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劣香头油无声无息殒芳魂(一)
(蔻燎)
宛如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娄密和副将两人杀得眼眸通红,大有一洗前耻的快感。
拼死阻拦的士兵和小医侍们纷纷砸在血泊中,血染沙地,尸山叠堆。
跟着柳厢赶来的付庚重见状,狂吼一声,抽出腰间利剑,疾步钻入乒乒乓乓厮打的人群,目标明确,一剑削去副将的半个臂膀,疼得副将哇哇大叫,不忍细听。
娄密听见副将的惨叫,回头瞪着付庚重,“付庚重,你找死?果然是木逍遥的一条好狗!”
柳厢的剪水银练弯刀快准狠地打退几名士兵,与付庚重背对背站立,冷眼道,“娄将军,你未免过于心急?赶快住手!”
“本将军凭什么听你们的?木逍遥来到风城,数万士兵都归他所用,又有多少人信服本将军?只要他死了,风城上下全部都是本将军的人!你,你,还有你,你们全部都是!”
他太阳穴气得直突突,一脚踹开堵在门口的骆弥长,盛气凌人,眼光有着权势在握的亢奋。
付庚重赶忙伸手接住倒过来的骆弥长,将其护在自己和柳厢的背后。
他与柳厢对视,目色交换,打算同时去擒娄密,与此同时,娄密旋身抬脚欲踢木逍遥屋子那紧闭的大门。
大门却出乎意料地自内启开一条缝隙,一柄阔面砍刀“嗖”的如飞鸟般袭蹿而出,正正不偏地砍在娄密的腰上。
“噗嗤”一声,阔刀拔出,再一次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劈在娄密的大腿里,搅动一番,才重新抽离。
一只大脚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直接贴着娄密的鼻梁狠狠地一踢,“唰”的一下,娄密整个人跟断线的破风筝似的滚进了慌乱的人群。
电光火石间,娄密防不胜防就挨了两刀,眼下浑身抽搐,血流不止,瞪着猩红的眸子怒视门口的一道高大如山的人影,目眦欲裂。
“大将军!”
付庚重惊喜若狂,拔高喉音叫了一声。
骆弥长,柳厢,闫钰,副将,还有在场的每一个大睦朝士兵皆瞳孔急缩,言语不得。
身着单薄的里衣,头发蓬松杂乱,胡子揪成一团,面容枯槁,眼圈发黑的木逍遥手仗那把跟着他奋勇杀敌无数年的阔面大刀,不怒自威地环视院中的人。
目光落在倒地不起的娄密身上,他将手中的大刀在地上一敲,震耳欲聋,“你们挤在此处,意欲何为?本将军休憩休憩也来打扰?”
那群被娄密忽悠过来造反的士兵瞧见活生生,威仪赫赫的木逍遥,吓得肝胆俱裂,“噗通噗通”陆陆续续跪在地上,丢弃兵器,垂首认罪。
娄密眼孔一瞪,鼻子用力抽了两下,狼狈地和副将抱在一起,不甘心道,“木逍遥,你分明活着,何以不出面见人?你……”
语未言尽,木逍遥巨臂一扬,二话不说将阔刀丢在娄密颤颤巍巍的两股之间,粗声道,“来人!把娄将军和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们抓起来,娄将军幽居,士兵们悉数斩杀,一个不留!”
闻言,那群士兵悔不当初,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哭嚎哀求。
付庚重手下的士兵得令,冲上来押着众人去了监狱,等待施刑。
后知后觉赶过来的阿阵望见木逍遥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忙鞠躬行礼,“大将军万安!大将军万安!”
在木逍遥和付庚重的意思下,阿阵指挥其他士兵把娄密和副将五花大绑,拖在地上拖走了,沙地上蜿蜒着波澜似的血痕,由深及浅,渐渐消失。
闫钰收起兵器,看了看木逍遥,又看了看柳厢等人,眉间隐隐一跳,静立一旁不动。
一些小士兵和小医侍静默地把死去的同伴移走,泪眼汪汪地打扫干净院落。
木逍遥走过来捡起阔刀,在沙地上洗洗,正视付庚重,骆弥长,柳厢,闫钰,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一场乌龙闹剧,你们也累了,不必逗留了。”
付庚重喜极而泣,点点头,“好,大将军。”
闫钰见木逍遥身体安康,没有异样,笑了笑,拱手一礼,“末将遵命。”
柳厢喜形于色,“大将军,那我们先走了,今日一事你千万不要操心了,娄将军他们应该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娄密算什么?他翻不了天的。”木逍遥哈哈大笑,颇为不屑。
待柳厢,付庚重,闫钰等人一一离开,木逍遥撑着阔刀回屋,骆弥长并未移步归去,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进屋。
木逍遥坐在椅子上,抛开阔刀,捂着隐隐作痛的脑仁,眼神黑邃如井,看着款款落座的骆弥长,压着心思道,“骆军医,本将军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为何感觉力有不逮,抽去筋骨一般支撑不住。
骆弥长静静地倒上两杯茶,一字一句把真实病况告知,劝说木逍遥忌喝酒忌练武,方才暴揍娄密消耗了他的大量力气,极其容易怒火攻心,引来不测,实该杜绝,保全性命。
一席话后,木逍遥捏着茶杯,缄默无言,膀大腰圆的虎躯逐渐因愤怒而颤抖,他挥手扫掉桌上的杯盏事物,凶相毕露,“不可能!本将军还要领兵打仗,怎么可能患了这种病?不可能!本将军不相信!滚!你给本将军滚!”
“……”
骆弥长凝视被茶水泼湿的绯色衣衫,喟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推门而出。
半月后,骆弥长依据沙戎楼提供的药材救治着集中马厩的马匹,马瘟已经全力压制,就等马匹们安静地养好伤即可,不过时间也不会太快,估摸得一个多月。
这段时日,木逍遥醒来,风城上下都安心不少,俞冠楚和正道从仍旧扮演着军师身份,和木逍遥商量日后的战事。
上次一战,西落国与无垠国惨烈收场,无垠国的国王痛惜太子被擒,一定按捺不住多久,西落国原地不动,许是也在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扬沙关少有的太平了一段日子。
柳厢跟俞冠楚相认后,日日粘在一起阅读兵书,连研制火药的时候,俞冠楚也跟在柳厢屁股后面,半步不离。
如此情况,羡煞付庚重的同时,又气得他食不下咽。
一日,柳俞两人看兵书看得起劲,突然翻阅了一本古老的兵器奇书,乃名《兵武战具鉴赏实造录》,里面不光记录了众多兵器的名字,由来,历史,用途,还有制作方法。
如获至宝。
柳厢废寝忘食看了几日,被其中一种新奇的兵器勾得心痒难耐。
那武器有名字,实叫火铳,已然因技术保留不全的原因极少出现,世间难求。
火铳,又称“火筒”,是金属射击火器,通常分为,单兵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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铳,城防和水战用的大碗口铳、盏口铳和多管铳等。
其内画纸清晰,步骤明确,虽然缺了几页,但对能举一反三的柳厢来说没有关系,她一定可以研究出来。
《兵武战具鉴赏实造录》完全可称为一本武器里的“修炼秘籍”。
柳厢好奇道,“俞郎,你这书是从哪里得到
的?”
俞冠楚淡笑,压低嗓子道,“得知阿厢会跟随付庚重来扬沙关之后,便从府内书房特意寻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成想,真的派上用场了。”
简直是天助我也。
柳厢喜不自禁,抚掌大笑,“俞郎,多谢多谢,我准备造一造这火铳试试,必定比炸弹有趣一些。”
对于柳厢的想法,俞冠楚永远是支持的态度,他莞尔一笑,赞许不已。
两人在小黑屋里又是画图纸,又是研究烧炼金属,忙得不亦乐乎,分不清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
唯一的制作火药炸弹的特权被他人一朝夺走,付庚重倚在小黑屋门口斜睨两人,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怎么回事?
这狐珈是何时与柳厢走得这么近了?形影不离,生根似的绑一块,言语间嬉嬉闹闹,哪里有师徒的样子?
难道,他们背着自己搞到一起了?
付庚重在门口摩挲下巴,越想越气,怒气冲冲走至两人眼前,一手盖住柳厢画出来的火铳图纸,恶狠狠道,“够了!本将军看够了!你们能不能离远一点?说句话有必要贴这么近吗?”
他指着俞冠楚的银狐面具,“你,知不知羞耻?柳师父有夫君了!离柳师父远一点!”
俞冠楚笑道,“柳将军的夫君又不是付将军,付将军何以这般斤斤计较,咄咄逼人?”
“……你,即便不是本将军,也轮不到你!”
“哦。”
俞冠楚笑了笑,继续和柳厢研究火铳的构造,把将要爆炸的付庚重晾在一边。
付庚重看向柳厢,语调含委带屈,“柳师父,你不能跟我研究这什么火铳吗?为何选择他?”
“是狐师父提供的秘籍,也是狐师父教我看兵书,于情于理,与狐师父合力研究,可事半功倍。”柳厢百忙之中抽出空隙回了一句,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
倍感受挫,付庚重抱着双臂,找一桌子坐着,翘着二郎腿,独自生闷气。
三人尴尬地同处一室,气氛诡异而紧张,逼得人无法大口呼吸。
小黑屋静得落针可闻,骤然间,房门被一股大力猛的拍开,一道黑影跳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阿阵的喉咙挟着一丝惊惧不定的味道,慌里慌张地钻进耳朵。
屋里三人同频率探头望去,盯着阿阵煞白似雪的脸,不知为何,心底俱是一颤。
柳厢急切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你说清楚点!”
阿阵的目光投向柳厢,抖抖嘴唇,用尽全身气力,斟酌了言辞,痛彻心扉道,“柳将军,不好了,卷丹,妙语,她们……她们……”
“她们怎么了?”
一听见卷丹和妙语的名字,柳厢如遭晴天霹雳,身形一晃,手心的毛笔“啪嗒”摔在桌上,她瞪圆眼眸,不可置信,“卷丹和妙语她们怎么了?你不准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