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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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靖王容砚,就是近两年江湖上声名鹊起的解忧阁阁主韩恪?

    一个是温润体弱的皇子,一个是飒爽英武的侠士,这两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更何况,靖王这般伪装身份,竟是为了里通外邦?

    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席上所有人都被闵相这番话震住了,有的愣在案前半天回不过神来,有的已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更多的人则是好事地盯紧场上,密切关注着今日这场好戏将如何往下发展。

    舞台上方,陆铃儿亦是没想到闵相居然会当众揭穿容砚身份,不由得递去了一个担忧的目光。

    容砚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丝毫不见慌乱,向陆铃儿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复又冷声质问道:

    “闵相于寿宴之上数次构陷本王,到底是何居心?”

    主位之上的宁帝,脸色已骤然沉了下来。

    今日,可是他的五十寿辰。

    容砚这个他最不喜的儿子,为他送上了最称心的寿礼,他本还开心宽慰,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凭心而论,他并不相信容砚会里通外邦,但一想到多年前探得的那个天机,他心中又是一暗。

    若容砚真的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当然,若是闵相无端生事,搅了他的寿宴,那他也绝不姑息。

    他的眸光冷冷睇向舞台正中的容砚,再转向宾客席首的闵宏达:

    “寿宴之上,不得妄言,闵相,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闵宏达似是早就做足准备,朝容砚的方向轻哼一声,接着回复宁帝道:

    “老臣自然是有了证据,才敢站在这里当场揭发。”

    “哦?证据在何处?”

    “回圣上,指认靖王的人证就在场外。”

    宁帝敛下眼中的暗芒,闵相这个老东西,看来早就计划好了要在他的寿宴上搞事情。

    今日他说的若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存心构陷,定要让他好看!

    “将证人带上来,闵相,你也上来回话。”

    不多时,闵宏达便缓步走上舞台,微眯着耷拉的眼眸,与容砚陆铃儿相向而立。

    眼前这两个小辈,不论是对他闵家还是对徐王,统统都是祸害,必须尽快除去,为此他亲自上场也再所不惜。

    方才针对容砚的构陷虽未成功,但那些小打小闹失算了也无妨,接下来才是见真章的时刻。

    今日,定要让这两个小辈死无葬身之地。

    正想着,他所谓的证人已被带到了舞台之上。

    “民女曲兰,参加圣上。”

    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陆铃儿杏眼一眨,显出了几分鄙屑。

    她还当闵相会找谁来当人证,原来是这被逐出解忧阁的曲管事。

    宁帝倒是并不在意闵宏达带来了谁,只想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你要指认靖王?”

    曲兰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正是。”

    “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是。”

    曲兰缓缓抬头,转向了场中的容砚:

    “民女曾是解忧阁管事,今日前来指认,解忧阁阁主韩恪,正是这位靖王殿下!”

    她的手还在颤动,却直直地指向了容砚,眼神朝着他深深地注视着。

    她真是没想到,阁主竟是如此俊美无俦。

    自从被阁主逐出解忧阁之后,她恨过、怨过,但那都是对陆铃儿,她去找七公主容璃,也只是想借着容璃之势打压陆铃儿。

    后来容璃又找上了她,带她来到闵相这里,许她以重金,让她指认靖王便是阁主。

    初时她心中还不太敢信,直至见到靖王身边这名彩戏师,她终于确定,闵相说得没错,靖王就是阁主。

    其实她心里从未恨过阁主,阁主之所以会驱逐她,那都是被陆铃儿迷惑了,更何况,身为靖王的阁主,还是这般的俊雅出尘。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陆铃儿。

    曲兰将手指一转,继续说道:

    “还要指认这位彩戏师,是由解忧师陆铃儿易容而成。”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靖王真的就是解忧阁韩恪?

    还有这少年彩戏师,竟是易容假扮的?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陆铃儿正要上前理论,容砚轻轻拉住她,示意她安心勿急,一切有他。

    “靖王,你可有话有说?”

    容砚上前一步,声音沉着冷静,不卑亦不亢:

    “回父皇,解忧阁,确由儿臣亲手创立。”

    宁帝的面色越发暗沉,眸中似有寒光闪过:

    “所以,闵相所揭发的,是事实?”

    容砚却是摇头:

    “父皇可知,解忧阁是个怎样的地方?”

    他这番从容的模样,倒是出乎宁帝的意料之外。

    关于解忧阁,他这两年也有所耳闻,那好像是一个——

    “为民解百忧之所?”

    “正是,解忧阁正如其名,旨在为百姓解忧,为宁国积福,在场若有人接触过解忧阁,便会知晓儿臣今日所言非虚。”

    容砚此话一出,席上已有不少人点头赞道:

    “这倒是真的,解忧阁帮忙老百姓解决了不少难题。”

    “是啊是啊,解忧阁做的都是大好事啊。”

    他们都不明白,这好好的解忧阁,怎么就里通外邦了?

    “儿臣从小体弱,自愧未能于朝堂之上替父皇分忧,又恐自己的身份徒惹事端,便以韩恪之名建立解忧阁,愿以微薄的力量为民解忧,让百姓感念宁国之福祉,至下而上真心拥护我朝。”

    “正因如此,儿臣今日才能找来这么多百姓写下寿字,诚心为父皇祝寿、为宁国祈福。”

    “至于里通外邦,纯属无稽之谈,闵相所言,绝非事实。”

    宁帝细细听来,越听越觉得容砚说得有理。

    若是解忧阁只是为民解忧,那不但不是件坏事,还是件大大的好事,方才的明灯贺寿,不正是百姓感念宁国之恩,自发为他而写的。

    他的眼眸又转向容砚身边的陆铃儿,证人说她,是易容的?

    “嗯,那你带来的这位彩戏师又是怎么回事?”

    “彩戏师的确是阁内解忧师,之所以易容进宫,并非是有心欺瞒。儿臣敢问父皇,若提前知晓今日与儿臣一同献礼的彩戏师是名女子,您还会同意她登台献艺吗?”

    “这……”

    宁帝面露迟疑,此前他从未见过女彩戏师,像这样的行当,就没听过由女子来做的。

    若一开始知道那彩戏师是名女子,他的确会看轻,甚至有可能直接换掉这个节目。

    容砚见状,朝身侧欲言又止的陆铃儿点了点头。

    他早就看出她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眼下,也是时候让她倾诉一番了。

    陆铃儿心领神会,只轻轻从颌角一撕,前先表演麻姑献寿的飞天仙女妆容又呈现在众人眼前:

    “圣上明鉴,民女的确是解忧阁的解忧师,在此之前,民女是一名彩戏师,师父亦是出自长宁,名唤幻人张。”

    什么?她的师父,是那个彩戏大师幻人张?

    席上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这女子今日展露之技艺如此高超,原来竟是幻人张的徒弟。

    十多前年,幻人张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那一手彩戏耍得真叫精妙绝伦,谁家能请到他出场献艺,当天定会是出尽风头。

    只是他却于一夕之间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来他居然收了一名女子为徒。

    只听陆铃儿接着又道:

    “民女虽身怀技艺,却无法在这长宁城中谋到营生,只因我女子的身份。唯有解忧阁不拘性别,许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