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咸鱼太后的第二春》全本免费阅读

    魏杏瑛穿了件白底撒朱红碎花褙子,鬓间插一枝乳白玉簪,谁能想到这个婉约清丽的闺阁女却是当朝太后?

    她得见了几位宫妃的晨安,一得了闲,就倚靠在榻上,左手抱着绷架,右手捏着绣针对着上面的布料左戳右怼。

    窗外的阳光打在她侧脸上,神态专注,眉若远山,透露出随遇而安的闲适。

    双银一大早就出去,捧着御药房的药盒回来了,一瞧见自家那大家闺秀沾不上边的小姐正绣花呢,目瞪口呆,近前一看,指着说道,“绣的这一团是水鸭?”

    魏杏瑛眼角抽了下筋,斜她一眼,“这是鸳鸯,你看不出来吗?”

    双银捧腹笑了一会,白讨了顿打,才问,“娘娘,您要这么多助眠的药材有何用啊?可是也没见您睡不着过,谁都没有您心大。”

    魏杏瑛不理会这一大早就抽风的小娘皮儿,低头继续和布料斗争,半响儿才说道,“上回我上淮之直房时发现,他一宿都睡不着,时常忙公务到五更,再零星睡几个时辰,我给他做个助眠的香囊。”

    双银神情一滞,有些惶恐,“那倘若太子知道了,不是得发疯了!你不如做两个??”

    魏杏瑛叹了口气,抬起全是针眼的食指,说“您当我是专业绣娘了?以前在魏家我都没做过绣活儿,见天摘果爬山去,还做两个,你想让娘娘的手成个漏勺?”

    双银嘬了下牙,确实不能高估她,没法儿,可太子那也得周全,娘娘不爱沾手,就只能她来。

    一想到这儿认命似的坐在圆凳上,又重新取了件绷架,绣上了,过程中还尽量学着那魏杏瑛绣帕上的图样。

    两人绣到了快中午,到了快传膳的日头才终于,将酸枣仁,石菖蒲等十几种药材塞入绣好的香囊内袋中,细瞧儿倒也像一回事。

    魏杏瑛比了下双银手中的成品,一比对,才发现天赋这东西就是让人嫉恨,人家随手一绣还是在模仿她的前提下,两只绕着颈子的鸳鸯游荡在山水间,而她的则是毛绒的两只野鸭穿梭在芦苇之中。

    淮之如今是权势滔天的掌印,衣食用度皆是出于专门之手,能戴上这丑香囊吗?

    处于情爱中的人再是迟钝也会纠结些细枝末节来。

    但魏杏瑛已属于格外神经粗的人了,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这是庸人自扰,人都是她的了,还能挑眼不成?

    尚食局的小内监抱着食盒在门口,正要敲门,被一双带着玉翡的手按住肩膀,吓了他一跳,正要磕头行礼。

    陈锦琮在帝王那吃了瓜落,阴沉着脸,威胁的眼神扫过去,小内侍就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动静。

    他穿了件灰蓝圆领锦袍,带上镶嵌着银虎头和钉珠等,配了个银瓶腰挂,器宇轩昂,眉目间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陈锦琮冷冷说,“门口候着,待我走了再送进去。”

    小内监和鹌鹑似的脖子更埋进膝盖,待陈锦琮撩起曳撒踏过门槛,宫门闭上了才敢站起来。

    魏杏瑛正抱着香囊看,一听见门口动静,以为是祈春,“祈春,明日就出嫁了,先歇着就是了,我这不用忙。”

    陈锦琮一进来就看见了珊瑚炕桌上的绣架和缝好的香囊,勾了下唇,刚在朝堂上受的气陡然消散了。

    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魏杏瑛骨头上的倒刺都拔光了以后,就像一个漏出肚皮的小狗崽,顺从,没有攻击力,忠诚。

    以前油盐不进的到处躲,如今都会给他做香囊了,也不枉费他为魏络谋划了。

    魏杏瑛一抬眼就撞进一双雾沉沉的眸子,陈锦琮?为何来的这么勤?她心脏咯噔一跳,直接将手中的香囊收进大袖,慌乱地笑笑,“锦琮,下朝了?可是累了,坐下歇一歇。”

    陈锦琮撩起曳撒坐在一侧的圆凳上,状若无意地拿起炕桌上的蜀锦香囊,在手上转了几圈,说道,“杏瑛,这是野鸡?很可爱,有些像你,我很喜欢,以后会常戴着的。”

    说着就解下带上的银瓶香挂,龙涎香味道在屋内溢散开来,换成香囊系在了上面。

    堂堂明朝太子带着这么一个不伦不类,不像鸳鸯不像野鸭的物件,这让他后宫里那些侍妾知道了,可是会嫉妒地发疯了。

    知道实情的魏杏瑛尴尬一笑,不敢让其知道这是双银的手艺,只能抿着唇,目光躲闪。

    双银退到角落里,为自个擦了擦汗,不敢吭声。

    陈锦琮这次来不光是为了瞧瞧她,而是为了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杏瑛,之前应下你的事已经有进展了,魏先生一定能翻案,待庆功宴之后,我证据就全了,顺藤摸瓜,幕后之人也能拿下,还你爹的清白了。”

    魏杏瑛眼眸晶亮,拍了一下炕桌,“那太好了,锦琮,听说最近西厂权势有些大,你可是为难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游上她的手指,摩挲了一片刻,才餍足地说,“你能关怀我,我很感动,待事端都过去我们就能长相厮守了。”

    他瞧着对方耳垂上悬着的金累丝小玛瑙灯笼子,晃荡着,勾得他心里痒,又想起了那宿的亲密,和按下又抬起来的白玉似的大腿。

    魏杏瑛胳膊僵住,肌肤上出了一片鸡皮疙瘩,恨不得甩开他的手,却还是按耐住,讪讪地一笑,“锦琮,哪里的话,我们从小的情不假,我当然不希望你不利。”

    他当然能感受到对方躯体的僵硬和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厌烦,他恨不得每日都能与对方腻在以前,可是上回本就是醉酒,还霸王硬上弓,她有些阴影和躲闪是在情理之中的,不可再唐突了,左不过等了十几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徐徐而图之才是佳策。

    坠入爱河的男人总是会为不爱自己的女人找各种理由,有时候编的自己都信了!

    陈锦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起红漆描金的茶盏子,轻啜了一口茶,“那我先忙公务去了,你歇着,我让门口送膳的进来,下回再来看你,庆功宴那时估计粉桃正盛,你到时与我月下同赏,不准将时间留给那些命妇宫妃们,等我宴上给你传信。”

    他撩起曳撒,又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他定下终身了的女人,得到手里了那就只能是他的,若将来会被其他人争抢走,他会在那之前先将她毁掉。

    但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个即将登上帝位的人,有着对任何人的生杀大权,即使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有时候死物比活人听话,他给了她全部的爱和希望,魏杏瑛一定不要让他绝望。

    待他出了槅扇门,魏杏瑛才瘫在靠枕上,双银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