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先斩后奏虎头铡怒杀将军(二)
(蔻燎)
柳厢回屋,召来几名士兵一齐扳开月半胧僵硬的手,拿出桃瓣发钗,又在乔琼乔玑的帮助下在屋里给月半胧换了一件她生前最喜欢的衣裳。
随后叫士兵们将月半胧的尸体抬去了停尸屋,三日后火化。
风城接踵死了几人,大大小小的士兵们都不免感到一点伤感,越发想早点结束无休无止的战争日子。
经过月半胧死在柳厢门口一事,付庚重贴心地重新给柳厢,乔琼,乔玑三人安排了一处大院子,离他住的地方较近,可惜,这个完美的提议被柳厢否决了。
她让乔琼乔玑两人过去住,自己依旧住在死了三条人命的院落,问及缘由,无他,住惯了罢了。
拗不过柳厢,付庚重忍气吞声,只能愁云惨淡的看着乔琼乔玑搬进新院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月半胧火化的那一日,天色阴暗无光,厚厚堆积的乌云遮了整个苍穹,低压而下,似乎要夺走人们呼吸的权利。
娄密在副将的照顾下,受伤的地方皮--肉痊愈,然而缺了点什么,终归使他夜不能寐,郁结于心。
他今日刚能下床走动,突闻院外嘈嘈杂杂的一串脚步声密密袭来,有摧枯拉朽之势。
“砰”的大门被一群人撞开,数不清的大睦士兵提着火铳,燧发枪鱼贯而入,整整齐齐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最末端,一位暗青色衣袍披穿黑甲的高挑女子悠哉悠哉走进来,负手在后,哂笑道,“娄将军,近来可好?”
娄密一抬头,正正不移地对上柳厢那笑里藏刀的神情,心底一空,答非所问,“你想干什么?本将军告诉你,本将军现在是太后认定的扬沙关主将,你个小小偏将军,最好不要为非作歹!给本将军退下!”
“哦?是吗?”
柳厢一步步走近娄密,身后的火铳军,燧发枪军就步步前移,气势汹汹。她饶有兴致道,“在本将军看来,你不是主将,你只是一条狗。你不明白吗?谁的武器够硬,谁才是老大!天高皇帝远,在扬沙关,本将军可以任意将你捏圆搓扁,即便太后知道了,你也早死百八十回了!”
她挥一挥手,一名火铳军就擦着娄密身体的边儿打出一颗威力恐怖的弹丸,一瞬击碎一樽花瓶,噼里啪啦的脆响,吓得娄密捂住耳朵,一个劲后退。
“柳厢!你敢违逆朝廷的命令,你敢!在本将军面前,你竟敢自称‘本将军’,你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娄密的额角爬上张牙舞爪的青筋,指着柳厢的脸,恶狠狠地号令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以下犯上的贱女人给本将军抓起来!人呢?死哪去了?来人!给本将军抓住她!”
“哈哈哈哈哈!”
柳厢偏头狂笑,肩膀直抖,她睥睨娄密其貌不扬的大脸,冷笑,“不好意思,娄将军,你的那两万精兵不是拨给闫都尉了吗?目下他们全部都在校场锻炼体能,预备后续战役,你能叫来他们吗?哦,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你院外的所有士兵也被本将军调走了,一个不剩。与其苦苦挣扎,你不妨乖乖地束手就擒?”
娄密目眦欲裂,疯狂摇头,“柳厢,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
话音一落,门口的火铳军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俞冠楚,诲人,不倦陆续出现,还领了四位五花大绑的西落国俘虏前来。
诲人双手捧着几封信纸,恭恭敬敬递给柳厢。
柳厢接过,一目十行扫了几眼,随即一个眼色使过去,两名火铳军驾着火铳在娄密目瞪口呆的状态下,翻箱倒柜把屋子前前后后搜了个底朝天。
副将看不下去了,忍着对火铳军的恐惧,大胆怒吼道,“住手!娄将军乃从二品骠勇将军,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来搜屋子的吗?你们藐视皇权,不知尊卑,如此羞-辱娄将军,就是在羞-辱皇上和太后,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吵死了!”
柳厢愤愤一骂,抽过腰部斜挂的火铳,对着副将脚下就是一枪,“这里有你叽叽喳喳的份吗?本将军的火铳可没长眼睛珠子,要死的人直接冲上来!”
“……”副将缩了缩脚,俯视地面那炸开的裂痕,一颗心跳得差点呕出来。
须臾,搜查的火铳军自娄密的屋子翻出来密密麻麻的书信,悉数捧到柳厢眼前。
柳厢一个一个瞧了遍,嘴角漾起残忍的弧度,她将手里来处不同,字迹却一模一样的书信对比一番,扬眉大笑,“娄将军,看来,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大病初愈的娄密还没出院子,就被柳厢携了军队堵在屋内逼问,莫名其妙,他抢过墙壁上搁着的长剑,拔出来防身,“柳厢,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说出来!”
抬抬下巴,柳厢瞥一眼被火铳军押来的四个西落国士兵,那些士兵看见柳厢的眼神,同频率抬着被捆的手,指着娄密,“是他,是他,就是他!”
柳厢道,“说清楚,是他什么?”
一西落国士兵斗胆跳出来,身体戒备,语辞犀利,“就是他,是他写书信联系我们的国王,要我们国王过来攻打风城,还,还让我们国王打败柳厢,和,和,付庚重,他说,他说只要我们国王做到了,他就能把扬沙关的风城拱手相让……”
另一士兵站出来道,“上次我们跟着国王过来偷袭风城,就是他放出的话,没想到,这里的武器太难攻克……我们死伤惨重……”
柳厢笑道,“当真是他?”
“是,就是他,他还写了很多书信交给国王,我们有证据!”
那士兵指一指柳厢手里最先拿出的信纸,诚恳至极。
柳厢将信丢给不倦,不倦握住之后,清了清嗓子,乖乖地念了出来,“西落国国王雾山雨亲启,吾乃大睦朝骠勇将军娄密,吾苦柳厢,付庚重等奸人久矣,你若与吾里应外合杀死他们,风城和风城的绿洲皆可送你,作为酬劳……”
听到如此荒诞不经的话,娄密和副将一整个瞠目结舌,僵直如铁,他们大眼瞪小眼,懵然无措。
不倦把这信纸和火铳军找出的娄密的亲笔放在一块,转了一圈给在场每一个人看了一眼,字字珠玑,“字迹别无二致,实乃娄将军之笔,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
“你放屁!”
看清自己熟悉的字迹,娄密难以置信地鼓着眼球,拔剑欲刺不倦一刀,想趁机夺过信纸,不倦巧巧一躲,避在柳厢和俞冠楚身后。
娄密被阉后,天天写信给太后却没有一点回音,他不知他的信在半道上就被柳厢找人截住,原封不动得到几件,俞冠楚有着模仿旁人字迹,看不出一丝异样的超绝能力,他便出言借此让娄密跌一个大跟头。
模仿了娄密的字,随意编了一套与西落国联系的书信,再找几名被活捉的西落国俘虏,给他们一个能吃好喝好,不被杀死的条件作为回报。
一来二去,拙劣但有效的计谋就形成了。
最主要的是,柳厢有着过硬的火铳军,燧发枪军来威慑众人,就算有人要闹要反,她也有能力一举压下。
晴天霹雳。
娄密眸子发红,磨着后槽牙,瞪着柳厢的脸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啊!好啊!柳厢,你可真是好!你居然敢造假证诬陷本将军!”
柳厢皮笑肉不笑地反驳,“错了,娄将军,你私通敌国,谋逆犯上,不顾士兵安危只为一解私人恩怨,恶迹斑斑,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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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难数。如此之人,如何能担得起骠勇将军一职?”
“你放心,你的罪孽本将军和付将军会一字不假地告知朝廷,让朝廷给你一个答复。”
她再次扬手,“来人!捉住这个与敌国勾结的叛国小人!押入俘虏监狱!”
一语未了,火铳军,燧发枪军举着枪口一寸一寸靠近娄密。
娄密气得翻白眼,抽刀相向,浑身发颤地甩出几剑,“反了天了!柳厢,你这是在造反吗?你敢造反?本将军是二品将军,你个四品偏将军有什么资格来抓本将军?”
“造反?言重了言重了。”
柳厢嘻嘻一笑,抱着胳膊,歪歪头,“娄将军当时不也是这样领着军队去闯大将军的院子吗?你能够以下犯上,为何我便不可!”
“动手!拿下他!”
一声令下,火铳军立时包围了还在拼死一搏的娄密,数十只黑漆漆的洞口直逼娄密的脑门,娄密双股颤巍巍,身心交瘁,抓着长剑丝毫不敢松懈。
这些火铳,燧发枪他是见识过威力的,只需要小小的一颗,就能把人的脑髓打得四处乱迸,他怎甘心如此狼狈地死在一个女人的枪下?
他仍旧据理力争,盯着柳厢,咬牙切齿,“柳厢,本将军告诉你,给你一次机会住手,你还能有转机,否则,等本将军告诉……”
“等你告诉太后和皇上?”柳厢秀眉一挑,反问道,“本将军为何要等呢?你以为,你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你!”
“娄将军啊娄将军,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我的卷丹和妙语,也不该害死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月半胧,今日,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因为——土匪的耐心真的有限,非常非常的有限。”
娄密瞳孔收缩,竭力摆脱罪名,百口莫辩道,“不是本将军,本将军根本没有害你的什么卷卷,妙妙,更没有和那什么月……”
“休要狡辩!”
柳厢眼眶猩红,不耐烦地喝道,“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副将挡在娄密身前,视死如归地拿剑阻拦,过了几招,被火铳军打了一梭子才老实。娄密从方才斗志昂扬的反击,到看见副将被打得腿脚血肉模糊之后,面色慢慢地变成了死灰,他呆滞当场,束手就擒。
被火铳军戴上沉重的桎梏,娄密手里的长剑“啪”的砸在地上,他怒目圆睁,恨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柳厢,你简直是本将军这辈子最想弄死的女人!你等着,会有人来救本将军的!”
柳厢充耳不闻,潇洒地旋身,与俞冠楚四目相望,肩靠着肩一同走出门去。
一大波火铳军,燧发枪军拥着他们有序地离去。
娄密被关押进俘虏监狱,副将追了一路,走着走着腿上的枪伤就汩汩流血,他力有不逮地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借着土墙喘息。
一片浓淄的阴影扑了过来,两道黑影鬼魅般浮现。
闫钰弯腰扶起副将,和一边的李施对视一眼,他温声道,“这是怎么了?娄将军他为何被柳将军捕了?你别急,先回屋歇息歇息,慢慢道来。”
两人送着副将回屋坐下,听完副将讲完全过程,闫钰拿手帕擦拭着玄铁腰刀,兴致勃勃地挑起一根眉毛,“还有如此荒诞之事?”
副将痛苦得皱着脸,“我们得想办法救娄将军出来,不能让那个疯女人把将军杀了!”
“救?”
“为什么要救呢?”
闫钰露出森森白牙,狡黠一笑,“不必救了,因为,他不久就会下地狱与你相会。”
说罢,玄铁腰刀掉了个头,以肉眼难察的速度一招捅进了副将毫不设防的肚子,“噗嗤”拔出,再一次重重地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