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话音刚落,未等浮瑶说话,几个凶神恶煞的宫女二话不说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起浮瑶的胳膊就往外走。
“慢着!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浮瑶不及反应,白鹭脸色惊变,一个箭步扑上来拉住其中一名宫女的衣袖,愤然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怎敢如此无礼!我家姑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那宫女看也不看她一眼,狠狠一甩衣袖,轻而易举甩脱她,押着浮瑶就走。
白鹭身型玲珑娇小而那宫女人高马大,轻轻一甩手便把白鹭甩出数丈,冷不防撞倒宫殿里的一排博古架,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接连坠地,玉石瓷器碎裂时发出的清脆响声此起彼伏。
“白鹭——你们太过分了!”浮瑶猛地回过神来,惊叫一声在两名宫女手中剧烈挣扎,疯狂扭动身子想要脱出桎梏,竭力扭头回望白鹭是否受伤。
可那几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彪悍宫女格外强硬蛮横,见她挣扎不休,越发得寸进尺,双手紧紧挟制着她,两只粗砾的大手在嫩藕般水灵灵的胳膊上掐出两道狰狞的红痕。
“砚姑娘,咱家劝你不要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为首的太监唇角勾起,阴森森笑了起来,脸颊边上的赘肉狰狞抖动:“乖乖随咱家去了,把事情交代清楚,出不了太多苦头。”
浮瑶一脸懵然:“交代什么事情?”
太监道:“砚姑娘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再不理会浮瑶,冷喝一声:“带走!”
几个宫女领了命,动作生硬粗残,也不顾浮瑶一身寝衣、未着鞋屡,就这么生拉硬拽着她走出永乐宫偏殿。
“姑娘!姑娘!”白鹭艰难地从地面爬起,踉踉跄跄追了出来,却被那太监死死拦在门口。
“你们究竟是哪宫的奴才!竟如此跋扈无理,就不怕三皇子殿下治——”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乍响,白鹭急乱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老实实闭嘴!”太监掐着尖利的嗓音阴沉沉威胁:“否则,当心你贱命不保!”
“白鹭!别与他们起冲突!”听到白鹭挨打,浮瑶胸口一疼,急声喊道:“去飞凰殿请贵妃娘娘。”
能在宫中如此横行霸道、强行掠人而不自报家门的作风,除了近日入主东宫的那位太子妃娘娘外,浮瑶想不到第二个人。
璇玑素来与她不睦,苍梧淮离宫前脚刚刚离宫,这些人后脚就找上门来,怕是蓄谋已久故意趁苍梧淮不在前来找茬,她不擅交际,在宫里孤立无援,眼下只盼贵妃娘娘能前来相救。
“贵妃娘娘?”话音刚落,只见那太监像是听见什么可笑之事,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绿豆小眼下掠过似嘲非嘲的森然目光:“贵妃娘娘也好、三皇子也好,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浮瑶大惊失色:“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太监却不再理会她,大手一挥指示宫女拽着她经由狭长逼仄的宫道一路拖行而去。
*
沿着在曲折蜿蜒的宫道上行走片刻后,浮瑶被带进一间逼仄狭小的牢房里,架着她的两个宫女恶狠狠一甩,把她扔在牢房潮湿阴冷的地面上。
刺鼻的血腥气息窜入鼻中,撑在地面上的掌心感受到一阵黏腻的触感。
四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浮瑶强忍恶心抬手举到眼前,可始终也看不清上面黏腻的液体究竟是何物,只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越发令人作呕。
是……血吗?
胃里一阵翻腾,浮瑶赶忙在裙子上蹭了蹭,仿佛这样就能甩脱那黏腻的触感,但那湿腻黏稠的液体犹如附骨之疽牢牢沾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由远及近,伴随着“卡擦”一声落锁声响,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为首之人在不远处落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人手持烛火而来,点燃一盏晦暗的油灯。
微弱如豆的灯火照亮四周。浮瑶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一间阴森石室当中,墙面和地板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晦暗,有些看起来则是近日新添的,在微弱的烛光下反射着淋漓血光,而她好巧不巧正被扔在一滩鲜血之中。
“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浮瑶恶心欲呕,可她自晨起便滴水未进,胃里翻腾几个来回,只堪堪吐出几口黄水来。
“啪——”
前方传来一声脆响,有人重重一拍桌案,厉声怒斥道:“砚浮瑶姑娘,你所犯下罪行,是想主动招认,还是本官先大刑伺候一番?”
“……”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招认什么罪行?她听不明白。
浮瑶捂着嘴,艰难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只见自己正前方并非坚硬冰冷的石墙,而是一根根木制栅栏,木栏之外,一名朝廷官员打扮的中年男子端坐案前对她怒目而视。
这是把她带到牢房里来了?
“大人此言何意?”浮瑶不卑不亢抬脸直视对方,冷声问:“敢问民女何罪之有?”
堂前之人冷笑一声:“砚姑娘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灯都点起来,让砚大小姐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端着烛火的狱卒躬身前来,贴着墙面依次点燃墙上的壁灯。
摇曳的火光渐次亮起,浮瑶下意识朝两侧石墙上看去,只见自己此刻身处的石室比她想象的宽敞许多倍,左侧大片大片的空地上堆满一排排惊悚可怖的刑架,有的是生满倒刺的粗木所制,有的是铁水浇筑而成,无一不狰狞可怖,令人见之散魂。
石室另一侧则是一层一层摞起的木制陈列架,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审讯刑具,木枷、指夹、口枷、皮鞭镣铐、金针棍棒……件件看得人毛骨悚然。
而在那典狱官身侧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口燃烧着的巨大铁炉,四渐的火星中,一根根烙铁烧得通红,“滋滋”冒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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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恐惧犹如毒蛇缓缓攀上浮瑶的脊背。
不是普通的牢房,这是掖庭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牢!
昔日在太医院任职时,她也曾见过犯了大错的宫人被送入刑牢,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再也没能从刑牢中走出,即便有人留得一条性命,也早已被刑牢中的各种刑具催残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了。
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竟也有被送入刑牢的一天!巨大而深重的恐惧犹有实体朝她迎面压迫而来——
璇玑究竟想要对她做什么!
“大胆罪人!”刑牢外的官员怒掌一拍,断喝道:“本官再问一遍,你是招还是不招!”
负责看管刑牢之人并非掖庭内监而是正经的朝廷命官、正七品典狱官,虽说品级不高,对掖庭中的罪奴来说,却不啻为索命阎王,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浮瑶定了定心神,勉强动了动身想跪立起身,足底却蔓起一阵钻心疼痛。
“……”她立刻倒抽一口气,借着微弱的火光悄然掀开裙摆查看,入目竟是一片脏污的淋漓血肉。
前来捉人的那些宫女粗暴蛮横,她连鞋都没能穿上就被从偏殿拖了出来,沿着粗糙的石道一路来此,足底已成一片血肉模糊模样,细石沙砾沾染着污血,连带着裙摆都染上一片脏污。
阵阵尖锐的疼痛在足底蔓延,浮瑶咬着牙抬起头,怒视典狱官,一字一字质问道:“大人,浮瑶实在不知自己有何过错,竟要受到如此对待!”
“好!你既然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本官便来问你——砚浮瑶!太子殿下与璇玑郡主大婚当日,是不是你心怀不甘,故意放火焚烧太医院意欲引起太子殿下注意,从而破坏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国婚大典?”
毫无由来的严厉指控!
浮瑶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含义,当即变了脸色斥问道:
“大人明察!差点被火焚而死的人分明是我,怎会有我故意放火一说?难道我不怕死吗?那般熊熊大火,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及时赶来,我焉有命在?”
“这可不好说,如你这般手段用尽就为引起主子注意,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本官见得多了!”典狱官阴沉一笑:“看来砚大小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快把砚小姐请上刑架!”
两个狱卒领命而来,从石室左侧扛出一架高大的木架来到浮瑶面前。
方才离得远,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如今这具刑具近在眼前,她才悚然惊觉此物比她想象中高大许多,一横一纵两根木柱交叉形成一个狰狞的“十”字,头尾及两侧悬挂着寒光闪闪的银色锁链。
与此同时,先前将她带到此地的两个宫女又从黑暗中悄然闪身出现。
“来,”典狱官森然一笑,对那二人点点头,狰狞道:“把我们的砚大小姐请上去,让她好好体会体会咱们刑狱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