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外人易欺,好刀难磨
    【您与童嘉的了解进一步加深,您与童嘉度过了幸福的一晚,获得空余点数7点】。

    在坦诚后,收获的点数居然又增加了!

    宋成心情颇好。

    此时,晨光穿过油纸窗,又是个晴天。

    童嘉起身,坐在床沿边扭衣衫扣子,去遮蔽那胸颈处的雪肉,边问道:“成哥儿,你身体里那孤魂野鬼生前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还想着练功?

    瞎子能练的成吗?”

    一晚上的功夫,童嘉也想通了,加强版的成哥儿才是她男人,毕竟...她就是成哥儿醒来后,才上榻和他好的。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都挺好挺正常的。

    宋成道:“那孤魂野鬼的记忆挺模糊的,不过我感觉应该是某个帮派的普通弟子吧,只是记不得自家法门了,可若是拿到功法,应该能凭着感觉快速入门。”

    “普通弟子...还帮派的。”童嘉点点头,道,“明白啦!”

    昨晚,夫妻俩坦白后,宋成也再无隐瞒地直接提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功法!

    他需要功法!

    此时,见童嘉若有所思的样儿,宋成又问:“你知道哪儿有?”

    童嘉笑道:“你早说不就是了吗?云娥家有呢。”

    宋成一愣。

    童嘉道:“在云娥脑子里,她那相公练的武就是云娥背给他听的。昨晚她既然遭了难,我们赶紧去看看。”

    宋成也急忙起身,忍着发软的双腿和酸胀的胳膊,快速穿起衣裤,然后又把劈柴的斧子别在腰间,扫了一眼自身实力。

    1~1。

    斧子,为他提供了1的实力。

    在他的劝说下,童嘉也背着竹篓,抄起镰刀,装作采药的模样,实力从“1~1”变成了“2~2”。

    宋成扫了一眼既是东家,又是娘子,还是战友的童嘉,道:“先去云娥家看看能不能帮忙,然后再去铁匠家搞兵器。”

    童嘉握紧镰刀。

    宋成道:“娘子,咱不是去拼命,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吧。”

    若是过去,童嘉肯定一口否决,但想起如今宋成体内还融着个“普通帮派弟子”的记忆,便点了点头。

    不说别的,“帮派”这两个字就让她感觉很是高大上。

    这“普通帮派弟子”六个字就让她下意识地感到很靠谱。

    “刀尖上舔过血不?”

    东家小娘子又悄悄问了句。

    宋成道:“忘了。”

    东家小娘子抓着镰刀,舞了个刀花,自觉有几分江湖侠侣的感觉。

    她居然成了个“普通帮派弟子”的娘子,这感觉也挺新奇的。

    ...

    ...

    夫妻俩抓着兵器,就往云娥家慢慢去了。

    远远儿,就有嘈杂。

    “我劫色?明明是云娥嫂你勾引我的嘛!你还担心老太太在隔壁发现你和我好,所以特意等到三天更才来给我开门!”丁思屿的声音。

    “你胡说!”这是云娥的声音。

    “云娥嫂,那...谁给我开的门?

    你不开门,我怎么进来?

    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我大哥不会说谎,我可以给他作证。”丁思岩的声音。

    “云娥嫂,你与我家大哥眉目传情传的可欢了,怎么现在不认了?是不是被老太太抓到,所以才想攀咬我家大哥啊?”丁家三兄弟里那十四岁的老三丁思谷也说话了。

    云娥道:“你们胡说!胡说!!”

    她披头散发,满脸是泪。

    面对着众人的围观,她六神无主,身心都已走到即将崩溃的阶段。

    至于后门的门怎么开了,她也不知道。

    她觉得每个人都不相信她。

    她昨日受尽羞辱,甚至还被劫了钱财,今日却被倒打一耙。

    人群之前,有个老者正冷冷看着这一幕。

    这老者正是塘河村的村正丁山明。

    丁山明道:“云娥,你说说清楚。思屿,思岩,思谷三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娘死的早,父亲又战死沙场...你说你都二十四五,都是嫁过人的人了,这三个孩子怎么会看上你呢?”

    村正这话一出,云娥呆若木鸡。

    她手脚冰冷,忽地想起自己根本就是个外人...

    她不是这村儿的根。

    就在这时,一个腋下夹着根拐杖的男人走了出来,道:“云娥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不知道吗?

    云娥生的漂亮,怎么就不能让那丁思屿看上了?”

    众人看去,丁思屿皱了皱眉,道:“陈瘸子,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是云娥的姘头啊?”

    来人名陈瘸子,乃是村中的一个单身汉,至于那腿据说是在县城里和一户老爷家闹然后被打断的。

    为啥闹?

    好像是打抱不平。

    不过,村人也不怎么确定,毕竟县里官府给下来的消息是:陈瘸子抢劫,那老爷慈悲就只打断了他一条腿。

    丁思谷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忽道:“漂亮的寡妇,可不就是骚狐狸么?到处勾引男人的。”

    这话一说,不少年轻女人居然跟着起哄。

    从前云娥嫁入村里时,她们就看着云娥不顺眼,再偶然看到自家男人时不时偷瞥那云娥的腰肢、臀儿,更是觉得云娥是个骚狐狸。

    丁思谷这话简直说到她们心眼里去了。

    于是一个个说叨起来。

    “丁家三郎说的对。”

    “打扮这么漂亮,可不就是骚狐狸么?”

    “你不勾引男人,男人怎么会想睡你?”

    “丁家大郎还是个孩子,都是你这骚狐狸害的!”

    话里话外,围攻着那远嫁而来的女人。

    陈瘸子吼道:“胡说!胡说!”

    可没人理他。

    忽地,门后传来一声“嘭”响,云娥匆忙转身回屋,门一开,却见家中婆婆晕倒在地,双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

    丁思谷道:“瞧瞧,瞧瞧!你不仅勾引男人,你还气死了你家婆婆!”

    陈瘸子单腿立着,举起拐杖,怒道:“小兔崽子,你真缺德啊!”

    一旁围观的人见老太太晕倒了,也急忙不说了。

    不少人开始散开。

    还有人则是急忙道:“快去找童大夫。”

    村正虽然言辞偏颇,有些拉偏架,但见到有人晕倒,也是急忙扫了一眼丁家三兄弟,道:“别说了,回家!”

    丁思屿道:“听伯父的!”

    说罢,三个少年转身就走了。

    云娥再后道:“钱!你还抢了钱!把钱还回来!”

    丁思屿转头,邪笑道:“云娥嫂,昨日你给我给的爽快,今日不想就要回去了。算了,看你可怜,不要了。”

    说着,他抓起一把铜板儿撒了出去。

    铜板叮叮当当落地,滚的到处都是,约莫三四十枚。

    云娥道:“你拿了我家十二两六钱银子!”

    丁思谷道:“云娥嫂,你怎么还讹人呢?”

    说完,三兄弟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娥在后尖叫着。

    陈瘸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大致猜到了真相,便拄着拐杖匆匆走了过去,喊着:“有本事让搜一搜!你家根本没十二两六钱银子。若有,那就是云娥的!”

    然而,三兄弟根本不理他。

    丁思谷转身做着鬼脸,笑喊着:“姘头,姘头,姘头!”

    云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童大夫!”

    “快去找童大夫!”

    另一边有人在叫。

    宋成本来打算有不少人支持云娥后,他和童嘉再撑上去锦上添花的,此时没想到云娥竟是如此不受待见。

    童嘉道:“在的在的。”

    说完,她把竹篓一放,上前就去看晕倒的老太太。

    ...

    ...

    童嘉忙里忙外许久,又把老太太带到了回春堂,施展她平日里极少施展的“针灸之术”,如此...那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可老太太醒了却也不说话。

    一旁,云娥呆呆地坐着。

    没了男人,昨晚又受了那么大刺激,羞辱,而今天不仅没能讨回公道,反倒是受了冤枉。她已经崩溃了,此时双目圆瞪,眼圈儿发红。

    老太太颤抖着怒斥道:“你个不要脸的,咳咳咳,你还待着做...什么?”

    童嘉道:“石婆婆,你别动气!我看云娥姐不是这样的人。”

    说着,她又开始尽力劝说。

    她是知道真相的,于是把这几日云娥请她看病时“对石婆婆的担心”添油加醋,翻来覆去地说。

    说着说着,老太太道:“童大夫,那依你看,真就是丁家那三娃子趁夜来了我家?!”

    童嘉道:“当务之急呀,是您养好身体。

    公道自在人心,村正刚开始可能是会偏袒自己人,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陈瘸子不是去丁家看去了吗?

    婆婆你休息,我们叫些人陪着云娥姐去看看就是了。”

    云娥本是崩溃的神色稍有缓和,抬头看向童嘉,道了声:“谢谢你,童大夫。”

    ...

    ...

    童嘉在诊病时,宋成则是拄着拐杖来到了铁匠铺。

    如今那铁匠铺的炉火早不知熄了多久了,除了几把品相还好的菜刀放在木桌上供卖,其余那生了锈的物件儿全堆成一堆,散在墙角。

    “这边儿的是三十文一把。”

    “这边大点的都是六十文。”

    铁匠铺里,一个女人抓了根木棍随意敲出声音,然后便不管了。

    至于价格,都是按着斤两分的。

    轻的就三十文,重的六十文。

    这些烂货早就成堆了,她根本卖不出去。

    宋成蹲下,手掌在一把把兵器上抚过,目光则看着自身信息的变化。

    不同的兵器能带来不同的力量加成。

    他扫着数据。

    基本都是1~1。

    可以说是个兵器,都能给你1的实力加成。

    忽地,他眼前闪过一个数据:2~2。

    他摸了摸,那是根细长的铁棍,好似他的硬木杖。

    五指抚过,继续扫了一翻,还就只有这一把比较特殊了。

    于是宋成抓出那铁棍,道:“嫂子,十五文成不成?”

    “十五文?太少了吧?”女人扫了一眼,发现是个脏不拉几、根本没人要的细铁棍,语气便也不太坚定。

    宋成叹息道:“我家也不容易,那二十文吧。”

    女人咬咬牙道:“二十...二十二文,不能再低了。”

    宋成也咬咬牙,从怀里把铜板儿一枚一枚排出,数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拿出来,道:“嫂子,我是个瞎子,我一枚一枚给你,你数着哈。”

    女人道:“行行行,不欺你。”

    两人很快结账。

    女人叹了声:“看来你家开医馆的也真不容易。”

    宋成也道:“谁不是呢?”

    说罢,瞎子少年拄着新拐杖,一步一步往回春堂而去。

    到家时,童嘉居然出去了。

    宋成寻附近邻居问了问,说是一群人连同村正又去了丁家搜银子,已经去了会儿了。

    宋成想了想,并没过去,而是来到后院,取了家中磨刀石,坐下,葫芦瓢舀了水,然后抓着那铁棍慢慢磨了起来。

    磨了一会儿,宋成忽地意识到什么,他取了个小榔头,开始在铁棍上方轻轻敲打

    浮锈簌簌落下。

    陡然某种松动声传来。

    宋成抓着棍顶一拔。

    哧!

    一抹满是锈迹的细刀出了鞘。

    “原来是刀啊。”

    宋成摸了摸那满是“疙瘩”的刀身,把刀鞘丢到一边,专注地磨起细刀来。

    随着磨刀,他周身那“2~2”的数据开始变得模糊,好似随时要往上跳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