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马瘟疫席卷风城人畜遇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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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马瘟疫席卷风城人畜遇危(二)

    (蔻燎)

    闫钰愕然了一秒,直勾勾逼视娄密的丑陋面目,俄而,不怒反笑,抬手摸摸被打的地方,一双眸子沉在黑暗里,“娄将军,如若你能消气,转移对她们的怒火,闫钰愿意接受你的发泄。”

    “你也配?不过是小小武探花出身,能得上面赏识前来扬沙关已是你毕生所幸,还敢翘着尾巴来英雄救美?你装什么?本将军最厌恶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假好人!你敢说你不会对女人心生垂涎之意?你能确保日后不会急色于人?”

    娄密遇见一个能对付的下级,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叫对方难堪,一巴掌不过瘾,还得言语羞辱。

    闫钰哼笑,深觉娄密是无可救药的蠢物,他耸耸肩,杀人诛心,“末将不敢断言以后,不过,末将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心系一人便会得到对方属意,一步一步尊重接近,绝不会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之事。”

    此言一出,娄密火冒三丈,举手意欲再次甩出一耳光,闫钰这回可不惯他了,抬起一脚把人踹得东倒西歪,跌进了街道边的杂物堆。

    副将习惯性去拉,额头滚汗如雨,颇为无语。

    娄密腹部硬生生受了一脚,疼得又哭又嚎,不停的拿手拍地,“闫钰!你只是个五品都尉,你也敢打本将军!本将军要告诉太后,让她将你们全部杀了!都杀了!”

    闫钰完全理解木逍遥对娄密的残忍做法,搁他这里他也受不了,选择性不听,直线走向柳厢的方向。

    不料没走几步,眼底闪入一抹霜雪降落般的白影,先他一步挡在柳厢面前。

    月半胧,乔琼,乔玑齐声喊道,“狐珈军师!”

    姗姗来迟的狐珈银狐面具下的黑目深不见底,他微微点首,凝视柳厢紧紧闭合的眉目,袖中的玉手伸起又放下。

    滚滚喉结,“把她带回去好好照顾,她喝了酒不会闹腾的,只是喜欢喝水,记得冷一些温热的清水喂她喝下。现处沙漠,虽白日炎热,但夜里寒凉,何况已入深秋时节,睡觉时需要仔细帮她盖上被褥,以免她爱踢被子着了风寒。”

    月半胧等人闻言,满口答应,看看狐珈,又看看不远处的闫钰。

    卷丹和妙语走过去,一人背着柳厢,一人领着月半胧,乔琼,乔玑一同向闫钰道谢,向狐珈道别,随后转身陷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狐珈扫了扫角落里哭哭啼啼不成人样的娄密,嗤笑一声,“闫都尉果然是青年才俊,出手不凡。”

    闫钰上下扫视狐珈的身形,摩挲红肿的脸颊,笑眯眯地接口,“多谢狐珈军师赞誉,恕我直言一句,方才——狐珈军师似乎对柳将军的习惯极其熟悉?难不成,狐珈军师与柳将军……”他语至一半,打住不讲。

    “柳将军乃我的徒儿,自然会多加注意在乎罢了。”

    “……原来狐珈军师是柳将军的师父,是我眼拙,不知其中之意,如有冒犯,还请军师万万不要记在心头。”

    “无妨。”

    狐珈道,“天色不早,闫都尉,先告辞了。”旋身投入一片黑暗,霜衣逐渐被浓墨浸染,慢慢地,觅不见了。

    待狐珈远去,闫钰双臂相抱,扭身回眸定定地望向狼狈不堪的娄密,缓步走近,居高临下。

    副将展开双手保护娄密,唯恐闫钰心眼子小,记仇报复。

    闫钰哭笑不得,躬身弯腰,近距离凝睇娄密惊恐万分的滑稽表情,瞳孔溜过一缕精光。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声线轻盈,“娄将军,你放心,你所受之辱终有一日能一一结算清楚。”

    修长的指节阴影映在娄密脸上,如同烙印留下的焦黑之色,他懵然无措,脑仁旋转许久才恍然大悟,肿成猪头的一张丑脸溢满不可言喻的欣喜。

    鼠目里燃起了斗志昂扬的烈焰,亮如星火,难以扑灭。

    翌日,正午。

    柳厢醒来后头昏脑涨,在卷丹妙语的帮助下喝了几碗清水洗洗肠胃,方才舒坦不少。

    犹豫再三,卷丹道,“小姐,我瞧着那戴狐狸面具的军师貌似对你有其他心思,昨儿小姐喝醉之后,他还说要我们伺候你夜间喝水,说你醉酒后喜欢喝清水,还爱踢被子……我嘀咕一晚上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果真?狐师父说了这些话?”

    “小姐,我怎么会骗你呢?”

    “……”柳厢揉一揉皱拢的眉心,心房不由自主一窒,她转转眸仁,暗下忖度,“听起来狐师父对我挺了解的,可我好像没有在他面前喝醉过,除了昨夜,怪哉怪哉。”

    思虑罢,柳厢捋不清头绪,暂时搁置不管,起身打算去小黑屋继续造炸弹。

    还没穿完靴子,付庚重领着阿阵匆匆忙忙迈步进来,卷丹和妙语深觉此举十分不合礼数,纷纷拔出金铜长鞭瞪着对方。

    付庚重拿手小心翼翼拨开横在眼前的鞭子,直直看向柳厢,急切道,“不好了!柳师父,咱们军营里的马儿遭了马瘟,现下无法起身走动,大战在即,坐骑受伤,这可如何是好?”

    靴子提到脚上,柳厢边栓腰带边走至付庚重身旁,难以置信道,“什么?马瘟?何时发现的?骆军医有法子治一治吗?”

    付庚重摇头,面上露出痛心疾首之色,“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柳师父随我前去瞧瞧,小红花,红枣,黄瓜和绿豆也未幸免于难。”

    风情寨三人一听此言,容色愀变,忧心忡忡跟着付庚重和阿阵跑去风城最大的集中马厩。

    一靠近,许多小医侍戴着隔病的白色面巾,手执各类药物,穿梭来去,忙碌不已。

    空中弥漫着腐肉的腥臭气息,混杂着言说不明的苦涩药草味,被沙漠的热流一蒸,糅合为一股股诡异的毒气,防不胜防。

    捂着鼻子,柳厢逮住一位小医侍的袖口,担忧道,“这马瘟过人吗?有没有办法解决?”

    小医侍驻足,唉声叹气道,“柳将军,马瘟不过人,可目下军营里三分之二的马匹都染了病,伤势严重,恐有其他病毒发生,届时会不会危及人命,也未可知了。”

    付庚重厉声道,“不过人便好,你们军医呢?现在何处?带我们过去。”

    小医侍似乎对付庚重含有惧意,肩膀一颤,端着黑黢黢的一盆药水,赶忙领着众人在马厩里绕了几圈。

    来到最内部,打眼一觑,骆弥长正蹲在黄沙上,用手提着一匹卧躺的马儿的后蹄子,雪白的面巾覆在脸庞上,唯留俊美的眉眼在外,一袭绯衣铺开在地面,丝毫不怕弄脏。

    他将马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