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绿如蓝请入知无涯状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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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绿如蓝请入知无涯状元府

    (蔻燎)

    “……”

    俞冠楚怔愕一秒,不动声色地松开手,眸子里藏着看不清理不明的复杂思绪。

    百里皓质得知柳厢救驾负伤,忙凑过来安慰,嘉奖了无数珠宝,还是柳厢一个劲推辞感谢,他才慢慢罢休。

    随后百里皓质命人把大学士朱紫贵送回府邸,其余人想散便散,想留便留。

    武才宴染满鲜血,一地狼藉,自是无法继续觥筹交错了。

    以武状元岳兵棋为首的众进士便陆陆续续告退,收拾行囊离开较量台,回到百里京所住的客栈,等待着进宫当职。

    岳兵棋走之前与柳厢和闫钰道别,他抱着御赐的盔甲,微而颔首,“有缘再见。”

    闫钰热泪盈眶,过去紧紧地抱了抱岳兵棋,哽咽道,“好个武状元,好个有缘再见,咱们当然会有缘再见的!我叫闫钰,你可别忘了!”

    岳兵棋几不可视地淡笑,转身,头也不回地挥一挥手臂,独自一人离去。

    闫钰把腰刀上的血擦拭干净,重新揣进兜里,走到柳厢面前,热情得要给柳厢一个离别的大拥抱,两手还未探去,便被一股力量拉拽。

    一脸茫然的闫钰看着柳厢身边的文科状元郎钳制自己的手,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俞大人?这是何意?我不可以跟绿如蓝抱一下吗?咱都要分手道别了……”

    “她受伤了。”

    俞冠楚丢开攥着闫钰的手,重新负手在后,面无表情。

    闫钰“哦”了一声,记起来柳厢手臂中了箭伤,尴尬地抠抠脑壳,自个给自个找台阶下,“对哦,绿如蓝的手不能抱,对不住对不住,我过于兴奋,竟忘了,那——击个掌如何?”

    柳厢笑靥如花,点点首,“自然可以!”

    “啪!”

    打耳光似的,柳厢和闫钰大大咧咧地举着手掌在半空狠狠地一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闫钰心满意足了,这才对柳厢和俞冠楚说了句再见,随即走向台阶,身影越加渺小远去。

    百里皓质领着皇帝仪仗队,携着被捕的几名黑衣人,浩浩汤汤,蜿蜒如龙的打道回宫。

    一波人走罢后,俞冠楚和柳厢才缓缓然离开较量台,出了最大的正门。

    柳厢有心要告别俞冠楚,想着回客栈去找找卷丹和妙语,向她们报一报平安,毕竟她在较量台待了十日杳无音信,卷丹和妙语必定急得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了。

    俞冠楚瞥一眼早已在较量台外等候多时的一辆马车,马车前的诲人与不倦见他们大人出来,立时脚不沾地奔了过来。

    “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大人!您辛苦了!”

    俞冠楚道,“事情办妥了?”

    诲人道,“大人放心,一切皆已打点妥当,万无一失。”

    不倦道,“大人,你放一百个心,全部依你所言,并未打草惊蛇。”

    “如此甚好。”

    俞冠楚莞尔一笑,扭身摆手指向马车位置,开门见山道,“绿如蓝,若不觉得打扰的话,可否同本官回知无涯状元府一趟?本官有要事须与你详谈。”

    等等!

    要事?什么要事?

    难不成他发现自己假借他人身份混进较量台参加武举?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是何人了?

    柳厢咳嗽几声,眼珠四转,心口发虚,她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回话。磨磨唧唧半天,终是憋出几个字,“不去,多谢俞大人美意。”

    俞冠楚嗤笑,眸仁的暗黑神情赤--裸裸地凝向柳厢,他勾勾唇角,语调温柔,“绿如蓝,此次或许不能遂你意了,请——”

    诲人和不倦上前,直勾勾打量着似曾相识的柳厢,两人相视一眼,眉心皱紧。直觉告诉他们,眼前之人绝非寻常人,必是和他们有过一丝牵连的。

    柳厢头一回见俞冠楚这般强硬的要求别人做什么,不由得越发心虚恐慌,然而转念一想,她武力卓绝,动作敏捷,头脑虽不是聪明绝顶,但也够得上用,想来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摆一道。

    更何况,面前的俊美男子是她日思夜想的在逃小娇夫,她专门下了寒月山来寻,怎么可以看见到手的鸭子,再一次自眼前飞走呢?

    去就去!

    大不了被戳穿,大不了被告到皇上那去,大不了以欺君之罪斩首示众……额,这个还是不能这样大不了。

    随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且看俞冠楚到底想干些什么。

    柳厢忖度完毕,攥紧拳头从诲人不倦身边擦肩而过,走到俞冠楚面前,随意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笑嘻嘻道,“俞大人如此热情好客,那小人也不便再三推辞,请吧!”

    她率先跳上马车,钻了进去,俞冠楚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紧跟着上马车,掀开帘子矮身入内。

    诲人和不倦坐在马车前,扬起皮鞭,脆声道,“驾!驾!”

    奢华宽敞的马车徐徐滚进如织人流,俄而,消失在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的长街之中。

    朱紫贵回到府邸后,肩头缠满绷带,半坐于床上,一张面孔灰白渗人,恰似被墙头的灰尘拂了一脸。

    一位护卫为他上茶,他便一手打掉,呵斥不断,“没用的东西!今儿在较量台你们一个个吃撑了还是如何?竟让刺客砍伤本官!本官要你们有何用?还没一条忠心耿耿的公狗来得有价值!滚!”

    若不是坐在床上,朱紫贵肯定会二话不说把这群吃干饭的护卫踹个屁滚尿流,哀呼一片。

    那护卫战战兢兢捡起地上摔烂的茶盏,沉默不语地退身出了门。

    斜坐于一旁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嚼着坚果仁的百里世模,瞥见朱紫贵恼羞成怒的愚蠢样子,讥笑阵阵。

    他丢开剥完的坚果壳,直面朝朱紫贵的脸上砸去,后者被一泼渣滓糊满面容,硬是憋得一句话不敢言。

    “蠢钝如猪!”

    今日的较量台武才宴,百里世模称病并未前去,却不知武才宴上发生了此等刺客袭击皇上的奇葩之事,还让朱紫贵在这场混乱中负伤见血,他一时兴起便赶过来看看情况。

    “你在皇上面前没有出手护驾也便罢了,还被刺客伤及,如此无功而受伤,简直是愚不可及!左右要受伤,倒还不如跑到前方去亲自挡刀,还能在皇上心里留下好印象,而你呢?畏畏缩缩躲在一边,竟叫人把你打中!本王懒得跟你计较,蠢货!”

    “……”朱紫贵眉宇颦蹙,如同一张雪白的纸张叫人胡乱揉皱,捋不平整。

    威王百里世模冷笑道,“你这次找的刺客也与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