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小娘子》全本免费阅读
眼见花冠就要砸到身上,容砚冷下眼眸,扫向身后的言风。
再不出手,等他的就不只领罚这么简单了。
陆铃儿也知情况紧迫,虽说花冠并非什么暗器,但也绝不能让它砸到靖王身上。
不论对方此举是否有心,靖王一但沾上花冠就说不清了。
她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挡在容砚身前,将那飞速袭来的花冠一把抓在了手上。
短短不过几息,宫宴的焦点便从崔绣转到容砚,再转到“言风”身上。
陆铃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花冠,她不该这么贸然截获。
她现在代表着靖王,直接挡开花冠便是,眼下抓在手中反倒容易给靖王招来误会。
她往后一瞥,果然撞上容砚透着寒意的眼神。
得赶快把花冠处理掉,不然拿得久了,让人误以为靖王接受了对方的示意可就糟了。
只是陆铃儿并不知道崔绣是何出生,方才若是挡开花冠也就罢了,眼下花冠在他手里,若直接将其扔出,打了她的脸,得罪了她的家族,岂不是凭白给靖王树敌?
一时之间,手中的花冠成了烫手山芋,留不得、扔不得,还真是麻烦。
陆铃儿两难之下,脑子转得飞快,终是想到了个主意。
她将花冠轻巧地在手中转了几圈,转瞬功夫,花冠上的花瓣便一片片落入她的掌心。
她轻捻花瓣,往空中这么一扬,也不知使了什么巧劲,那花瓣竟洒满了宫宴全场,形成了一场绮丽的花瓣雨。
天上是皎洁的圆月,地上是盛大的宫宴,而连接天地的,便是这如梦似幻般的花雨。
在场的所有人,皆惊叹于眼前的美景,更有甚者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竟不觉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似被惊醒般跟着鼓掌,只余崔绣征征地立在舞台上,完全没搞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容砚看着眼前飘然落下的花瓣雨,狭长的眼眸骤然加深,紧紧凝向了陆铃儿。
方才他就觉得言风不对劲了,这花瓣雨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就凭言风那不转弯的脑子,能想得到这一出?
且他一个粗人,又哪里会如此精细地撒花瓣?
这完全不像他,倒像是……
不过眼下不是细想的时候,他得先为这花瓣雨做出解释。
正欲起身,不想场中有人比他更快,那便是承恩伯。
今日崔绣上场,他本是寄予厚望,哪知崔绣这个目光浅的,竟大胆到私自相诱。
若是成了他也倒乐见其成,可一但没成,明眼人只会说他承恩伯府家风败坏。
好在靖王侍卫机灵,保全了他的颜面,他也自然懂得就着台阶下的道理,率先起身对着主位上的宁帝等人朗声道:
“中秋逢花雨,花月两团圆,愿我大宁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经他这么一说,先前种种便都成了提前设计好的祝贺桥段,那飞向靖王的花冠,也不过是请其助了一臂之力。
出席这宫宴的哪个不是人精,见此情景也都纷纷开口祝愿花好月圆。
容砚见承恩伯识趣地下了台阶、打了圆场,眸中寒意稍减,又换回了往常一派温润的模样。
主位上的宁帝本因崔绣的表现,面上已显出几分厌腻之色,承恩伯的话又令他脸色舒缓了几分。
借着这番祝福之语,他举杯遥敬众人,饮下了杯中美酒。
气氛烘到这,宫宴也进入了尾声,该看的、该选的,该贺的,都差不多了,宁帝也没了再留的心思,携着妃嫔先行退了场。
闵贵妃作为宫宴的主人本欲再留,只是身后的宫女不知对她耳语了些什么,她微微变了脸色,眼神扫过席位上的容玮,向侍从交待了几句也跟着离开了。
容砚本欲就此离席,承恩伯却前来敬酒致谢。
面对眼前的酒杯,容砚态度淡淡:
“承恩伯无需多礼,本王身体不适,亦不宜饮酒。”
承恩伯也自知理亏,靖王今日没找他问罪已是很给面子了,他讪讪饮下杯中酒,向容砚恭敬作上一揖后,匆匆带上崔绣离了宫。
只是这承恩伯走了,还有其他人来。
“别人的酒不喝,本王的酒,四皇弟总得喝一杯吧?”
说话的,正是徐王容玮。
今日宫宴,他并无太多期待,京中贵女无非就是这些,空有身份地位,人却是无趣得紧。
他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变着彩戏、巧笑倩兮身影,接着却心下一凛,瞥向了容砚的方向。
今日宫宴之上,他身后侍卫这一招散花,倒像是出自陆铃儿之手,看来他俩的关系,比他想象中更为密切。
想到容砚前几日遇刺却安然无恙,他眼中的寒芒愈来愈甚。
如今吴王背后的工部已然松动,容珅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倒是没想到,这容砚却是块难啃的骨头。
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他倒要看看,这酒他喝是不喝。
容砚凤眼睇向侍从为他斟满的酒杯,他如何不知,里面盛的是烈酒,容玮此番怕是故意来找茬的。
不过正好,昨日容玮故意激怒自己,这笔账他还没来及找他算,他自己倒送上门来。
容砚抬腕正欲端杯,却撞上了“言风”关切的目光:
“主子!”
陆铃儿上前一步,她也看出了徐王没安好心,忧心靖王着了他的道。
容砚却是朝她微微摇头,执起酒杯,缓缓喝尽了杯中烈酒。
也不知是呛住了还是身体实在受不住,他喝完轻咳了好几声,才又温声向容玮说道:
“皇兄承让。”
容玮亦是徐饮杯中酒,见容砚一杯过后似乎颇为不适,他眼中寒芒微敛,面上勾起不达眼底的笑意:
“四皇弟这酒量还需再练练,来,给靖王斟满。”
待侍从斟满杯中酒,两人接着又饮第二杯。
此番徐王以高位之姿,主动找靖王饮酒,看在其他人眼里则显出了几分耐人寻味。
看来徐王是在拉拢靖王,而靖王与吴王的之间关系也并不牢靠,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徐王与靖王私下的暗流涌动。
眼见两人三杯已过,容砚的俊颜泛起红晕,言称醉酒、不宜再饮,容玮却仍在继续劝酒。
陆铃儿站在容砚身后暗自着急,徐王这是有病吧,前脚刚针对完阁主,后脚又想灌醉靖王。
她正想找点东西来治治这烦人的徐王,却不经意发现了一个违和之处。
靖王嘴上说着不能再喝,手却是一杯接一杯没停;反观徐王,有心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