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踏入李家,怎么李韶一走你就迫不以待地带着你的一双儿女来耀武扬威了?”李义冷笑,“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温素雅无视嘲讽的话,直径走到李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准备的礼物放在茶几上。
“别说我空手来,里面是一瓶红酒和两个孩子做的一点礼物。”
李义目光冷峻,像是看尘埃一般俯视面无血色/身形薄弱的温素雅,“说吧,要什么?如果是要名分,那我还是劝你别痴心妄想。”
温素雅抬眸,毫不畏惧地说:“您猜对了,我就是来要名分的,孩子大了,您就算不顾及过世的李韶也不能不顾及李家的颜面吧。”
“你还有脸提李韶?”李义危险的眼神微眯,轻蔑地说:“但凡他没有被你这种女人蒙骗,现在还是李家的三少爷,过着锦衣玉食的潇洒人生,何至于年纪轻轻就离开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弥漫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提及死去的丈夫,温素雅形如枯槁的眼神稍微转动了一下。
“您说的是。”温素雅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可我要是没有遇到李韶,人生也不见得像此刻一样毫无生气。”
“不过,我没有后悔,哪怕时光能够倒流,我还是愿意和李韶相识并结婚。”
“无药可救。”
李义拂袖,背过身去,不想看到温素雅这张令他憎恶的脸。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中年丧子,甚至他的妻子怎么会接受不了儿子的突然离世,然后一病不起,不到两年也过世了。
一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竟然被这种徒有外表的女人给迷了心窍,不惜与家族对抗乃至于被赶出李家,最后竟然死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草草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而她竟然还有脸跑到李家来要名分!?
“可是...”温素雅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李愿和李望始终是李家的孙子,难道您忍心看着他们流落在外,这辈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哼。”李义哼笑,“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的罪魁祸首是你这个当母亲的,况且我李家还不差这两个孙子孙女。”
“李氏集团是上市集团,又是在B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您也不想若干年后,被人家当成笑点来攻击李氏吧。”她微蹙起眉心,声音平静得无一丝涟漪。
“你这是上门来威胁还是来和我谈条件?”李义挑眉道。
“当然是和您商量如何安置李韶的妻子和孩子了。”温素雅屏住气息,无神的眸光不经意瞥向窗外,“和您谈条件,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对吧。”
“你倒是门清。”李义转头,“就算我愿意认下这两个孩子,他们也不可能在李家获得资源,因为我一看到他们就永远会想起你这副恶心的嘴脸。”
温素雅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庞,笑着说:“我是我,孩子是孩子,您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忘记这两个孩子身体里还留着李韶一半都的血。而我至始至终都是李韶的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别在这打什么感情牌,如果要钱我立马叫律师过来拟好合同,你签完字拿上钱就能走,从此管好你一双儿女,这辈子不要再踏进李家大门半步。”李义的目光望向窗外,倏然深浓起来。
窗外他看见李韶的两个孩子有些拘谨地被佣人牵着逛花园,特别是李望眼神里满是对陌生环境和陌生人的害怕。
倒是李愿眉眼中那份从容的样子,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
仅仅只是一眼,李义心底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有了一丝裂缝。
“我不要钱,我说了我要名分,我要我的孩子堂堂正正地在李家做他们的少爷小姐。咳咳...”说到激动处,温素雅再也忍不住咳嗽。
“你也配?”李义闻言冷眸如星。
“不是我配不配的问题,这是我应得的。”温素雅从包里掏出一份诊断证明,“或许您应该看看这个后再做决断。”
李义蹙眉,但还是接过温素雅的诊断证明。
肺癌,晚期。
他有些诧异的对上温素雅空洞的眼神,“不要以为耍点花招就能骗过我。”
“半年前确诊的,医生已经不建议动手术了。”
温素雅惨白的脸色无比再想李义宣告着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还没有这么无聊到拿自己的生死来诓骗您。”
“两个孩子应该还不知道吧。”许久,李义才重新开口,仿佛下个某个重大的决定。
温素雅点头,“所以,我不要钱。我自己再怎么样无所谓,反正这辈子也到头了,但是我和李韶的孩子还小,我不能看着他们俩个在我离开后没有任何人的保护。”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温素雅。”李义坐回沙发,依旧用居高临下的态度道:“要名分是假,让我接回你这双儿女才是真。”
“可真是一点都瞒不过您。”温素雅虚弱一笑,“我从来就对【李氏集团少夫人】的名号不感兴趣。”
“既然是来谈条件的,你能给我什么筹码?毕竟我李家可从来不养闲人。”
温素雅握紧拳头,逼自己挺直背部,“您的孙子并不算多,除了李望只有李然和李瑾两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能扛起李氏集团的力量,我相信我的小望不会比您任何一个孙子差。至于李愿....”她深呼吸,“大家族里头本身就是相互合作、相互牵制,又相互利用的关系。愿愿可以去商业联姻,虽然她还小,但是这模样,将来绝对出挑。”
“羊毛出在羊身上,谈判的筹码竟然是孩子。只不过他们如今都还小,却被你随意安排了后面的人生,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恨你。”李义低沉地笑了笑,不欲多言。
温素雅垂眸,指尖微颤,用极低的声音轻声说:“这样也总好过无父无母、颠沛流离,日后受人欺负的好。”
仿佛过去了漫长的时间,房间里只剩时针转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每一秒对于体弱的温素雅都是一种煎熬。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确保她走后,李愿和李望能得到好的生活和成长环境。
终于,李义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你走后我会亲自接回李愿和李望,并且我也会给李愿安排一门让她此生无忧的婚姻。”
闻言,温素雅松了一口气,她强撑着身体起来向李义鞠躬,“谢谢您。”
“但愿你不要后悔自己今天做的决定。”说完,李义便起身离开,独留温素雅在这个房间里。
终于等李义离开后,她再也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蜷缩起来缓解疼痛。
对不起,愿愿、对不起,小望,这是我这个做妈妈唯一能为你们安排的最好去处了。
我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平安幸福地长大。
**
当晚饭过后李愿和李望被佣人领进一间客房,只见李义对着窗台,神色幽暗地看着窗外。
佣人把睡着的李望报到床上去休息,然后将李愿带到李义面前,“小少爷玩累了此刻已经睡着了。”
李义点头,示意佣人离开。
待佣人轻声关好房门后,李义在正式好好地打量李愿。
正如温素雅所说,李愿的脸确实好看,哪怕只是这个年纪已经显现出来,白净娇小的脸庞,高挺秀气的鼻梁,最好看的还得是这双圆润含着水光的杏眼,灵动的仿佛能说话。
“多大了?”
“9岁。”
“平时喜欢做什么?”
“看书、弹钢琴还有画画。”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虽然爸爸已经不在了,但是妈妈把我和弟弟照顾的很好。”
李义的余光看到李愿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始终保持着笔直的站姿。
“直到我是谁吗?”
“知道。”李愿仰视李义,“妈妈说了,您是爷爷,生日快乐,爷爷。”
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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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问:“你知道你母亲今天带你们姐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李愿点头后又摇头,“开始是知道的,因为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但是后面就不知道了,因为妈妈跟大伯母走后就没再回来了。”
见李义没有说话,李愿又道:“爷爷是不是妈妈说错话做错事惹您不高兴了?对不起,爷爷,妈妈身体不是很好,如果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对答如流的李愿,他也相信温素雅确实把孩子带的很好,对比年长她一岁的李然口条都没有李愿这么清晰和落落大方。
“如果,以后让你和李望离开你的母亲到别的地方去生活你愿意吗?”
李愿到底还是一个藏不住大情绪的孩子,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自己的妈妈?”
李义没有说话只是侧开身,留出窗台的空间。
李愿不明所以地上前,直到看到自己的母亲跪在外面的玫瑰花园里。
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外跑,想要去扶起母亲,却被李义喊住。
“这就是你来李家的第一课。”李义的声音没有温度,就像是无情的刽子手一样,“一个人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她也不例外。”
年幼的李愿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着急地拉住李义地手,声音颤抖:“爷...爷爷,我不知道我妈妈做错了什么,但是她身体不好,半个月前开始就一直反复发烧,好不容易才退烧的。求求您不要让我妈妈在这种入秋的天气一个人,而且...而且还跪着。”
李义嘴角勾笑,“并不是我让她跪的,是她自己知道她错了。”
李愿着急地冒冷汗,语无伦次道:“对不起爷爷,我知道这里不欢迎我们,我现在就走,不是,我现在就带我妈妈走。”
李义叹息,再一次看着李愿已经泛红的眼眶,严肃地说:“这是你母亲在为你铺路,不要辜负她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还在考虑这么做才能让你们姐弟之后的日子过得顺遂。”
李愿望着窗外身体摇摇欲坠的母亲,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温素雅像是感受到女儿的目光,朝窗台方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昏暗之中李愿仿佛看懂了母亲口型的那一句: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么多年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墨色的浓云这盖住天空,完全不见星光,层层叠叠像是要压下来一般,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及李义的那一句【一个人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听完李愿的叙述,叶隽池面色沉重,身体就如同坠入冰窖一样发冷。
“愿愿...”
“你不用安慰我。”李愿轻笑,很快平复情绪,“我爷爷说得对,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
叶隽池心如刀绞,似乎他的拥抱根本无法给予李愿任何力量。
他几乎可以想象,在李愿母亲过世后,小小的她承受了多少冷眼和嘲讽才能变得像现在这样圆滑世故,那个所谓的李家、所谓的爷爷给了她一桩【商业联姻】如同施舍般要她感恩、要她乖乖听话,要她为李氏集团奉献。
那他又在其中做了什么,说她有心计、说她城府深、表面看似天真无邪,实际内心满是算计和布局。
“叶隽池,如果这样你还想和我订婚的话,那我们就订婚吧。”
正当叶隽池毫不犹豫地点头时,李愿办公桌的内线电话响起。
李愿走上前按了免提后接通。
“李愿,我同意你说的抵押贷款。”
李义苍老的声音盘旋在整间办公室。
李愿压下呼之欲出的心跳,“好的,爷爷,我这就去着手安排。”
“但是......”
她调整呼吸,“您说。”
“李氏集团的法定代表人就由我变更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李愿,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