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陈山,柳元祐等人,在稍稍愣神之中,也是猛然反应过来。
接着,脸上便被狂喜之色所代替。
柳元祐面色涨红,神情无比激动:”老师,您……您听到了吗?“
陈山仰天大笑,也是满面红光。
“哈哈哈,老夫自然听到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竟然峰回路转了。到最后,竟然还是我们南晋胜了,好,好的很呐!”
“老师,我南晋文人在儒学造诣之上本就比大靖强出许多,今日本就当是我南晋胜才对!”
“不错!老师,今日我南晋在此守擂依旧保持不败呢!”
身后,陈山的其他一些弟子和学生也是相继加入了吹捧之列。
一时间,南晋一方,愁云惨淡之相尽去。
倒是大靖一方,此刻是一片哀叹之上。
却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原本眼见今日便能破了这南晋的不败之身,不曾想他们以为的又一个“大靖英雄”竟然是一个“冒牌货”!
一时间,许多人有些不能接受,捶胸顿足者有之,愤愤不平,破口大骂者也有之。
更多的则是各种的唉声叹气。
一阵喧哗之后
六皇子柳如风看向赵辰。
后者神色平静淡然的望着自己,没有任何的愧疚以及无地自容之感。
好似刚才自己说的是一件与他没太大关系的事情一般。
“呵呵,世子殿下果真率性之人,小王先前问那一番话之时,你大可以矢口否认,但你却勇敢承认,着实令人佩服。”
“没什么好佩服的!本世子倒是希望先前那些都是我自己所作,只可惜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能哄骗世人一时,却哄骗不了世人一时,与其一直遮掩下去,到最后无法解释,倒不如现在主动承认。”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道理,本世子还是懂的。”
赵辰微微勾勒唇角,性情豁达。
誉王闻听自己儿子这一番话,眼眸又是明亮了几分。
眼中多了几缕欣赏之色。
六皇子柳如风:”世子殿下睿智。“
“既然今日所作诗文与对子都非世子所作,不知可否告知小王,真正的作者又是谁呢?”
一
刹那。
现场气氛一凝。
哗啦啦,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向了赵辰,等待答案。
赵辰淡然一笑,说道:“这有何不可,呶,就是他,我王府上的马夫。”
说着,他便指向了叶玄。
叶玄似乎也早就料到赵辰会说出自己。
当即也不再藏着掖着,微微上前,躬了躬身。
“参加六皇子殿下。”
“是你,先前的清明和那三副对子都皆是出自你手?”
“不错!六皇子殿下也有异议?”
叶玄肃穆而立,不卑不亢,微微低着头,不去看着柳如风和其身后的墨子真与柳河。
这三人都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
今日他虽然易容了一番,但也难保他们就不会将其认出来。
果然,在叶玄开口的一瞬间。
这柳如风便是眉头一皱,对方的声音让其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不过再看其着装,以及微微低垂的面容,都有些陌生,这才挪开了视线。
“呵呵,小兄弟,你或许没听懂本王的意思。本王是说,那首清明与这三副对子都是你所作出来的吗?不是他人之作,今日你转达给世子殿下的?”
“六皇子是想说我一介马夫不配作诗和作对?”
叶玄猛然扬了一下眉角,眼中流露出一抹厉色。
娘的!
到底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
嘴上说读书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实则还是会看你的社会地位。
老子先是是马夫身份,你怀疑的不行。
老子现在要是暴露身份,我踏马放个屁,估计你都听成真理。
“大胆!你一介马夫,敢与我六皇子殿下这般说话,想死不成!”
南晋一方,有学子大喝一声,对着叶玄便怒斥起来。
叶玄当即眼神愈发冰冷。
猛然抬头怒视对方。
“皇子?你家六皇子是你南晋的六皇子,又不是我大靖的六皇子,在下何须对他卑躬屈膝?你若是觉得应该对其恭敬有加,拍你们六皇子的马屁,干脆锯掉双腿长跪不起算了!”
“在下乃是大靖人,想要在下与你们一般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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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做不到!”
“
你!
对方瞬间语塞,面色涨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身旁,一干南晋学子,陈山、柳元祐等人则是面色铁青。
大靖一方则是叫好声不断。
赞叹他小小的马夫却如此神勇。
柳如风眼中同样闪过一抹厉色,不过很快便被其敛去。
于是,又挤出一抹笑。
“小兄弟,下人不懂规矩,还望见谅。本王刚才之话,并非故意怀疑小兄弟。不论是那首清明,还是前面两副对子,俱可以称作为千古佳对,说能流芳百世,也不为过。
“只是这最后一对……
“六皇子殿下的意思,在下抄袭了陈鸿大儒的咯?
“本王并未这般说,只是当日老师的确作了与此相同的对子,是以……
柳如风又是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其故意不说的留白,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叶玄当即冷哼一声:“过九碗,擎酒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刹那间,柳如风的眼眸猛然一亮。
“好对!简直和本王先前所作下联不分伯仲!
“观御碑,持玉杯,玉杯碰御碑,余悲玉杯!“
“此对也是极为玄妙,小兄弟当真高才!“
柳如风眼神彻底凝重起来,双手抱歉向着叶玄作揖起来。
与此同时,周遭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惊讶愕然起来。
先前人们对于赵辰说那首《清明》和几副对子都是一介马夫所出,还有些将信将疑。
尤其是南晋一干学子,更是神情鄙夷。
但此刻,却无一人再会怀疑。
不说其他,先前这第三副对子本就是千古难对,一众人刚才想破头都没想出下联。
还是一向有才名的南晋六皇子柳如风答上了下联。
现在这小小的马夫,竟是为了自证,一连说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子,当真是惊世骇俗。
不过,尚未等诸人的情绪平静。
叶玄却又是冷哼一声。
继续说:“登北塔牵白羍白羍摔北塔白搭白羍!
“六皇子若是觉得不够的话,在下还可以再作几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