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要么死
    《东宫火葬场实录(双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女子恩科笔考的最后一天,也是科举放榜的日子。

    贡院外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最里是奋笔疾书的高门闺秀。

    最外面,贡院的东墙前则是乌泱泱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

    一半是今年科举的学子和他们的家里人,另一半是帝都百姓,或是识得几个字的,或是家中有孩子刚启蒙的,都想来这科举的金榜下面见见榜上有名的学子,沾沾喜气。

    当然也有些高门大户府里的丫鬟小厮,正等着看自家公子是否上榜呢!

    冬阳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升高,只听辰时的钟声一响,便由六位穿青袍、着黑靴、戴梁冠的大人们手捧着黄纸金榜缓缓而来。

    “肃静”二字在那东墙上写得极大,又有附近衙役在周边站岗巡逻,故而百姓们无一有言,只静静给这六位官爷让出了一个小道。

    按照以往惯例,首先被贴出来的是六十名考进三甲的学子的名字。

    三位官爷细细给自己手上的淡黄纸张沾上浆糊,而后整齐端正地将这每一张写了二十个名字的黄纸贴在了东墙中间偏下的位置。

    三人刚刚贴好往后退了几步,正给贴二甲名单的同僚让路,便见人群最里面的一个男子突然瞪大双眼往前进了几步,被衙役们一拦,又往后退了几步。

    继而喜笑颜开,捂着嘴巴大步跑了出去——

    几个眨眼,他便跑到二十丈之外的路口处,接着放下了一直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我中了!”

    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喊到最后声音竟有哭意。

    有周遭围观的好心人连忙去拉他起身,还有些读书人也立即围上去,开口便是要重金购买他读书时所用的笔墨纸砚。

    不在这张榜处喧闹,便不归礼部管,更何况说不定正是以后的同僚,几位着青衣的官员想着结个善缘,手中没了金榜的三个官员便即刻抬手微笑去恭喜他。

    接着便是二甲,二甲总共选取三十七名学子,名字写的也会比三甲稍大一些,整整占了两张黄纸。

    当那两张纸头端正张贴在三甲上方之后,众人屏息,连着张贴的官员眼神都在四周转了一圈,却未见有人出声。

    想来是不在现场。

    张榜过后,过了午时,便会有礼部的人敲锣打鼓专门去到学子的居住地通知,也确实是未必非要等在这里的。

    只是……那张贴金榜的官员们眼中有些失望,只是他们不能抢先去结这个善缘了。

    然失望归失望,某人的神情却都愈发的郑重,只见六人当中唯一穿着青绿色官袍,腰带玉佩的男子缓步上前。

    他手里的黄纸上,只用正楷写着三个名字。

    四周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他的手上。

    只见那张金榜缓缓展开,三个名字并列的,写在纸上并无高下之分——

    王介,萧凌云,赵长礼。

    这就是大齐这三年内杀了千军万马,终于走到圣上面前参加殿试的三个学子。

    “竟都是吴越的。”

    有人看着他们名字后面的籍贯地小声嘀咕一句。

    “吴越人读书向来厉害,你难道是今日才知晓?”

    又有吴越学子与有荣焉接了一句,“那个赵长礼可是我们那儿有名的神童了!”

    “是呢!”起了个话头,众人便是再压抑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三个人里面只有他是白鹿书院出来的,怕这状元是十拿九稳了!”

    又有人是不服的,“白鹿书院虽有名气,但也不至于回回状元出他那儿!”

    眼看着声音从窃窃私语逐渐变大喧闹,怕影响到女子恩科,周遭的衙役正要敲起手中的杀威棒。

    却听人群之中明晃晃想起一句——

    “越州贺县赵长礼何在?”

    那人一身小厮打扮,腰间还别了个赶马车用的马鞭,偏偏说话时眉宇间藏着一股倨傲之气,似乎根本没有把周遭的衙役和张榜的官员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

    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在温暖的阳光中竟泛着一种柔和的光泽,一眼望去倒比几位官员的衣裳还要贵气些。

    因而一时竟没有人敢拦他,只听他又琅琅问了一句,“越州贺县赵长礼何在?”

    那小厮微皱起眉头。

    见人一副来者不善,又不好得罪的样子,黄秋兰心都悬起来了。

    “这……这是?”

    她略有些焦急地看了一路上为她赶车的马夫一眼。

    她家长礼最是老实温和,总不能在帝都得罪了贵人。

    那马夫看着面容瘦削双鬓略有白发的,他亲自去接的,一甲学子赵长礼的母亲,抬手堆起了满脸笑意——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赵公子考进一甲了!”

    “当真?”

    黄秋兰略显浑浊的双眼都明亮了些,话音未落便盈出了眼泪,“我的儿啊——”

    她大喜过望,甚至从马车的软凳上跌坐下来,含着哭腔又道,“老头子你在天有灵……”

    话没说完便见一梳着简单发髻的女子即刻伸手去扶她,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马夫,“考进一甲?是状元老爷吗?”

    “那是要圣上定夺的。”马夫迎着她的目光,只说,“最差也是个探花郎了!”

    “苦日子熬到头了。”

    闻言,黄秋兰呐呐一句,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我儿争气啊!”

    那一路上都对她们恭敬有礼的马夫,也似真为她们开心,“确实是苦日子熬到头了,”他含笑重复一句,“这林宰辅还看上了公子,想为自家独女榜下择婿呢?”

    似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人群之中的衣着贵气的小厮又重复一遍——

    “赵长礼何在?林宰辅有请?”

    “榜下择婿?”

    马车里二人喃喃重复。

    就见马夫点头,“这林宰辅当年也是白鹿书院出来的,亦是考上了状元才有了如今。

    想来他是看到了白鹿书院出来的赵学子,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吧!”

    话落只见黄秋兰盯着他,试探问出一句,“宰辅是多大的官啊?”

    “六部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叶见窈写得一手好字,偏就是写字速度比别人慢好些,因而虽然这女子恩科的题目她只扫一眼,便能有了解答的思绪。

    可写到最后一篇论述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心慌慌的,总怕自己赶不上时间。

    所幸她手腕发麻,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贡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