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不过是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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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见过王后!”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转身,看到是子元。

    子元仍是身穿一身白衣,夭夭回之一笑,但在子元看来这个笑容却十分勉强。

    “王后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子元关切的问。

    夭夭摇头,她方才所想的事怎能让子元知道,虽然子元几次相救于她,但毕竟服侍了邓曼很长时间,是敌是友她实难分辨。

    但夭夭方才的失神又怎会瞒得过他的眼睛。

    “许久未见莫英子了,不知道你师父他现在如何,身体可还康健?”

    子元笑的有些勉强,但戴着面具夭夭也看不到,“他老人家自爱的很,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自然康健。”

    “那就好,”夭夭说着,“我已经让人把昭华台的偏殿收拾出来了,君上让你帮本宫调理身子,日后你便住那里吧。”

    子元没有应答,夭夭看向,却发现子元已经挪着轮椅到了自己面前,递给了夭夭一个锦布袋。

    “这是什么?”

    子元不语,示意夭夭打开,夭夭心中疑惑,快速的打开了袋子,拿出了一份锦布,上面竟是景家给陈公写的信,上面写的都是楚王残暴的诉状,望陈公早日陈兵攻楚之类的话。

    “这是陈公派遣在楚国权贵家的细作所写,他要前往宛丘时被鬻拳在城门拦截,现在这信已经到了君上那儿。”

    既然信已经到了熊赀那儿,她手中这封又是何物?

    子元解释着,“我趁着吉古不注意的时候,掉了包,现在熊赀朝案上的是假的,不过是你写给陈公的一封家书。”

    夭夭惊诧的听着子元解释,“那个细作呢?”

    “已经被我杀了。”

    子元表情淡漠,好像他杀的不过是个牲畜而已。

    “倒是永绝后患了。”夭夭喃喃着,将那封真信塞入了袖筒中。

    信中既然请求攻楚,那就证明陈公早有准备,攻楚不过是需要个时机。

    “应该就是这两日,鬻拳就会回禀细作一事。”

    夭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看着子元的眼神毫无温度。

    “这对你有何好处?又为何要帮本宫?”

    面具后的子元似是一愣,“你我是生死之交,我又怎能让你在这楚宫中受难?”

    他面前的女子,现在竟像一块千年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便多谢大夫了。”夭夭心中触动,这个男子曾在自己被困城门外时,不惧生死的救了她,而如今她竟对他心存怀疑。

    想到这里,夭夭的心中有些歉意,口气缓和了许多。

    如子元所说,当日天还未黑,鬻拳就已经将此事上报了兰台宫,夭夭刚熟悉梳洗完准备就寝,吉古便来了昭华台,说明日熊赀希望夭夭一同上朝。

    夭夭百无聊赖的梳着头发,透过铜镜看着弯着腰等待回复的吉古。

    “但是本宫身怀有孕,只怕是不便前往。”

    “娘娘,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也不过是遵命办事。”

    这个人不过是邓曼的一条走狗,现在也成了“熊赀”的走狗,夭夭心中一冷,嘴角的笑意忽然消失无存。

    “君上吩咐,本宫自然要去,只是你这深夜时分才来告诉我,是不是缺了些礼数啊?”

    被夭夭这么一责难,吉古才知是哪里触怒了眼前这位主子,“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这么晚才来通禀,只是君上和太后用晚膳用的太晚,这吩咐也晚了些。”

    “罢了,这次就算了,以后本宫的昭华台过了傍晚你们便不可打扰,需等到次日晨起,懂吗?”

    夭夭不愿与他周旋这些,向着旁边的麦当使了个眼神,麦当知会后将吉古引了出去。

    明日,看来是一场硬仗。

    陈国不管如何都是她的故国,这一封信极易挑起战端,她必须将此事按下去。

    夭夭已有十几日未曾跟随熊赀上朝,只是听闻君上解了太后的拘禁,却不料邓曼的气势比熊赀出征前更甚,熊赀让宫人在王座旁安置了一把软椅,给身怀有孕的夭夭坐。

    众大臣们行完了叩拜大礼,分站两列,鬻拳抬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夭夭,夭夭刚对上他的眼神,鬻拳就躲开了。

    起先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熊赀一人一两句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过了许久,鬻拳忽然站了出来,行了一礼,道。

    “君上,昨日臣上禀的陈国细作之事,事关国家安全,还望君上今日定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夭夭,作为曾经的陈国长公主,陈国细作自与她脱不开关系。

    “此事本王倒是忘了。”熊赀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笑着看了夭夭一眼,夭夭定定的看着鬻拳。

    “鬻大夫,那不过是本宫的一封家书,说的尽是艰儿和我那与君侯闹矛盾的姐姐,没有一句是关于朝堂政务的,又如何成了陈国细作所写?”

    听夭夭如是说,鬻拳微怔了一下,他笃定夭夭是巧言善辩想要为洗白陈国,眼神一变,据理力争。

    “臣在捉拿到细作时就已经看了那封信,分明是那女子传递给陈公的,要不怎会频繁的提及君上和巴国大捷?”

    夭夭忽然一副十分惊诧的表情,看了看熊赀,又望向鬻拳。

    “那个女子可还活着?”

    鬻拳眼神像是能射出刀子,忿忿不平道,“臣看信时,她咬舌自尽了。”

    死了?夭夭被吓呆了,她忽然转身跪在了地上。

    “君上,那丫头自臣妾入宫时就一直陪伴左右,我也只是让她将信给陈国的信使,难怪这么久了都未回来,臣妾还派人去寻过,谁知竟会被鬻大夫拦了去。”

    “王后你还冤枉了不成?”鬻拳看不得夭夭这么故作委屈,出言极为不善。

    熊赀一直未有言语,直到鬻拳出言不逊,他才愠怒的开口,“不准对王后无礼!”

    “本王发现,你是愈加的老糊涂了,还把王后当成了敌人不成?”

    熊赀的话让鬻拳一愣,一脸的迷茫。

    “君上,那信您也看了,怎么就成了臣冤枉王后?”

    熊赀颇为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伸手,旁边的吉古将一个檀木盘端来,上面放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