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援朝在绞尽脑汁挽回彦姝的心时,农历九月二十三,白白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能把姚子恒他娘鼻子都气歪的大胖孙子!
“别动别动,该我了该我了,都慢点慢点……”
白二哥展开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婴儿床的俩小家伙,轻声对其他人道。
可算是当上亲舅了,这给他稀罕的,恨不得把眼睛焊在他们身上。
白白爸还没看够,“瞅多少趟了?今儿个是不准备去镇子上了是吧?”
曾经只是作为梦想,只当吹大话的店铺,如今已经步入正轨,且有了固定老客户。
村子里整体发展,他还无私传授了几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开了温鱼说的分店。
白白妈嫌弃他俩,可是同样非常能够理解,“争啥争?等再大一点,都得带孩子。”
白二哥立马眼睛放亮,“甭管了,我早就问过添添咋照看小月孩儿了!”
白白爸不甘示弱,“你都是我养大的,往后排队。”
当爹的罗吃水在给白白吃削好皮切成块的苹果,那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远远看着家里人热热闹闹。
现在这些可都是他家里人!
“哎呦哎呦,这是咋啦这是咋啦?”
眼瞅着小的嘴巴上下蠕动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白二哥赶紧一手托着头和脖子,一手去抱屁股和腿,把小家伙放到了妹妹跟前。
罗吃水放下用热水烫过的苹果,拿了枕头,垫到了白白的胳膊下头。
爸妈在,白白不叫他帮忙抱孩子,时间长了,胳膊累,这样她能稍微省点力气。
白二哥悄没声提着老大的婴儿床,去了大屋。
白白爸跟在后头,俩人围着大的,怎么都看不够。
屋里头,掀开衣服,白白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开始奶孩子。白白妈嫌女婿忙里忙外的辛苦,叫他去另一个屋歇会儿。
白白嘴上没说,另一个屋就是摆设,罗吃水压根儿就不去。
家里第二大的屋,眼下白白妈和白白爸住着。
白白妈要帮忙照看孩子、做饭,白白爸也惦记着俩外孙,索性一并住到了这边。
白二哥主要是家里还有活儿要忙,不好把妹妹家弄得乱七八糟,只能一天三趟往这边跑。
俩孩子出生前,大家伙儿就想把名字都选好,到时候直接能用。
不管是俩闺女还是一个小子一个闺女,或者俩小子,都能行。
白白说,等生了再说。否则对哪个名字格外偏爱,万一不是,那就不好了。
这会儿,罗吃水不好驳了丈母娘的面子,也晃悠到了外头。
白二哥正在琢磨叫啥呢,“你说,你当爹的,你说啥名儿好?”
跟以前一样叫‘水哥’吧,他是妹夫。叫名字吧,白二哥没那个胆子,以至于大部分时候,他都直接说话。
罗吃水还没想好,“我没啥文化,白白说叫啥就叫啥。”
白二哥,“(¬_¬)”
白白爸直接念叨了出来,“瞧你那点出息。”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俩外孙儿的名字不能大意,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他这里都寻思着要不要找个人仔仔细细给取一个的时候,白白妈出来笑着道“都是咱的宝贝疙瘩,健健康康的就成,不如一个叫‘健’,一个叫‘康’。”
白白爸在心里叫着罗健罗康,觉得也不错的时候,白二哥快言快语道“那还不如一个叫‘宝贝’一个叫‘疙瘩’呢!就是‘疙瘩’吃点亏,难写。”
早前白白翻字典,想叫俩文雅些,听上去就厉害些的,‘怀瑾握瑜’就不错。
罗吃水一瞧怎么写名字,当场就支持。
看着就高级,比‘吃水’这俩字不知道美多少倍。
结果白白妈和白白爸一致认为,笔画太多了,孩子上学了写自己名儿咋整?
不行不行,还是想个好写好听又意思好的。
罗吃水顺着他们的话,不知道咋就想到了跟白白亲热的时候,情到深处会叫‘心肝儿’,“一个叫心一个叫肝儿咋样?”
比‘疙瘩’好些吧!
温鱼说了,这可是他们俩爱的结晶,就该是那个时候的感受用来当名儿最合适。
白白在屋里能听见他们说话,没出声,低头看着吃奶都吃出汗的小家伙,竟有种过了好几辈子的错觉。
如果和姚子恒在一起,会有这么一天吗?
就算她和姚子恒有了孩子,她的父母能够像现在这样自在,和她住在一起,毫无顾虑地商量着孩子叫啥吗?
“哪有‘宝贝疙瘩’好听?谁家叫‘肝肝’?”
心心就算了,罗肝真的不能忍。
罗吃水却鬼使神差地坚持,“就叫这个,罗心、罗肝,咱自己家喊小名儿就心心、肝肝,多好叫顺口呀!”
他总不能把他那点想法说出来吧?
白白妈抬手拍他,“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知道的是小两口的爱称,不知道的,还当爹妈多不正经呢。
“还是叫健康好了。”
“‘疙瘩’真不行吗?”
“要不叫个‘幸幸福福’也成。”
当姥当舅的在外头讨论到底该叫啥的时候,罗吃水立刻察觉到剩他媳妇儿一个人在屋了,赶紧跑了回去。
见他还挺着急,白白当咋了,“争不过他们?”
罗吃水靠近媳妇儿,瞅了眼外头,暂时不会进来人,他对着媳妇儿的嘴亲了口,“你说叫啥就叫啥。”
当然了,他私心里想叫媳妇儿向着他,叫心肝。
后来的后来,被老大抱怨名字,白白一脸认真道“不叫这个,你俩一个就得叫‘心’一个叫‘肝’,自己掂量着去吧!”
老二一听,那还是别了吧,赶紧把他哥给拉走。
温鱼知道这哥俩一个叫‘宝宝’一个叫‘贝贝’的时候,就跟白白打过预防针。
“等再大点,估计会羞耻。”
尤其当‘宝宝’被延伸出更多意义的时候,他应该会想改名字。
白白没辙的很,“要是不叫这个,他们爸就该坚持‘心肝’了,我琢磨这宝贝比心肝好点。”
温鱼,“……那确实是。”
从白白有身孕起,姚子恒就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是命运不公,还是天意弄人?
暮年白发之时,姚子恒才知道,医学上有一个词语——免疫性不孕。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免疫系统互相排斥,换个人就可以了。
那一天,他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