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转轮王,还有完没完了,凌黛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冒起来,指着奵囜鼻子好一顿骂。
“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死了之后投胎到一半,变成胎盘又死了一次?我们是来和你买东西的,没有承受你怒火的必要。奶奶,现在是新中国,别说启朝了,就算大清都亡了好久!”
凌黛现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早在尸斑布满全身的时候,她就不想活了,脸上全然一派疯癫肆意,一点都没有因为凌妩告知对方是鬼帝而恐惧,反倒更加兴奋。
兴奋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有一场能够被人津津乐道的战斗,在未来流传。
“好重的死气。”热情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夏侯甲身边,早在凌黛发狂之前,及时把摇摇欲坠快要被阴风吹走的夏侯甲拉住,躲在树后面。
夏侯甲担忧的看向凌黛,她正在和奵囜面对面站着,两人身体周围鬼气汹涌,竟是谁也不让谁。
“你看出来什么?”听到热情大姐的话,眸色一凝,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说那个小丫头,身上死气好重,我从来没有见过死气这么重的死人。”热情大姐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开了一双阴眼。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鬼市摊位最大的缘故,所有宝贝都逃不过她这双招子,就算凌黛身上的死气几乎可以和阴气以假乱真,在她眼中,也绝对不会认错。
众所周知,人在死之前,和死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之内,是死气最浓郁的时候。
这种浓郁,更多是一个形容词,相比生前的人气来说,有了很大的差别,但也多不到哪去。
再往后,随着魂体鬼化,会逐渐转变为阴气。
这种变化,就像人类生老病死一样寻常,不可能被逆转,也没有钻漏洞的机会。
也就是说,死气只会在人体身上维持最多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候,就会彻底鬼化。
但凌黛显然不是这样,在热情大姐眼中,她身上的死气遍布整个鬼市每一寸角落,那种令人从心底就感到不舒服,几近于窒息的处境,就连热情大姐都从未经历过。
热情大姐的话令夏侯甲惊涛骇浪,竟然是死气,不是阴气和鬼气!
鬼气可以驱使阴气,阴气可以差遣鬼气,二者相辅相成,就像人类运动,运动反哺肌肉一样。
但死气显然并不在这个循环逻辑中,就像人类不能光靠呼吸增长肌肉一样。
热情大姐不了解实情,但夏侯甲知道,凌黛根本不是死人或者僵尸,她是个活人!
“死气这么浓郁的人,在地府中代表什么,你作为一个走阴人,应该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但是百年前地府大乱,十殿阎罗闭殿,只有转轮王在外行走,整个阴司都是靠着从前的规则艰难运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夏侯甲对于热情大姐的话不可置否,神色戒备往旁边走了两步,之前还想把太极图给凌黛扔回去,现在紧紧握在手里,面对热情大姐的笑脸,后背生出冷汗,不动声色寻找出路,想要和凌黛汇合。
来之前两人专门隐藏过身份,如果地府没有出问题,他走阴人的身份,在这里相当于半个公务员,多少有点面子。
但是现在明显出了问题,而且问题很大,这个身份就是一种负累,谁知道哪句话没说对,得罪人呢。
别以为地府就是一派和谐,下面的鬼小九九可多着呢,十八层地狱都是硬茬子,这次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就是这么严密之下,热情大姐竟然知道自己是走阴人,不由得令夏侯甲大吃一惊。
对此热情大姐也不生气,“罚恶司钟馗大人被囚禁在十八层地府,据说是犯了错,但他的手下显然不相信。其中有一位班将军,他之前在给转轮王抬轿子,看到了你,专程回来找我,说你俩认识,让你如果相信他,稍后去我家里见一面。”
“班画?”
“没错。我本来打算你们交易完,再过来找人,但奈何受人所托,正好救你一命。”热情大姐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没有为之前逃跑的事情感到抱歉,还给自己扯了一张大义的皮子。
显然夏侯甲没有和她废话的意思,从知道有班画这层关系在,稍微松了一口气,把话题重新带回来,“你确定她身上都是死气?”
如果从前,夏侯甲可以看出凌黛不对劲,只可惜妖丹出现裂痕,稍微动一下都浑身疼,犹如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十分被动。
“对啊,虽然看上去和阴气差不多,可我地瞳女是谁,怎么可能看不……不是,你等等,你这么惊讶是……?”
给自己取名为地瞳女的热情大姐张大了嘴,扭头看看凌黛,她现在已经和奵囜打成一团,胳膊上的皮肉绽开,尸斑肉眼可见地明显。
再扭头继续看夏侯甲,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下一秒夏侯甲就肯定了她的猜想,“她是活人!”
“我们在进来鬼市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她还是一个正常活人的状态。”
夏侯甲隐瞒掉凌黛秉承天地法旨,将自己做成傀儡的事情,这件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当时现场就九个人。
二姐还是一头猪,不用担心。
伏尸被凌黛炼化,也掀不起风浪。
至于黎深渔和他前妻,两人都死得不能再死,同样不需要担心。
至于麻子和梅南,他们的友情感天动地,不管闹成什么样子,都不可能出卖她。
至于夏侯甲自己,他还指望凌黛赶紧出师,接过走阴人的大旗,把表妹找回来呢。
最后只剩下一个沐沐,黎深渔的儿子。
想到这儿,夏侯甲眸子暗了暗,收敛情绪继续讲述凌黛的事情。
“从给鬼鸦过路费,到鬼市守门人,再到你的摊子前,一切都很正常。”思绪不断飞涌,很快确定了发生变化的时间。
“转轮王出现开始,阴兵刚一出现,她胳膊亮的不正常,像死人一样。”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记得握着她手腕的时候,脉搏已经没有跳动。之后离开摊子到树林里说话,尸斑布满两只胳膊,直至全身。”
夏侯甲将凌黛一路上的所有状况都讲述的十分清楚,听完他的话,地瞳女神色一闪,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凌黛,好像对她很好奇的样子。
凌黛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尸斑恶心的作用下,对上奵囜丝毫不虚,袖子一撸就是干。
从旁边看去,凌黛满身尸斑,脸色癫狂,头发四散在肩背,如同疯子一般对着奵囜进攻。
而奵囜呢,人家仙气飘飘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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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天人之姿,好像遭受无妄之灾的大小姐。
如果她冷漠中带着兴奋,说出:“你的身体我很喜欢,被本王姬看上,是你的荣幸。”这种话,说不准还真的能哄骗不知情的人。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凌黛做交易,人魄那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够交给这两个贱民呢。
被她看上的东西,如果识相的话,就该乖乖捧上来。
言语间,奵囜视线落在凌黛身上的尸斑时,一挥袖子把人甩出去,嫌弃的撇开眼不看尸斑,想着占据这具身体之后,该怎么保养,才能把尸斑消除。
凌黛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奵囜这种既嫌弃,还要掠夺的姿态,可把她气的不清。
一双黑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奵囜,眼白的部分同样染上几滴墨点,像尸斑,又像鬼点。
破烂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站在奵囜面前,那股孤注一掷的煞气,一点都不比浑身鬼气的鬼帝气势弱。
即使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却不能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在地府,其实根本不存在不同级别殊死拼搏的情况。
最主要的一点,鬼的等级是需要修炼的,鬼将注定打不过鬼王,鬼王在鬼帝面前不堪一击。
不是同一个级别,打起来,那就是送菜,别看鬼好像很自由,但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少有疯子不自量力,他们可识时务。
另外一点,是鬼可以互相吞噬壮大己身,地府有明文条例规定,除非鬼王之上抢地盘,可以允许互相斗殴,那也得点到为止,不然十八层地狱游去吧。
地瞳女作为鬼市的老鬼,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在今天败下阵来,先是见到活人起尸斑,再是眼睁睁看着她和鬼帝对打,真是开了眼。
奵囜作为一方鬼帝,即使因为某种客观原因不能去酆都城,但在鬼市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了。
上一次这么宁死不屈,还是那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宁愿和未婚妻赴死,都不愿意和自己成亲。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不识好歹,自己堂堂大王姬,怎么会被火烧祭坛,为了平息神的怒火,只能活活被烧死!
想起从前,奵囜恨得红了眼,双脚缓缓脱离地面,飘在半空中,垂眸看向凌黛,好像在看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凌黛死气汹涌,黄泉珠缓缓在身体周围飘着,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就这么望着奵囜,似乎在考量这个并没有正视自己的对手。
心脏依旧没有恢复跳动,尸斑仍然布满身体,血液却缓缓流淌,就算它们依旧没有温度,即使它们照常冰凉。
但这一刻,血液在身体中涌动,那种曾经无数次,在发生冲突时身体颤抖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全身。
凌黛裂开嘴笑的猖狂,眼睛弯弯看向奵囜,手中有无数根煞气化作的丝线,拉扯伏尸从布满尸斑的胳膊中钻出来。
她在兴奋,曾经无数次设想过死亡是什么样子,一定要特别热烈,就像活着的那样绚烂盛大。
“那是……卧槽,那是伏尸,而且还做成了牵丝傀儡?”地瞳女压低声音问夏侯甲,眼皮垂下,眸子微闪,背后的手飞快的捏了两下,一只鬼气森森的蝴蝶没入土中,飞快的朝着远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