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火葬场实录(双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一时间,叶见窈不知是该感慨刘竹青眼光毒辣,还是应该感慨果真科考将至了。
这状元、探花都一一就了位。
见她愣神,裴玉宁只以为她是不愿意陪自己见见“未婚夫”粉面上浮现出些许不满,“我就是去远远看一眼,又不做什么?”
她撒娇似地挽住叶见窈的手臂,边说边伸出一根食指,“我趴墙头上看一眼就行了。”
听她那语气倒像是做出了多大退让似的,叶见窈眼中浮现些许宠溺与无奈,“哪有女子翻墙头相看男子的?”
“我知道。”岂料裴玉宁嘟着一张嘴,“从来都是男子如此做嘛!”
小姑娘敏锐地察觉到了叶见窈的“为天下女子不平”底色,所以她才会找到叶见窈陪她相看夫婿。
她似是坚信叶见窈会陪她做这般离经叛道的事一般,“可是凭什么呀?”
裴玉宁直直看着叶见窈的眼睛,“凭什么男子可以如此做?女子便做不得。
凭什么男子如此做,便是风流潇洒?女子如此做,就是离经叛道!”
她与叶见窈十指紧扣,语调里都是孩子气,莫名带着一份坚定,“我不服。”
叶见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答应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裴玉宁十指紧扣拉着手腕赶到东市了。
萧凌云是吴州人,这几日才到了帝都,在帝都无亲无故,居无定所,还是刘竹青看中了他,这才为他在东市准备了个院子。
倒是个心大的。
叶见窈听闻他是这几日才到的帝都,忍不住感慨一句。
科考大事,他们这些学子哪个不是早早就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程,一路紧赶慢赶唯恐错过。
她自己大年三十还在赶路不说。
赵长礼也是提前三个月就从越州贺县出发了。
这位探花郎胆子倒是大。吴、越两地相邻,赶来帝都的路程也相差不多,他即是前日昨日才来的帝都……
叶见窈在心里默默计算他出发的时间,大抵是过了元宵才驾马出发的。
当真心宽!
如此想着,叶见窈心中对萧凌云的好奇不免又多了几分。
她其实并没有见过萧凌云本人,她叶女相从七品开始,就一直在帝都为官,基本没有出过皇城。
之所以会对科考之事如数家珍,也是因为自己没能参加恩科,又因为不是女官出身,凭白吃了许多苦头,这才每逢就科举更上心些。
前面两三届的考卷、考题,择优录取的文章,她更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这个萧凌云的文章写的确实精妙,至少在当时的她眼里,那是和赵长礼不相上下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非陛下殿前即兴加试一场,若非赵长礼七步作《赤兔赋》,只凭这两篇文章,确实是难分伯仲。
“真不怪陛下那么为难。”她记得当时自己看完他的文章后便这样感慨过,当即便生出了结交的心思。
只可惜和赵长礼身为状元郎的留京赴任不同,萧凌云被外派到了越州,任从六品越州通判。
好不容易从越州那个泥潭里爬出来的叶见窈,没有时间,没有机会,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这位萧凌云。
叶见窈看着来到高高院墙外,摩拳擦掌想要翻墙而入的裴玉宁。
裴太傅之女,最后是嫁给了萧凌云吗?
事实上,上辈子裴太傅只任了不到半年的太子太傅便告老还乡了,他那几个儿子也都外派到了外地历练。
只裴家老大投身了军营,最后博了个将军的称谓,留在了帝都。
按理来说,同朝同地为官,叶见窈应该跟他还算熟悉。
可她上辈子是御前伺候的人,万事只对皇帝负责。
她自己也洁身自好,不敢沾上一点结党之嫌。
所以除了皇帝面前正当红的几个文官、大将军。
除了皇帝隔三差五会叫来养心殿问话、商讨,需要她奉茶的那几位。
向来信奉明哲保身的叶见窈可是谁都不认识。
叶见窈细眉轻蹙,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当年萧凌云高中时文章里犀利惊艳的语句。
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骨子里定是清正傲气的,不愿也不会做一些有为恩义,有损名气的事情。
萧凌云又是吴州人,刘竹青的母家在吴州尚有些权势,就算两人成亲以后,裴玉宁更着萧凌云去到了吴州……吴越两地相邻,想来也是能够帮衬这些。
再加上萧凌云此次来帝都,无所依托,提供住处的裴家,对他也算有知遇之恩。
又有知遇之恩,又有权势做倚仗,萧凌云又是个性子正直傲气的。
叶见窈算是体会到了何为“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来看,这个萧凌云确实算得上是裴玉宁的良配了。
如此想着,叶见窈的目光逐渐有些柔,眉眼中似乎闪过些许苦涩、羡慕之意。
参透了裴家父母良苦用心的叶见窈正想开口帮着萧凌云说几句好话,就见裴玉宁双手一撑,直直跃上了院墙。
“你!”叶见窈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竟能做得如此光明正大,“快下来。”
她小声催促。入夜的帝都可都是由巡逻警卫的,倘若看到了有人直立于别人院墙之上,把人当贼擒了起来,送去帝都京府,那可如何是好?
那可要人人都知道裴太傅家的小女夜爬男子的屋墙了!
“没事的!”裴玉宁猫着腰冲叶见窈摆手,“叶姐姐,你在这帮我看着人,我看一眼就回来。”
裴玉宁真真跟着自己几个哥哥学了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不然也不会对武侠小说那么痴迷。
只见她身轻如燕踏过院墙上的几片灰瓦,不留一丝声音的往那透着烛火光的房上飞去。
她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揭开一片瓦,便能知道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小姑娘紧抿着双唇,余光远远瞥见巡逻兵手里举着的火把,不由加快脚下的动作。
却不想这东市的院屋,久无人住,竟有些瓦片脱落下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