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深吸一口气,抱着孩子就要略过他们往外走,如果放在平时,可能还是饶有兴致地看看他们准备怎么行骗,但现在大胖儿子生死不知,一切还是等回来再说吧,两万块钱足够报警抓人了。
他还不知道自家媳妇为了给他开眼界,直接许诺了十万块钱出去,不然非得发飙。
夏侯甲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自顾自倒了杯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看老板即将踏出主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小胖子丢了一魂,去医院也没用。”
老板娘本来想着先给老公见识厉鬼,等他彻底相信世界上有鬼魂之后,再好好治疗儿子,谁曾想这位男大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儿子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先是茫然地往前走一步,正要多问两句。
厕屋走出来一对老夫妻,听到夏侯甲的话,已经激动的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裤腿声声哀求:“大师啊,我们老方家就正正这么一个独苗,老婆子求您救救他吧。”
“大师,酬金的事情好商量,还请您出手。”
要说老两口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还得从他们找的一个神婆说起。
那个神婆是个有本事的,忙活了好半天才看出来小胖子失魂,但她道行不够,处理不了这次的事情,钱也没要,离开之前只让他们去找别人。
急病乱投医,这也是他们对于大师来者不拒的原因,万一呢,碰到道行高呢,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
神婆看了好久才确定孙子失魂,别看这位大师年轻,可他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这样的眼力,必定不是寻常人所拥有的。
“装神弄鬼,坑蒙拐骗,你们这样也不怕遭天谴!”老板本来没打算搭理这对离谱的男女,谁料自家老父亲好像被骗着买保健品的无知老人一样,就非要认定正正失了魂,死活拽着自己的胳膊,挡在门口不让去医院看病,气得他胸口快速起伏,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他们拼命。
“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有病不去医院,每天封建迷信,难道非要等到正正死了,你们这些做妈妈和爷爷奶奶的,才会后悔吗?”
说实话,老板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相处,不光是他们三个,就连儿子方正也是,整天神神叨叨的。
不是跟着玫瑰园的女人唱《我侬词》,就是山上刀灭归当做禁地,总是神秘兮兮说山上有女鬼,就连自己想去爬山,每次都被他阻拦,愣是没上去过一次。
小的时候是爸妈管,结婚之后被老婆阻止,本以为有了儿子能当家做主,谁知道这小子更是过分,比妈爸还要严厉,大多时候晚上都不让自己出门钓鱼。
往常没事儿的时候,他们闹归闹,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但现在明显情况紧急,拦在身前不让走,就属于胡搅蛮缠。
老板既担忧又生气,最终还是担忧儿子的性命占据上风,强硬地推开老父亲,抱着儿子就要放进车里,往医院开去。
老板娘正和婆婆手牵手希望公公能把人劝住,谁知道他这么犟,简直到了坐井观天的地步,只相信自己,一副把他们当做神经病看待的样子,无端令人恼火。
婆婆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拽住儿子的衣领,兜头一个巴掌甩过去。
“你从小就犟,我们也随着你,可正正一没去河里玩,二没受了凉,大中午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就莫名其妙发疯,之后昏迷不醒,去医院能怎么样,你才是能不能长点脑子。”
老板娘飞快回房间,不一会又跑出来,手里拎着一块金条,塞到凌黛手里。
“小大师,我手头上暂时没有现金,这些金条您先拿着,只要儿子醒来,再多您一倍。您看给他看鬼王那事儿……?”
凌黛看在金条的份上,一点没把被老板当做骗子的事情冒犯,余光看见甲哥优哉游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当家不急,转头看向老板,“你从小看不到鬼?”
“嗤,小姑娘,你现在承认自己是骗子,我可以再给你加十万,让你拿着钱离开。”
老板的话音刚落,凌黛直接乐笑了,她是爱钱没错,那也是因为被余额刺激的,但很快又把奵囜家里洗劫一空,直接财产比去鬼市之前还要丰富。
笑话,她一个恺悌君子,能看上老板那三瓜俩枣?
秉持着一丝看热闹的隐秘心思,凌黛没有给老板任何准备,一挥手,猛不防把鬼王们都放了出来。
之前还闷热的天,温度立马降到冰点,除了凌黛和夏侯甲,都没忍住打喷嚏。
一时之间院子、客厅,全被黑色的鬼气充盈得满满当当,壁灯忽明忽暗闪烁,目光所及之处,全都站满了鬼王,各个脑浆鲜血横流,几十个鬼王,愣是凑不出一具完整无暇的鬼体。
从厉鬼们和凌黛契约开始,她们就摆脱了原先做厉鬼时候,无法变化生前凄惨模样的状态。
之后跟着凌黛水涨船高,没有努力,只不过做了一个对的选择,直接进阶为鬼王,这可是多少厉鬼穷尽百年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她们好久没有回到死前最后一刻的状态,收到凌黛指使,多少有些不习惯。
所有鬼王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眼珠子死死盯着老板,把他围成一个圈,脚步缓缓朝中间包围。
不得不说单甜是个人才,安排姐妹们演戏,一路上不是这个把头掉了滚到老板脚下,就是那个舌头拉得老长,随风飘扬,经常划过老板的脖子。
冷得他直哆嗦,吓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昏厥过去,也好过这样受折磨。
自从鬼王们出来,老板娘就扶着公公婆婆往墙角退去,他们仨虽然害怕,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各种不同寻常的事情,多少能练出一些胆量。
但老板显然不好受,怀里的还抱着儿子,手脚酸软,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怀里的大胖儿子被凌黛抓过去,递给夏侯甲。
“还我儿子!”强忍着镇定,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恐惧。
凌妩已经顶着一脑门鲜血凑到老板身旁,“你还害怕呦,你不是不相信我们的存在吗,为什么不敢扭头看看我呢?”
老板视线放在夏侯甲怀里的儿子身上,见他确实没有伤害整整,这才又扭头对上媳妇和爸妈一脸“你总算明白我们没有骗你”的清白之色,刚刚媳妇说什么,鬼王?
啊啊啊,老板缩在鬼王群中,已经被包围的密不透风,耳边全是女鬼王们冷冽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犹如淬着寒冰的利剑,直击心脏。
他一动不敢动,瞳孔没有聚焦,无意识的看向虚无,再想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老板感觉自己的体温不断下降,即将快要冻死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那个血肉模糊的女鬼王的声音,“姐姐,这个人好怂哦,我还以为他那么横,有两下子呢。”
凌妩一个可怜巴巴的厉鬼,自从和姐姐相认以后,直接火箭一般的速度飞升,姐姐保护她,她也要保护姐姐,所有对姐姐不逊的人,都该受教训。
老板完全不知道她病娇的心思,只被姐姐两个字惊呆,一时间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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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鬼王的可怕,先是小心翼翼倾斜一点角度看向凌妩,再扭头看看凌黛,卧槽,她俩真的真像,不是姐妹都说不过去。
用残忍的手段杀害妹妹,然后把她做成厉鬼,以供自己驱使。
老板丰富的脑容量,已经给姐妹俩排好生前的剧情。
并且对凌黛产生深深的恐惧,能把亲生妹妹做成厉鬼的人,还指望她能有什么是非观念吗。
他现在已经在心里把凌黛塑造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找机会进来家里,就是为了把他们一家人都残忍杀害,然后为了鬼王事业添砖加瓦。
垂着眼皮,挡住疯狂转动的眼珠子,想着破局的方法,一定要带着家人逃出去。
“你在想什么,我闻到了不怀好意的味道哦。”单甜笑嘻嘻凑过来,装模作样在距离老板一段空隙的位置停下,吸了吸鼻子,释放阴气引诱他说出心底在想什么。
老板被阴气迷住心智,跟随着单甜的指使,呆呆的将心里的想法,和逃跑的路线说出来,然后被一阵爆笑惊醒,后背爬上厚厚一层冷汗。
凌黛直接气笑了,指着他鼻子笑骂:“你倒是想得美,孤魂野鬼直接当鬼王,做梦呢?”也不理他,转身一屁.股坐在夏侯甲身旁,“甲哥,怎么样?快不快?”
“好解决。”夏侯甲把方正递回老板娘怀里,问她:“小胖子是不是中午十二点出去了?”
老板娘仔细想了一下时间,点头“没错的大师,可那会正是太阳大的时候,正正也没有去坟场,只是在槐树下面玩了会,怎么会中邪呢。”
所有人都不明白,恰恰是这样毫无征兆的中邪,才更加令人恐惧。
“太阳上头,按理来说是阳气最盛没错,但世间向来物极必反,相生相克,就算中午,也不可能一点阴气都没有。古代午时三刻砍头,用阳气镇压阴气,但也是阴气逐渐开始滋生的时候。在阳气最盛的时候,出现的阴物,必然大凶。”
方正的爷爷奶奶听闻立马担心起来,“大师,那要怎么办,只要您出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甲打断,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解释清楚事情的由来,没有坐地起价的意思,“今晚十二点,拿个小孩的衣服,去十字路口招魂。你们家开饭店的,应该有一个杵灶台火的铁杵吧?”
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师说的是什么,满脸为难:“大师,咱们现在都是用的天然气,铁杵是早些年在农村的时候,柴火灶,大锅饭才用得着。”
“去找人借,周围人肯定有,今晚必须用哪个铁杵的火气镇着,才能把孩子的魂安全带回来。”夏侯甲表示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少,嘱咐完事情,起身和凌黛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我们两个晚上再来。”
凌黛收起鬼王,老板大口喘着气,面对爹娘和媳妇的冷笑,强行扯出一抹笑,“爸妈,媳妇,原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废话,儿媳妇在家守着正正,咱们三个出门去借铁杵。”老爷子路过儿子的时候给了他一脚,也不管人是不是被吓到,虎虎生风往外走,和老伴商量了一下路线,分作两头离开。
谁料老板却被鬼王们吓得动惮不得,数次起身想要出门,却连走两步都费劲,最后老板娘看不下去,一把他抱起来,和儿子一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端了热水过来,套上衣服准备出门。
“你在家看孩子吧,我出去问问街坊邻居。”临走之前老板好像听到媳妇嘟囔了一声怂货,声音太低,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媳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