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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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铃儿脑中骤然迸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她立刻否决。

    这怎么可能!

    靖王与阁主不仅身份相差巨大,气质更是全然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但靖王身上的冷梅香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会是与阁主撞香了吧?

    陆铃儿被鼻端的这丝香气乱了心神,征愣中,猛然发觉头顶上方似有目光凝注。

    她微微抬眸,恰与容砚视线相接,只是那狭长的瑞凤目中却满是焦灼:

    “可有伤到?”

    方才情况紧急,眼见刺客的剑芒就要戳进陆铃儿背心,根本不容他有多余的权衡。

    他飞身跃起将陆铃儿扑倒,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在还未倒地之际,又扔出飞刃结果了那刺客。

    随后他以身相护,令陆铃儿免去了倒地的疼痛。

    只是此刻他仍是难掩焦急,唯恐陆铃儿被剑伤到。

    陆铃儿撞上他的目光,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窒。

    眼前靖王俊雅的容颜离她不过寸许,陆铃儿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之相对,不觉间已红了脸颊。

    不止是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凝向自己的眼眸更是令她无法呼吸。

    那眼神满含关切,竟让她莫名又想起了阁主。

    陆铃儿连忙垂眼避开容砚的目光,急急摇了几下头,告诉他自己无碍,也顺便将那些胡思乱想从脑子里甩开。

    这一摇头,陆铃儿才惊觉两人的姿势大为不妥。

    先前靖王将她扑倒在地,虽说是护住了她,可两人也因此紧贴在了一起。

    眼下她仰面躺倒于地,被靖王紧拥在怀,这姿势……实在是容易引起误会。

    就连她自己,见到这样的姿势,不由得脸又红了几分。

    她赶紧伸手,轻轻推了推容砚的肩。

    容砚这才从前先的急切中回过神,耳根瞬间涌起红潮,迅速起了身。

    陆铃儿也跟着站起身来,轻轻掸净身上尘土,仿佛方才的倒地并不存在,唯余脸上的那一抹红久久难以褪却。

    容砚端量片刻,见陆铃儿确未受伤,才长舒口气道:

    “无事就好!今日连累陆姑娘了。”

    接着他又望向深巷里倒了一地的刺客:

    “我再去检查一下,免得还有漏网之鱼。”

    陆铃儿随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靖王那辆被毁的马车四周,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名黑衣刺客。

    其中离他们最近的,是那名偷袭的刺客,眼下他眉心插着利刃,已经气绝身亡。

    看着正蹲身查看刺客的容砚,陆铃儿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靖王温润体弱,他是如何做到在两人距离数步之外及时将她扑倒,同时还将刺客一刀毙命的?

    如果说是阁主,这一切还说得通,可是靖王,是不是也太违和了。

    靖王与阁主,一个优柔温雅,一个干练飒爽,就连声音,也是一个如清风,一个如冷泉,怎么也不该把他们两人联想到一起。

    可若是撇开这些,只看某些细节,他们两人,又确实太像了。

    且不说他们身上同样有着冷梅香,单看身形,他们两人竟也出奇地一致。

    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靖王,若是不看衣着,他的背影,与阁主也是如出一辙。

    以前她从未注意过,靖王与阁主,居然如此地相似。

    眼下越是细想,陆铃儿心中越是惊诧。

    难道……他们真的是……

    “主子!”

    正当陆铃儿思绪飘远之际,一个低沉的男声又将她拉了回来。

    靖王侍卫言风追赶刺客已归,只是眉头却紧锁不展:

    “撤逃刺客尽数落网,可惜……皆已咬碎藏在齿后的毒囊。”

    言风摇头叹息,忙活半天,还是晚了一步。

    容砚抬手,指向了几名被“钻山蚤”叮得僵身无法动弹的刺客:

    “无妨,此处还有活口,绑了回去审问,切记严加看管,不可再令其服毒。”

    言风方还黯淡的眼瞬间亮了起来:

    “是!”

    待他将僵住的刺客一一绑好,靖王府的增援也在这时匆匆赶到。

    适才遇刺之时,言风已及时发出信号,眼下众人赶到,很快便将刺客押走。

    刺客之事已了,容砚行至陆铃儿身前,深深望向她的眉眼:

    “抱歉,今日本是送陆姑娘乘船的,没想到却成了惊扰。”

    “没事没事,靖王不必介怀。”

    陆铃儿轻摆双手,今日遇上刺客确属意料之外,但惊扰倒也谈不上。

    在解忧阁的这段日子,她逐渐懂得了身为解忧师担当与责任,遇上危机也不再怕事,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本事。

    哪怕靖王并非是自己的委托人,但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伤害他,绝对不行!

    真要说有什么惊扰的话,那也只有靖王身上的那股冷梅香了。

    她甩甩头,告诫自己别再瞎想,继而瞟向了那被毁的马车。

    马车已然残破,马儿也早被砍断缰绳不知去向,陆铃儿轻叹,今日幸好人没事,不过这车是坐不了了。

    “眼下马车已毁,就不劳王爷相送了,先行——”

    陆铃儿想着车都毁了,还是自行去江边乘船吧,不料告辞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容砚打断了:

    “无妨,我既答应将你安全送到江边,便不会食言。”

    他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只是委屈陆姑娘,需得随我步行去江边了。”

    今晚的靖王,似乎与以往不一样了些。

    既然他如此坚持,陆铃儿没有理由再拒绝。

    这样也好,今晚留给她的疑虑太多,同行路上还能再多留意一番。

    此时天边乌云散尽,两人踏着皎皎月色,同往江边走去。

    言风则稍稍落下一截,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行着。

    方才的深巷离江边已是不远,两人此行的路程并不长。

    这一路容砚并未多言,陆铃儿心中的疑虑却是愈渐加深。

    她向来不是藏得住事的性子,杏眸眨了又眨,还是决定开口:

    “靖王可知方才那些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容砚闻言,眸色暗下了几分,却没有直接回答陆铃儿:

    “今日既已留下活口,待审问后便知其幕后主使。”

    其实这幕后之人,并没有多难猜,他被暗杀也不只是这一次。

    他只是不想让陆铃儿忧心罢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将陆铃儿牵涉其中,没想到,今日还是牵连了她。

    见容砚对今日的刺杀似已见惯,陆铃儿心中不觉生出了些许心酸:

    “像这样的暗杀,很多吗?”

    “确实不少。”

    容砚自嘲地笑了笑,自他从安国回来,即便示弱蜇伏,刺杀还是没断过,尤其当他开始追查陆家之事后。

    他淡淡的笑容,令陆铃儿不禁生出心疼之意,蓦地想起了温葭给她讲的那些过往。

    靖王没有母族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