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无垠血脉性命攸关(三)
    第一百四十三章无垠血脉性命攸关(三)

    (蔻燎)

    闫钰算是知道百里世模为何要想方设法弄死俞冠楚,留着他真的无疑是给自己埋了定时炸弹,时时刻刻会被其反将一军,扳回一城。

    对此,百里皓质欣然答应,吓得文武百官啧啧连声,细语不断。

    简而言之。

    柳厢与关山隔当日并没有押入天牢,而是完好无损回到了将军府,柳满宫也跟着去了。

    沙氏父子如遭雷击,气极了直接笑出了声,两人夜里住在百里世模安排的客栈,端着酒坛牛饮,借以消愁。

    沙戎楼恨声道,“父王,你真要与那关山隔一决生死?你与他,谁更胜一筹?”

    谁更胜一筹?那自然是不好说准的。

    “明日一战,输了要付出生命,俞冠楚此招当真阴毒。戎楼,你放心,无论如何父王都不可能输,十九年前没有输,十九年后也不会输。”沙山行猛灌一口烈酒,喝得满脸通红,双目迷离。

    要是位于无垠国的话,沙戎楼可以召唤夫妻蝎暗中做手脚,但来到了百里京,生长在沙漠里的夫妻蝎也鞭长莫及,无能出手。沙戎楼相信他父亲的实力,却也害怕关山隔在柳厢等人的帮助下一举得胜。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拆了一坛新酒,魂不守舍地倒入海碗之中,身后的门扉“吱呀”被一股力量掀开,两人警惕至极地站起身,抓紧武器。

    一双团纹繁复的黑色锦靴率先跑进眼眸,踢开碍眼的门板,气势汹汹。

    金丝绣织,光彩夺目的华服,腰束宝石珠玉镶嵌的金蹀躞,宽袖长袍,头戴宝石冠,眉目俊朗,倨傲自得。

    举手投足,气宇轩昂,一派贵矜之气。

    百里世模一抖衣袍,笑意盎然地落座在沙山行和沙戎楼的桌对面,嘴角翘起一缕莫测的弧度。

    尾随而至的闫钰黑着一张脸走进来,拉上房门,候在百里世模身后,一言不发。

    沙氏父子看清来人,抱了一拳算是行礼,同时坐下,目视百里世模的方向,等待发言。

    百里世模道,“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们的表现差强人意,虽然柳厢栽了一跟头,陷入无边的谣言,但还是没有达到本王想要的效果。明日,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明白吗?”

    “柳厢一倒,本王才能击垮当今圣上,只要本王成为九五之尊,无垠国,本王也可重新还给你们二人。所以,不准失败!”

    对于大睦朝的威王殿下口口声声的承诺,沙山行和沙戎楼只当耳旁风听听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有同一个敌人才站在一条绳索上,没道理要一直为其卖命。

    沙戎楼冷笑,“威王殿下无须担忧,我父王向来比关山隔的武艺高强,他会打死对方,证明自己言语不虚。”

    沙山行倒上一碗酒推至百里世模眼前,粗眉一扬,“决一生死,自然不可掉以轻心,我不会像他一样心慈手软,明日一战,就是关山隔的死期,是柳厢锒铛入狱的日子。”

    “如此甚好,本王没有看错你们。”

    端着海碗一饮而尽,百里世模满意地笑了笑,侧目睨一眼闫钰。

    闫钰得到示意,从袖口翻出一个叠好的小药包,神神秘秘搁在沙山行掌心,交代道,“沙州主,以防万一,假如敌不过关山隔,便趁机对其眼睛撒下毒末,他必定瞧不清事物,看不见你,届时你去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那包药正是曾经在西落国盘古城的溶洞里,闫钰洒给柳厢的黑色毒末。

    沙戎楼反问一声,“如此算不算使了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还有何颜面。”

    “下三滥?少州主怕什么下三滥?何故说得如此难听,这是兵不厌诈。你当初与柳厢一来二去的对战,难道没有用过下三滥的手段吗?”

    “呵,你别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你在扬沙关的时候不是跟着牛香的吗?原来你一直是奸细,怪不得你现在入不得她的眼,你能告诉我,你为何那么恨她吗?”

    “恨柳厢的原因很简单,她以一己之力做出了那么多可怕的武器,成只手遮天之势,难道你不会因此恨她吗?她不该抢男人的仕途,她不该张扬跋扈。”

    沙戎楼咽下一口酒,嗤道,“你真的只是嫉妒心吗?笑话,我看你的鬼心眼子可不少。你自己到底为何恨她,你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可惜了,你这一次也是与我父王一样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也得多多努力,不能让柳厢有翻身的余地。”

    “少州主放心,此一回,柳厢只能成为阶下囚。”闫钰磨牙凿齿,瞳孔深黑,仿佛被人看穿了心底最暗处的肮脏想法,有着恼羞成怒的情绪。

    他把命都作为赌注去奋力攥着柳厢的腿脚,要把她活生生拖进深渊,他把命都搭上了,他没有回头之路,他比任何人都想赢了这一场豪赌。

    夜寥寥,月悬悬,星耀耀。

    时至深夜,柳将军府里的人儿却没有安然入睡,忧惧交加,无心安寐。

    俞冠楚,付庚重,阿阵三人趁夜色罩顶,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府外的皇家侍卫,偷偷爬墙翻入将军府来看柳厢一家人。

    甫一进去,刚好撞上风情寨三人坐在月色下的圆桌前唉声叹气。

    柳厢与关山隔得知了明儿比武的消息,进退两难,搜肠刮肚想办法如何比武。

    到底要不要赢?

    赢的话,那么沙山行必须死在关山隔的刀下,这是多么残忍的弑弟之事。关山隔怎么下得了手?

    输的话,柳厢的父亲,柳满宫的丈夫就得一命呜呼下地府报道去,她们又如何肯看着至亲死在面前?

    一时之间,赢也不是,输也不是,急得柳厢都想半夜里去找沙氏父子报仇。

    她看见俞冠楚,付庚重,阿阵跳下房顶,忙不迭去扶稳不怎么会武功的俞冠楚,心情低迷,“小鱼,明天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爹爹,也不想让爹爹为难。”

    俞冠楚捏捏柳厢的脸蛋,笑道,“阿厢,勿怕,我们今夜就是为了此事前来。”

    一群人离开院落,来到一间厢房,点亮灯火,围着桌椅一一坐下。

    付庚重心知情况紧急,也不卖关子,迅速自怀里摸出一个小黑瓷瓶,“?”的放在桌面上。

    “这有一瓶娄清意临走之前留给我的假死药,说必要时刻能救人一命,我心想这是个好东西,便一直收在府中。”

    “假死药?”

    柳厢震惊,不敢相信娄清意连这种药都能搞出来,一念滑过,“他既然有假死药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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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吃,还要利用‘无悔蛊’暗害小鱼,以此脱身?”

    “厢儿,此药虽有奇效,但只要‘假死’过一次,对习武之人就会耗废全部武功,沦为废人,没有武力的人则会疯疯癫癫,意识不清,如同痴儿。娄清意不想没有武功,虽然他的武功也不怎么用。再一个——他的小心思我都知道,这么多年,他虽然恨生身父母,却依然想进宫见一见娄太后的模样,可抵不过皇上要杀他……几番思量,他就对俞冠楚如此下手。”

    付庚重摩挲着下巴,眸光略略黯淡,娄清意与他接触时日最久,目下人在天涯海角,他也无从得知具体情况,不免为娄清意的生死捏一把汗。

    柳满宫在柳厢口中得知了前段时间娄清意和娄冬赋的事情,也知晓俞冠楚的“病情”,故而倒是对假死药颇为好奇,她道,“你的意思是,让关郎吃下假死药?”

    不等付庚重回答,俞冠楚启唇道,“娘,此药不是给爹一个人吃的,而是和沙山行一起吃。”

    “什么意思?”

    众人疑惑不解。

    俞冠楚解释道,“我想让爹和沙山行在比武前都喝下假死药,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在比赛前准备酒水,因此不会出现差错。至于为何要一同喝下假死药,很好理解。第一,爹不能被沙山行杀死,第二,爹不能真正杀死沙山行。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都不能真正死人,所以这药从一开始就得一起喝下。”

    “沙山行杀人不眨眼,无视亲兄弟之情,下手狠辣决绝,自然不能让他对爹作恶行凶,为了避免爹出事,所以要喝下假死药以保无失。”

    他把一双深邃如渊的眸仁挪向关山隔,语重心长,“爹,我明白你对亲弟弟难以下手,但明天不能优柔寡断,不能再心软了。你必须自救,也必须救下阿厢。沙山行喝了假死药,你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其打成重伤,一旦他失血过多,体内的假死药就会引发药效,涌动上脑部,他便会悄无声息地“死”过去,呼吸全无,心跳戛然而止。之后,等睡上半月就能醒转……爹,明日一战,请你务必拿下沙山行,这是最后逆风翻盘的机会。”

    关山隔自从俞冠楚等人来了就缄默不语,在被俞冠楚问及,后知后觉答应一声,面色复杂,好如在权衡利弊。

    俞冠楚道,“爹,是阿厢重要,还是沙山行重要?”

    “当然是厢厢。”

    “好,爹,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沙山行。”俞冠楚莞尔一笑,心口巨石缓缓落下一半。

    柳满宫见关山隔扭扭捏捏之态,生怕他到时候改变想法,一掌拍过去,“关郎,你要是在节骨眼儿上害了厢厢,明天我会第一个手刃了你。”

    关山隔撇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知道该如何做,绝对不会置厢厢于水火。倒是你,满宫,你是怎么拥有大睦朝先皇的免死金牌和什么平安扣?平安扣,平安扣,听起来就像定情信物似的……”

    “你怎么知道是定情信物?”

    此话一出,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好奇勃勃地看向柳满宫。

    柳厢瞥瞥生闷气的关山隔,窃笑几声,对柳满宫挤眉弄眼道,“娘,不是吧?你还与皇上的爹有过渊源呢?也难怪娘的嘴里喜欢说一些什么‘大房’,什么‘二房’之辞,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