的凡人,我有理由怀疑是你伤害了他,也有理由怀疑你买入砒霜是为了毒死他!”

    应寻面色难看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多事!

    要不是她借住在王家村的房子距离镇上太远,来回要走一个时辰,她才不会背着段轻羽过来。

    根据凡界律法,魔族在凡界只要致使凡人受伤,一律交由其地区的修真门派处理,按照大部分修真门派的做法便是直接斩杀魔族,极少有人能免于死亡。

    这些修士借鉴的也是仙族的一条律法,凡魔族进入仙界被发现,一律杀无赦。据她了解仙族每年大概要处死两百到五百不等的魔族。

    她回笼思绪,快速判断杀光整个医馆的可能性,以她目前的状态,成功率为零,她只得配合着那个学徒将段轻羽抬进医馆后院西厢房的床上。

    张大夫为段轻羽诊治,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凡人就如魔族所说,脉象平稳,身上只有些许皮外伤,丝毫不会威胁到生命,只需涂点金疮药。

    张大夫放下心来,好奇地问:“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应寻从他的徒弟那里拿到砒霜,反问:“一凡一魔,你说能是什么关系?”

    “兄妹是不可能了,若说父女,年龄也不像。”张大夫还真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下了定论,“你们必定是伴侣了。”

    伴侣个屁,他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这些没必要对外人说,省的又生出事端。

    张大夫当她是默认了,很是感慨:“凡人与魔族相爱不易,他是为了保护你受伤的吧?这样,金疮药我就送你了。”

    应寻心中冷笑,这庸医连段轻羽是仙族都看不出来,也不指望他的医术了。

    她接过金疮药,摸向储物袋,却摸了个空,顿时冷汗都下来了,那小小储物袋里是她全部家当,有从吴大那儿拿的五吊钱还有顾知运给她的十吊钱和十颗魔石,能不能付药钱事小,一会儿去了王家村还要给屋主付商量好的六吊钱呢。

    完了完了,定是在段轻羽渡劫的地方不慎掉落了。

    张大夫看她脸色难看,关切地问:“姑娘,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太舒服?我也给你把把脉吧。”

    “不必不必。”应寻摆摆手,连忙去摸段轻羽的储物袋,在他腰间找到一个白色缎面袋子,连试了几次都被他设置的禁制弹开,搞得手指生疼。

    “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夫问。

    应寻咬着牙把段轻羽的储物袋放了回去,“我钱袋子丢了,这就回去找,能否请您帮我照顾他一会儿。”

    张大夫是个好心人,看他俩惨兮兮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应寻拖着疲惫的步伐重新往西边的树林里走,凭着记忆回到刚才段轻羽渡劫的地方,已是半夜,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加上混乱的内力,她终于坚持不住仰面瘫倒在地。

    漆黑的夜晚,银河显得更加闪耀,应寻盯着看了会儿,累得闭上眼睛。

    忽然身后的草传来窸窣的响动,她猛然坐起来。

    郁展宁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朝她走过来,抬起手晃了晃手中十分眼熟的储物袋:“张花姑娘,又见面了呢,我发现我们真的很有缘,你是在找这个吗?”

    应寻爬起来,感受到他周身变浓郁的灵力,眼神冷然:“还给我。”

    “我就知道你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