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陶清妍转头看向了梁云舟,才缓缓开口说出来。

    梁云舟听完之后,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泛起了苦涩又愉悦。

    他也许可以通过那个小姑娘查到关于阿姊的一些消息,那嘴角的笑容,让何应忱非常的膈应。

    “行了,知道陶姑娘聪明伶利,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笑,我看着怪害怕的。”

    梁云舟的笑容收敛不了一点,他就想看看到时他见到阿姊的神情。

    陶清妍也放肆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即将团聚的欣慰笑,那是一种可以帮到爱的人的笑容。

    梁叔突然跑了进来,手上还着,似乎是一封一信。

    “大人,刚才有人在大门口敲门,但是打开门就只看见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大人,您亲启。”

    信被递到了梁云舟的手上。

    他打开一看,里面还有着那一小块布料,而这显然是他给刘捕头的那块。

    马上打开纸张,梁云舟越看,脸色愈发地难堪起来,眉心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陶清妍上前一步,接过纸张细细地看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胆子大到这个地步。

    她对长公主感到非常的无耻,如此的轻贱别人的生命。

    何应忱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恶心。

    “这长公主实在太猖狂了,她当真以为朝堂上下没有人治得了她吗?”

    “刘捕头的仇一定要报,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了。”

    梁云舟冷静下来,长公主为什么会去动他的人,也许她在动手之间也根本不知道这刘捕头是他的人罢了。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无头女尸的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系。

    果然有人跟他心有灵犀。

    陶清妍点了一下头。

    “长公主一定跟这个女尸案有关系,我们也无需盯着其他看了。”

    “我想我们必须再去一趟吴山庙。”

    梁云舟每次提到那具女尸,不知为何,心口都会刺痛一下,心头都会莫名的有些不安,但是现在的情形也来不急让他多加思考。

    他当下立即决定,今天晚上启程前往吴山庙。

    沉思了一会儿。

    他看向何应忱说:“你晚点跑一趟河云县,他们在河流的下流应该打捞得差不多了。”

    “多加小心。”

    何应忱本想开玩笑说,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怕我回不来,但是看到他眼里认真的神色,那些话被吞回到肚子里面去啦。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清妍很清楚他心中的顾虑,她就走了过去,牵起身边男人的手,紧紧抓着。

    梁云舟也回握她的手。

    “我们今晚出发。”

    陶清妍听到之后,愣了片刻,张了张嘴,在嘴边的话,并没有问出来。

    梁云舟看着她眼睛望着的方向,嗓音里满是干涩:“梁叔,晚点会安排刘捕头的后事。”

    他低头一瞥看见藏在袖子的手,露出小半个拳头,拽得死紧。

    梁云舟用自己的手包住,他看见了她的眼眶再一次发红了。

    “我们一定会让凶手绳之以法的,只是已经逝去的生命没有办法——”

    陶清妍的声音里满是哽咽:“我真的无法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出门前还跟我说,直街那里会新开一家桃酥。”

    “他说,他说——”

    她整个人被梁云舟抱在怀里,脸死死地埋在了他的肩上。

    “大人,你说,刘捕头会不会怪我啊,要是我没有让他去查布料,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梁云舟看着已经是满脸泪水的姑娘,脸上涨红脸一片,眼里满是愧疚的神情。

    他颤抖着呼唤脸一声,眼睛也立即红了起来:“阿妍,阿妍——”

    “这个根本就是正常的查案,你不要这么想。”

    “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案子查清楚。”

    陶清妍伸出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先回去了。”

    梁云舟看着她的情绪有些缓和下来,提出他送她回去,但是被阿妍拒绝了。

    他看着阿妍孤寂的身影往前走去,内心很不忍,但是他想这个时候,她也许很需要一个人静静。

    陶清妍忍着所有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出来。

    她看到长廊的两侧的树已经开始长了叶子,不再是嫩芽的状态,每一颗都是这样的。

    打洒的下人也已经开始换上府里统一的春装了,空气里的寒意已经基本全部都褪去了,一切都是恢复活力的样子。

    也许过几天的春日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这个春日宴还是刘捕头在来汴京之前跟自己提及到。

    他说:他还从未参加过春日宴。

    之前都在永安县其实也有,但是很多时候都会有很多的案子,根本没空去看一眼。

    没想到这次来汴京的时候,刚好能赶上,一定要跟大人请个假,定好好好逛一逛那所谓的春日宴。

    他一定要换上春天的新衣服,去踏春,探春,宴饮,喝喝那花茶花酒。

    很多的东西都是从刘捕头的嘴里得知,让她也引起了很大的兴趣。

    陶清妍想刘捕头在临死之前,会不会有很多的遗憾,遗憾没有见家中那失明的老母亲,遗憾还没有去参加过春日宴。

    她全身紧绷着,这么对生活有如此兴趣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心中悲痛万分,泪流不止。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里,也看见了在石凳上哭得不能自我的蕴儿。

    蕴儿见到自己,立马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往自己走了过来。

    “姑娘——”

    陶清妍抬起眸子,摸了摸还很稚嫩的脸庞,温声地开口:“怎么了?”

    蕴儿的眼底闪过悲伤额神色,但是看到姑娘,她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一开口就完全暴露了:“姑娘,大人,大人——”

    她感觉到整个喉咙都被哽噎住了,完全就是哭着的嗓音:“我想跟着大人的人回一趟永安县。”

    陶清妍听到「永安县」三个字,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背对着蕴儿。

    “嗯,去吧!”发出的声音是一片嘶哑。

    蕴儿听到这样的嗓音,内心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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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解姑娘的感受,要不是刘捕头,她今天也不会出现汴京的梁府,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姑娘,不会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姑娘,那这几天就让秋与来照顾您,奴婢先退下了。”

    说完话,她就退下了。

    陶清妍一个人抬起脚尖,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里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精神有些溃散。

    她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就算大人说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案子查清楚,让长公主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坐在书案前细细地梳理案子,把现在所有能查到的消息一一列在了纸上。

    看着被圈起的名字,她想现在只能是从这个人入手,她并非什么良善的人,她只做她觉得值得的事,保护该保护的人。

    秋与很快就进到啦屋子里。

    “奴婢,见过姑娘。”

    陶清妍转过盯着秋与看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决定。

    “秋与,你的手受伤了,你去让住在小客房里的云画姑娘过来伺候吧!”

    秋与马上连连磕着头:“姑娘,是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陶清妍起身扶起她,说:“秋与,你先起来!你就不要再问了。”

    秋与好不容易因为蕴儿要离开一阵子才有机会才能在这里伺候,但是没想到等到了姑娘说这样的话,她的内心有些愤愤不平。

    无论如何,她是主子,秋与只好退下了。

    蕴儿得知到姑娘没让秋与伺候,而是让云画来。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跟姑娘告辞,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姑娘,您为什么要让云画伺候?”

    陶清妍并没有说,只是让蕴儿一路好好的,注意安全。

    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放在来蕴儿的行囊里面,还把一套现下很流行的衣服也放来进去。

    说:“蕴儿,这些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交给刘夫人,然后切记什么也不要说。”

    蕴儿点点头,拉起裙摆,跪在地上:“奴婢拜别姑娘。”

    梁云舟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等到她们主仆二人告别完,才缓步走进房间里面。

    坐在镜台前的陶清妍耳朵微微一动,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慌张。

    他走到镜台前,轻抬起手摸着她的头:“你这是知道人来,还是不知道?”

    “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陶清妍转过身子,抱住他的腰身,轻笑着:“你觉得呢?”

    梁云舟对答案并不感兴趣。

    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你为什么要让云画来伺候你?”

    他看着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腰间放开,起身,走到了圆桌前。

    梁云舟知道她因为刘捕头的事情查案的心很急切,但是这样做也会把她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我们对这个云画,也是只知道她表明的身份,万一——”

    陶清妍知道他是担忧自己,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知道,但那有如何呢?”

    梁云舟快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如何?”

    他气急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