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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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太妃偏殿里,卫婉刚小憩完,抬眼瞧了一眼打隔间进来的素锦,奇怪地问,“你在乐什么呢?”

    素锦过来扶起她家娘娘,抿唇笑着说,“娘娘,你猜怎么着?今儿我听见喜鹊儿叫,结果刚才上东宫去了一趟,守门的太监告诉我说,太子今天已经从大理寺出来了,刚让皇上召去了。”

    说着就朝橱柜去了,斗志十足地说,“娘娘,你们这都多久没见了?您之前又是上大理寺送物资,又是讨好卫太妃地,一直都在为了太子奔走,人都瘦了半圈,奴婢看着心疼死了。”

    “还好咱们卫小将军争气,边境打了胜仗,这可是咱们卫家出的力气最大。我给您挑两件艳丽的衣裳,您穿上一会去东宫,太子见了一准喜欢,小夫妻和和美美地说说话。”

    卫婉也笑了下,面容娴静,“素净点好,别招了他眼烦。”

    素锦的手在几件大红和浅粉的衣裳上划过,最后又定格在了半白窄袖直领对襟衫和绣着牡丹花样的马面裙上,十八九的娘子哪有一点花裙都不穿的,往日都打扮地太稳重,今儿个特殊,还是鲜亮点好。

    说着又上箱奁里取了件龙凤衔珠钗给她插上,复给她换上选好的衣裳,拽着她双袖转着看了几圈,才笑着点头,“娘娘今日这打扮可是清水出芙蓉啊,美得很。”

    卫婉抿唇笑了下,扶着她的手,主仆二人向东宫而去了,素锦怕她热,手上还端着冰鉴,凉丝丝的凉气直朝卫婉脸上而去,给她解了不少热。

    从福寿宫里出来朝南去,经过御花园,两侧朱红的宫墙高耸入云,曲折蜿蜒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金光。

    不远处东宫门口的小太监曹平正用巾帕子擦着脖子,不咸不淡的一张脸如今晒地像猪肝,反倒显眼起来了。

    他一瞧见款款而来的太子妃,忙虾着腰迎驾,神情凝重地说,“娘娘,您可算是来了。太子爷被圣上叫去回来之后,就一直关在屋里头,奴才唤了几声没人理会。

    “奴才吓得不行,也不能直接闯进去,怕再犯了主儿的忌讳。您快进去瞧瞧吧。’

    卫婉转头吩咐素锦,“你再门口候着,我自个进去。”,说完就推开了槅扇门。

    只见东宫里燃着盏昏昏的灯,桃木香案上摆了几壶清酒和几个跌倒了的酒杯。

    灯下人喝的双颊殷红,眼神迷蒙,像是神仙画儿里痴恋人间酒酿的神君。

    陈锦琮穿着件右衽交领窄袖长袍,带莲花嵌玉白银冠,腰间悬挂着双鱼纹和田玉佩,眉目多情而清朗,周身带着股罕见的世家公子郎的洒脱和肆意。

    他单腿翘在圆木凳上,听见门口的响动,抬眼看了下,冷冷说道,“哦,这不是我的东宫妃吗?稀客啊。你们姑侄两人不当连体婴啦?”

    捅心窝子的话听多了也就不伤人了,她心里门清,他无非是怨恨她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可你要龙椅,又要青梅挚爱,凭什么全让你霸占了?她懒得搭理他,可是东宫龙体要紧,这么颓靡下去,外头的朝臣又得参他一本了。

    卫婉走近,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清茶,自顾自地说道,“太子您刚出狱,修养要紧,不宜饮酒。”

    陈锦琮冷冷勾了下唇,‘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难不成是你那胞弟又在边境大胜,你有依仗了是吗琮?我向来知道你们卫家不仅想夺从龙之功,更想骑在龙头上。不然怎么会把魏太傅也送进去了?’

    卫婉这种温婉的性子都听不得这等诛心之言,猛地把茶杯往案上一掷,喝道,“殿下怎么能如此揣度我卫家,您入狱期间,我胞弟一万骑兵直入安南边防,冒着如此大的生命危险。”

    “我爹为您四处游走,结交朝臣,这都是为给您增添出狱的筹码,不然您以为您让人揪住了把柄,能这么快出来?”

    陈锦琮神情恍惚了一下,耳边又响起了相似的指控,那是魏杏瑛入宫前死活不愿意嫁给他时说的。

    “长姐刚过世,程家也刚出事,你还来和我说成婚一事?本以为你是个重情义的君王,结果只是个图己私利的小人而已。”

    她的嘴那般厉,瞳孔那般黑亮,气得红扑扑的小脸,连骂人的话都说的那般好听,痛苦的同时又喜欢的要命,她这么有气节,不图富贵,真真是顶好的人儿了。

    但是她到底为什么不爱他?他百思不得其解,上回上皇陵看她,她又像瞧见了洪水猛兽似的,惧怕他远离他。

    他堂堂东宫像一个哈巴狗似的摇尾乞爱,说不准大家都在看他笑话,嘲讽他自取其辱,不如一个阉官有魅力。

    连父皇都偏心八王和敦王,都没正眼瞧过他,他就这么不堪吗?这般看不上为何当初要立太子?他早就和他提过,私盐和敦王有关,可他让西厂去查案,他连一个老太监都比不上。

    如今八弟又赈灾回来了,之前给他使绊子,最后又让他的岳家轻轻松松解决了。

    他憎恨这皇权,痛恨所谓的兄友弟恭,怨恨往日同窗程淮之夺他所爱,他就是心里不顺,只想借酒消愁又被这死板固执的卫婉给拦住了。

    他肆意地又倒了满满的酒,狠狠地喂进了嘴里,一瞬间喉间火烧似的,世界天旋地转,烛火也因他而起的气旋而跟着狂舞。

    卫婉彻底没了脾性,认命似地上前扶他,“您醉了,我带您到榻上休息,脱了鞋睡得舒服。”

    陈锦琮突然发怒,横扫了酒杯在地,手臂上青筋暴突,“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父皇竟然让我堂堂东宫去查一个小小鬼火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灯光下他的面容十分可怖,像鬼面罗刹,说着说着又消沉下去,脊背深陷入鹅颈椅,“可悲啊,我一个太子连想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都是痴心妄想。魏杏瑛不爱孤,爱一个太监,太可笑了。”

    这是卫婉第一次从丈夫口中听到魏杏瑛的名字,不算惊喜也不意外,可心里的酸涩控制不住地直灌出来,激得她眉心一跳,胃里也隐隐作痛。

    这都是早年的胃病,她娘还是命妇时,经常带着她赴宫宴,太上皇寿辰啊,使臣进献啊,宫妃的诞辰啊,她年岁还小时,对开宴前的歌舞戏剧看得很是津津有味,可到了开宴,菜都冷了。

    她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