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西北战事?
    “你若是还不信,朕大可让人取了当年的卷宗予你看个清楚,看看你所认为的好人,忠臣,挚友,到底是不是表里如一。

    “老臣不敢!陛下,无需拿卷宗来看,老臣信,老臣相信陛下所言。

    叶定边哪里敢真让永盛帝取当年的卷宗来。

    若是真取了,那就是等于今日自己有逼宫的嫌疑了。

    那此事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陛下,老臣昏聩,犯下大错,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赐罪?十八年前,你放走长乐之时朕当真是想要赐罪的,但现在,朕已经看淡了。

    永盛帝戏谑的一笑。

    低头看向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叶定边,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老东西就是性子太耿直,不会那些弯弯绕绕,自然容易被一些人的表象所蒙蔽!不过也正是因为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这么多老将之中,朕独独敢信任你,因为朕清楚,你这老东西足够忠心。

    “至于长乐,她毕竟是朕的亲姐姐,定国公和定国公一脉虽然该死,但她是朕的姐姐,朕自然不会对其下手,她腹中的孩子,也要喊朕一声舅舅,朕又岂会杀了自己的亲外甥?

    “朕原本是想着让长乐在长安待上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亲自带入宫中抚养,而后再为其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如此也可以慢慢消解掉她内心的怨恨。却没想到她竟然急不可耐的求到了你的头上,而你这老东西,念及与定国公的交情,直接将其送去了草原,以致于未来的某个时候,朕极大的可能要与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外甥兵戎相见,你说你做的事情蠢不蠢?

    “蠢!陛下,老臣自知罪该万死,所犯下的过错,无可挽回。请陛下给臣将功赎罪的机会,若右贤王部敢侵我大靖,老臣甘愿赔上我叶家一家老小,散尽家财,将其驱逐,还大靖北境太平!

    叶定边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不仅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

    轻信定国公,对永盛帝心生怨恨和误解就不说了。

    单单协助长乐公主逃离长安,以致于造成现在三国大军陈兵大靖东北的局面。

    而且其背后的始作俑者,长乐公主与那拔里速尚未出手。

    若是他们再掺和一脚。

    大靖北境立刻便是战火四起,百姓生灵涂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想得美!”

    永盛帝猛然厉喝一声,狠狠等了叶定边一眼。

    叶定边伏身在地,猛然一哆嗦。

    却是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喘。

    却见永盛帝迈步走上前来。

    “你想着老东西是越老越糊涂了,若我那外甥当真要与朕开战,你以为以你叶家几百口人,那点家财便可以解决的了?”

    “我……”

    微微抬头,叶定边额头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回答。

    “再说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朕若是允了你的请求,岂不是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死了,谁替朕统领兵部?叶玄这小子若有个三长两短,谁替朕出谋划策,朕还想要一统天下呢。退一万不讲,朕若允了你,让你们叶家上百口人去送死,凝雪会答应?”

    “所以,你这老东西和叶家上百口人都给朕好好的活着,你就算是想以死抵罪,也要给朕平了这天下才行,想要提前尥蹶子,没门!”

    “若能替陛下平着天下,老臣纵然万死无悔!”

    “哼!你当然无悔,若朕能平着天下,你这老东西怕也是青史留名了。”

    永盛帝又是轻哼了一声,旋即回身走向了御案。

    “你起身吧,请罪便请罪,背着荆条作甚?在朕面前卖惨?”

    “老臣不敢!”

    “那是?”

    “陛下,是臣给爷爷出的这个主意。”

    一侧,叶玄见永盛帝最终未怪罪自己爷爷,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暗道,今日当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若那定国公当真是冤枉的。

    自己爷爷刚才的言语虽有些莽撞,但念及定国公以及自己爷爷这些年的战功。

    永盛帝应当不会为难他才是。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定国公乃是实打实的谋反。

    这就另当别论了。

    自己让爷爷负荆请罪,倘他只是请罪,倒也没什么。

    可刚才那一番话是决计不能说的。

    说了,永盛帝心中本就对当年的事窝火。

    自己爷爷被治罪的风险极大。

    好在永盛帝放过了他们爷孙俩。

    否则今夜这莽撞之举当真是要后悔死。

    “朕就知道肯定你是小子鬼主意一肚子!”

    狠狠瞪了叶玄一眼永盛帝又呵斥道:“自作聪明朕若是真要治你爷爷的罪你以为背上绑几根荆条朕就能宽恕他了?”

    “还不快将其卸掉!”

    “诶!”

    叶玄咧嘴一笑连忙答应。

    而后快速上前将爷爷背上的荆条给解了下来。

    心中也是暗暗后悔自己给爷爷出的这招有些昏。

    当年人家蔺相如和廉颇之间的矛盾又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自己爷爷放走的却是长乐公主是谋逆的罪犯如今还造成了巨大的不可挽回的影响。

    这完全是两码事。

    可以说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的确确有些耍小聪明了。

    “来人宣太医给叶老侯爷治伤。”

    “不必了陛下些许小伤不碍事的。”

    叶定边哪敢真让太医治伤连忙摆手。

    “你这老东西当真废话多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呃陛下!”

    “刘荣喊人!”

    “诺!”

    刘荣当即快速离身而去。

    待到刘荣离去之后。

    永盛帝对着叶定边和叶玄二人使了个眼色。

    而后走向了御书房东厢房一侧。

    叶定边和叶玄相视一眼立时明白永盛帝非是真要治伤而是有事要说。

    两人急忙跟上。

    便见永盛帝在书架一道密格内取了一封密信出来。

    “陛下这是?”

    “半个时辰前来自党项的密报!”

    “党项?陛下莫不是党项国有异动?”

    叶定边心头一惊。

    这次朝贡党项国可谓是损兵折将。

    不光是三王子李元玉死在了长安连数百的铁鹞子军团也是全军覆没。

    而今嵬名宏图还被关押在天牢之内。

    长安离兴庆的路程若日夜兼程

    现在足足过去了五六日

    时间,长安的消息,兴庆早就获知。

    他们有反应也实属正常。

    不过按照叶定边所想。

    这次本是党项理亏,再加之,嵬名宏图还在大靖手上。

    党项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过激的举动才是。

    可看陛下这面色,似乎党项国有了大动作。

    “不错,不然朕刚才为何与你说朕准备对党项用兵呢?”

    永盛帝冷彻着眼神,缓缓点头。

    “长安城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党项国,据探子来报,党项国夺取了羌族故地,侵夺了南诏国,如今似乎上下膨胀的不行。国内力主与我大靖开战的不在少数。党项国国主现已经决定整军备战,要与我大靖开战了。”

    “开战?现在?”

    “怎么,你以为他们还会拖一阵子不成?”

    “可是陛下,嵬名宏图还在我们手上,他们真敢直接与我们撕破脸?”

    这时候,叶玄也跟着问了一声。

    这局势真他娘的操蛋。

    分析的人有些一个脑袋两个大。

    东北有事,南晋有事,党项也有事。

    现在就只剩下突厥暂且没事了。

    若是突厥各部不听那阿史那·胭脂指挥,也出来搞事情。

    那大靖当真是要腹背受敌了。

    好家伙,这是要不不生事,一生事,集体上的意思是吧?

    “是不是真的开战,暂且还不确定,但情报上说,党项国已经开始进行动员了。另外,党项国国主已经派出了使者,去往各国,其心思昭然若揭。”

    阴沉着脸,永盛帝眉宇间满是寒色。

    “党项国这般做,是想联合他国,一同对抗我大靖,陛下,可是通知前线将士让他们早做准备?”

    此时的叶定边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至于请罪之事,早已经被抛之脑后。

    什么事情能比应对党项国的进犯更为重要?

    “朕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将党项国的异动情报送往边关了,不过这还不够,朕需要有人去坐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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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盛帝答应之后,目光投向了叶定边。

    叶定边稍稍愣神,立时明白过来。

    “陛下,您是想让老臣前去西北?”

    “不

    错!

    “这次,党项国在我大靖吃了大亏,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定然是雷霆之击。叶爱卿与党项国打了一辈子交道,深知他们的战法,所以朕才想到了你。

    “陛下,请赐老臣兵符,老臣可连夜赶往西北!

    撩起前襟,叶定边直接单膝跪地。

    他没有任何的啰嗦。

    他终于清楚为何今夜自己请罪,起初陛下那般愤怒,却最终没有怪罪自己了。

    不是他不想治罪,而是形势所迫,逼着他不能治自己的罪。

    党项国的兵马即将抵达大靖西北边境,若无一个老成持重的老将担当重任。

    说不得西北要出大事情。

    毕竟,党项族可不同于戎狄、云国和百济这三国。

    这三国号称三十万大军,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万出头。

    而且大多都是一些杂牌兵。

    战斗力低下。

    可党项国却不同。

    这是一个以武立国的国度。

    且有些穷兵黩武。

    全国从上至下,不论男女,全民皆兵。

    而且由于这些年一直在与西域诸国打战的缘故。

    其军力始终保持在一个极高战斗力的状态。

    这次折损在长安的铁鹞子,也就是遇上了叶玄这种怪胎,以及他制造出来的火药。

    否则,单单这一支兵马,若无成倍的兵力围剿,几乎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叶爱卿,事出紧急,客套话朕便不与你说了,你应该清楚,西北是否能稳固,对我大靖,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因而,绝对不能有失,你可明白?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力保西北无恙!

    叶定边重重点头。

    他当然清楚西北这一次能不能抵御党项,事关整个大局。

    陛下一门心思想要一统天下。

    原本形势明朗,大靖只需要挑一个软柿子立威之后,而后步步为营,这天下便可夺得。

    可现在,东北出了事情,南晋也在搞事。

    如今党项也狗急跳墙,说不准,很快,突厥内部各藩王也会加入其中。

    到那时候,大靖当真四周战火四起。

    大靖再强,也不可能一下子支持多线作战。

    就算是能,这也是兵之大忌。

    如今,陛下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派一名震得住场子的老将,在西北震慑党项。

    党项国不敢贸然举兵自然是最好,保持西北的稳定,等到阿史那·胭脂回了突厥,那时候大靖便可与突厥联合发兵,倒逼党项,从被动转变为主动。

    若是党项国执意发兵,依着自己多年与党项周旋的经验,也可尽可能的拖住党项,不至于出现溃败的情况。

    只要稳住了西北的军情,依着如今大靖的国力,很多事情就容易谋算了。

    “好!朕就知道没有看错人!这是兵符,你且拿好,今夜连夜前往西北,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党项,目前非是我大靖侧重,你可明白。

    “老臣明白!

    “玄儿!

    “爷爷?

    “待会儿,你回府与你几位奶奶解释一番,爷爷便不回府了,我连夜点兵,去往西北,莫要让党项钻了空子才是。

    “孙儿明白!

    叶玄也是重重点头。

    “陛下,可否借笔墨纸砚一用?

    “大可用便是。

    “谢陛下!

    叶玄却也没造作,直接来到了御案前,提起毛笔,很快写就。

    然后递给了叶定边。

    “爷爷,这个,您拿着。

    “这是?

    “火药的配方!爷爷,此次党项人动兵,恐怕不会只是唬人的阵势,多半是要与我们碰一碰的,而以我对党项的了解,这个国家不占便宜就等于吃亏,何况这次他们还在我大靖折损了三王子,搭上了国师,他们肯定是想捞取一些好处的。

    “我大靖现在国力虽强,可战力尚是个未知数,您带着这火药的配方,或可作为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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