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活捉无垠太子大将军昏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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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活捉无垠太子大将军昏厥(一)

    (蔻燎)

    柳厢则在付庚重背后仔细拿粪水炸弹准备去炸沙戎楼,谁知沙戎楼常常在硝烟雾中出现一会,又遁隐不见,柳厢害怕炸到大睦军,一时不知如何对付。

    扭头交代一声,付庚重足下一踢,跃下雄霸天下战车,钻入黑灰的浓烟里去追沙戎楼的身影。

    卷丹妙语跟着柳厢帮大睦军炸死那些神出鬼没的夫妻蝎,满头大汗,不敢疏忽,来来回回粪水炸弹消去一大半。

    周围全是鬼哭狼嚎的痛苦叫声,还有挥之不去的刀剑拼搏之音,两股声音交缠在一起,不得不让人以为这就是炼狱。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罢。

    黑红色的夫妻蝎没完没了地从黄沙里爬出,如水浪席卷,避无可避。

    柳厢机械性地朝夫妻蝎丢炸弹,眼见付庚重离去许久还未归来,心扉一紧,颇为担心。

    回首吩咐卷丹和妙语继续对付这些恶心的毒蝎,擎着剪水银练弯刀纵身一跃跳下雄霸天下战车,在战火硝烟里去寻付庚重。

    她有意要告知付庚重小心沙戎楼的那些细如发丝的“乌夜啼”之针,心下焦急,一时忘了保护卷丹和妙语。

    卷丹妙语打小就跟着柳厢漫山遍野地飞跑,武艺超群,不在话下,然而战场不比寻常战斗,万千兵马数不胜数,潮涌潮来,怎是一个小心就能防得了的?

    两人一边丢炸弹,一边用金铜长鞭去抽那些靠近过来的西落国和无垠国士兵,一心二用,总归是暗箭难防。

    手心的金铜长鞭被西落国敌军的虎爪精钩给冷不丁钩走,卷丹和妙语手中没有武器,落了下风,情急之下只得用炸弹防身。

    一颗粪水炸弹还未抛出去,妙语的腹部便被一虎爪精钩自后背抓了个对穿。

    看着身下戳出来的尖细银钩,银钩上还涂满暗红之色,妙语喉咙一甜,一股热腾腾的腥血直往鼻孔嘴巴里冒。

    鲜红的血滴,仿佛血色珍珠一颗一颗自她下颌处跌落,滚进了弥漫不散的浓稠硝烟里。

    卷丹怒目圆睁,一脚踹开那躲在后面偷袭的西落国士兵,不料下一秒右胸一疼,一把长剑正面刺入她的身体,她被钉子钉住一般,眼睁睁看着胸口的剑身被对方“噗嗤”一下拔出。

    血水淅淅沥沥下雨似的,不停地汩汩流动,她张了张嘴,一跟头跌倒在战车里。

    “小姐……”

    卷丹倒下去,妙语腹部的虎爪精钩也被一股力量抽了出去,热血沸腾,妙语俯面倒在了卷丹身上,眼眸瞪大,抽搐不断。

    西落国的士兵许是觉得战场上多了几个女人很是好玩,故意挑这几个女人下手,他们把金铜长鞭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嗤之以鼻,“沙场上也是你们这些女人想来玩就来玩的?哈哈哈哈,小爷们一举就能——”

    话音未落,一把修长利剑一挥而就,直接见血封喉,将那多嘴多舌的西落国敌军给抹了脖子。

    方才下战车杀敌的阿阵瞥见雄霸天下战车上发生的画面,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疯了一般狠狠地斩杀周围的敌军,连滚带爬跑过来救人,孰料还是晚了一步。

    他身形一晃,满脸血污,执剑一旋,把另一个西落国士兵一剑贯穿腹部,再一脚踹上去,将人自战车上踢进沙地里。

    甫一落地,黑红的夫妻蝎便窸窸窣窣蹿了过去,钻进西落国敌军的衣袖之内。

    捡起金铜长鞭,阿阵半跪在地,浑身发抖,不知所措,他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去探卷丹和妙语的鼻息,心口的巨石提到嗓子眼。

    “卷丹,妙语,你们不会有事的……”

    虽然阿阵对柳厢的最初印象非常不好,连带着对卷丹与妙语也颇有微词,但在扬沙关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然把她们风情寨三人当成了军营里的一份子,以至于他看见卷丹和妙语被敌军偷袭,他险些窒息当场。

    “卷丹!妙语!”

    手指探在两人的鼻尖处,唯有微弱到不易察觉的温热气流在呼出,弱到差点感觉不到。

    “柳将军!柳将军!你在哪?柳将军——”阿阵恐慌不已,心底对敌军的恨意更胜一筹。

    他驱使雄霸天下战车,无情地用车辆的重量去碾压那些挡在前方的西落国和无垠国士兵,一时之间,车轮底下尸体堆积,压成肉泥。

    偶尔有些刀剑劈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只顾着驱车去撞那些不识好歹的敌军。

    硝烟弥漫,遮挡视线,不走到近前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是何模样。柳厢不敢胡乱呼喊付庚重的名字,唯恐招来其他敌军,她步步小心,提着剪水银练弯刀砍杀周围的士兵。

    下一秒,几根纤细如发的银针凌空飞刺,迎面擦了过去。

    柳厢遭过乌夜啼的道儿,眼下自然明白那是何人所丢,她目色警惕,顾盼留神,抓紧手中武器,提防着敌人骤然袭击。

    心跳如鼓,满目萧然,柳厢抬脚浅浅一动,不远处赫然冲出一道人影,举剑捅来,势不可挡。

    定睛一看,正是对柳厢恨之入骨的沙戎楼。

    柳厢心道不好,脚下一旋,忙不迭撤身躲避,一把攥紧对方手腕,剪水银练弯刀反手一削,“哗”的一下削去沙戎楼手腕的一块皮肉。

    沙戎楼提步踹来,把柳厢一跟头踢得倒进血泊中,他杀红了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送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上西天!

    修长如竹的银剑从天而降,柳厢就地打滚躲过那要命的一击,顺手抹了几把敌军尸体上的血水涂脏脸孔。

    她抬眼瞧去,泪眼婆娑,欲语泪先流,“对不住,对不住,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的无垠国太子殿下,上一次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目下小人悔过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命,我一介弱女子,好不容易上了战场,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死去,求你,求你了,太子殿下!”

    满心杀意的沙戎楼按着被柳厢削掉一块肉的手腕,正欲继续出手,冷不防听见这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话,哑然半刻。

    他静静盯着柳厢半跪在地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下爆开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这个女子居然也会求饶?

    她不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吗?在死亡面前,原来也会表现出这般恐惧害怕的神色。

    哈哈哈哈,女人,到底是一个女人啊……

    沙戎楼嘴角勾了勾,放下芥蒂,缓缓提剑走往柳厢的位置,一柄长剑划过地面死尸的身体,一寸一寸抵向柳厢的喉结。

    柳厢昂首望着沙戎楼,抿了抿嘴唇,一张秀丽出尘的脸庞染满了不合时宜的艳红鲜血,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令人兴奋,她道,“太子殿下,我后悔了,我不想打仗了,我没想到战场上这么残忍,这么可怕,我的小命快要丢了,我害怕,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沙戎楼眼眸亮得难以形容,瞳孔里装满了亢奋至极的情愫,他居高临下,用撇脚的大睦朝语言道,“我嗦过,我会鲨了你。牛香,你受四吧!”

    柳厢赶忙摇着手,涕泪横流,观者无不动容,“太子殿下,别!你杀我有什么意思呢?难道因为一句气话吗?我当时只是逗太子殿下玩儿而已,其实……我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说出那些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