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绪得承认一件事情,当谜语人实在是太快乐了。
看着禅院直毘人摸不清头脑地离开,今晚都睡得更好了。
不管下周一那个集会会怎么样,起码还没有到那天,真绪也没有什么感觉,而且现在他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直哉就很不高兴了。
第二天直哉来找真绪,真绪说要去找甚尔,他很开心他们能够玩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跟着一起去了。
但是到了那边,发现真绪也不和甚尔有很多的互动,顶多就是一直看着甚尔,然后给对方递上一杯水,偶尔开口问几个问题,一天就过去了。
直哉在旁边有一些昏昏欲睡。
第三天直哉又来找真绪,真绪又说要去找甚尔,他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但还是跟着去了。
是真的无聊到睡过去了。
于是第四天直哉来找真绪,真绪还是说要去找甚尔的时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为什么你老是要去找他!我才是你的朋友,你总是去找他玩,你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嫉妒到扭曲的话语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为什么啊!所以说为什么啊!
真绪勾起嘴角,往后靠在墙边,问道:“你不是希望我和甚尔成为朋友的吗?”
直哉生气地挠了挠自己的耳垂,他急迫地说道:“我是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够成为好朋友,不是你和他成为好朋友!”
他又急又气,早知道就不让真绪和甚尔认识了,要是他们不认识,那真绪就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真绪转了一下灰色的眼珠子,说:“那我出去吧,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夏油。”
上次的结尾还是有些遗憾,不知道下次出去能不能见到夏油。
直哉先是有些疑惑:“夏油?夏油是谁......夏油不会是那个在游戏厅的人吧,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拒绝声都快发展成高音了。
看到了真绪微微皱起的眉心,直哉慌了一下,眼眶里面已经本能转起了泪花。
他拉起真绪的手,放在脸颊边蹭着对方的手掌心,泪水都落到对方的手上了。
感受到手指有轻微触摸自己的脸颊,直哉知道自己会成功的。
他看着对方,委屈地说道:“真绪,你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真绪轻声问道:“我不能有别的朋友吗?”
直哉眼底有一些扭曲,他觉得要是自己说出真绪只能有自己一个朋友对方肯定会生气,但是他又说不出违背自己内心的话。
只是闭着嘴,让眼泪流得更多一点。
果然,真绪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直哉,不要哭啦,你等会想玩什么?”
直哉眨了眨眼睛,沾在睫毛上的泪珠闪闪的,很显然,真绪不会再出去找什么下等人人了。
他脑子里在疯狂寻找一个能够让真绪陪他出去游玩的理由,玻璃缸里的金色鲤鱼摇了一下尾巴,直哉眼睛一亮:“真绪,我们去钓鱼吧。”
钓鱼啊,还真是没有尝试过的娱乐方式。
少爷们说要去钓鱼,鱼竿鱼饵自然不是让他们来准备的,直哉去另外一个房间换套衣服洗把脸,真绪也要稍微收拾一下。
镜子里面小池犹豫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真绪问她怎么了。
小池该怎么说,她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孩在一起生活了四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完全不是正常孩子应该有的交友方式吧!而且更别提直哉少爷那扭曲的占有欲......
看着真绪整理自己的衣服,小池终于开口说道:“少爷,我觉得你和直哉少爷之间,应该稍微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真绪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池叹了一口气:“首先,不能直哉少爷一哭,你就答应他所有的事情。”
真绪好像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我有吗?”
小池连连点头:“当然啦。”
需要的话例子不要太多,今天不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然怎么会突然想什么钓鱼呢?
真绪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有什么办法啊,他长得那么好看,再一哭,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小池皱眉,她就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一些部分原因也是真绪无意间纵容出来的。
知道自己实在是无话可说,小池拿着换下的衣服出门。结果刚出门就看到站立在一旁的禅院直哉。
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小池几乎是忘记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阴森森笑着的直哉。
两人还没有说话,屋子里面的真绪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喊道:“直哉,是你吗?进来吧。”
直哉推开小池,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给我等着。”然后大跨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小池闭了一下眼睛,疲惫地离开了。
真绪皱眉弄着自己的衣服,总是有一些褶皱的地方,弄不好了,要是放在那里又是很碍眼。
直哉想上手弄,结果是乱上加乱。
真绪无奈地笑了出来:“好了,你也不会就别弄了。”
直哉走到了一边,看起来没能搞定这件衣服让他有些不开心。
真绪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忽然开口说道:“你听到刚才小池说的了吧?”
直哉眼眶还是有一些泛红,他怨气满满地说道:“小池姐姐还是讨厌我,我之前都道歉过了......”
真绪必须得背对着对方才能够说话:“小池只是担心我,我也不会受她的话影响的,所以你绝对不客气欺负她,知道了吗?”
要是直哉听到了小池说的话,估计会偷偷摸摸地又想要干坏事。
直哉跳到了他的面前,生气地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真绪叹了一口气:“没有没有,走吧,不然等会太阳都要下山了。”
安排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远的角落了,成排的柳树遮挡了阳光,再找个阴影之下的位置,就不过太过炎热了。
直哉不喜欢太多人打扰他和真绪在一起,就让小池和菊泉等人都走开了。
直哉的鱼竿有几次动了,但是他动手总比快一步,鱼儿都没有上钩。真绪倒是相反,他慢一点但是鱼会更快地挣脱开,但是也比直哉多上钩了几条。
直哉撑着下巴问他们等会该拿这些鱼怎么办。
真绪也不吃鱼肉,他说:“这些鱼长得也不好看,等会就放回去。”
直哉点头,他也不是特别喜欢吃鱼,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拉着小板凳稍微靠近一点真绪,慢慢地把头靠到了对方身上,眼皮有些沉重了。
“直哉,你困了吗?”真绪轻声问道。
直哉甚至都没有力气回答了,只是某一下的呼吸稍微重了一点,好像是借此回答了对方。
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停在了真绪的后面。
真绪本来是察觉不到的,但是忽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过去,是禅院甚尔。
甚尔双手插兜,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我。”
真绪觉得对方就是以大欺小,要是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他皱眉先问:“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甚尔歪了一下脑袋:“大概十五分钟吧。”
真绪把脑袋转了回去,动作幅度不大,完全不会把身边的直哉吵醒。
“甚尔哥哥,”真绪在前两天突然掌握的一个称呼,更别提直哉听到的时候有多生气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了?”
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眯起眼睛看向远方,好像在看什么看不到的东西。
他说:“突然觉得今天少了什么,然后就走了出来。”
真绪望着上下起伏的浮标,忽然问道:“甚尔你钓过鱼吗?”
“无聊的东西,我不玩。”甚尔露出一个略带恶意的笑容,“我喜欢赌马。”
“哦~刺激的东西。”真绪好像轻笑了一声,“钓鱼需要耐心和瞬间的反应能力。直哉总是还没有上钩就拉了起来,但是我有的时候反应太慢了。”
甚尔踢了踢旁边的水桶:“你不还是钓到了。”
“总会有笨一点的鱼上钩的。”
甚尔不喜欢钓鱼,也不喜欢听钓鱼有关的事情。他看向远处的湖泊,忽然开口说道:“这几天,总有很多臭老头跑过来找我,喜欢说一些你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你们都喜欢白日做梦了?”
“你为什么认为是白日做梦呢?”
“那你见过成功的案例吗?”
真绪当然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禅院甚尔的时候总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压迫感。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对方过于强悍的实力,强大的人会让他感受到压力,但是后来又觉得不仅仅如此,总有什么隐藏在后面吧。
就像那个时候不受控制突然说出来的话语,他怎么知道天与咒缚能不能解开!
忽然感到有一些头疼。
“天与咒缚可以解开吗?”
“当然可以。”
说完这两句话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真绪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说出了那四个字,刻在灵魂的印记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禅院甚尔浑身的气息都好像发生了变动,他问:“那要怎么解开?”
真绪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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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轻笑了一声,听到了这个答案反而浑身都轻松了下来。
真绪疑惑地转头望过去,他充满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感受到轻松呢?”
甚尔就那样懒散地站在那里,明明没有刻意选择地点,阳光却都避开了他。
为什么甚尔会感受到轻松呢?
因为命运从来不会眷顾他,他深刻感知到了这一点。
有个人知道了可以解开天与咒缚,却不知道如何解开天与咒缚,这只是命运给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要在以咒术生存的世界里降生他这样一个没有咒力的人呢?
不要希望,他不相信所谓的希望。
禅院甚尔根本就不打算回答真绪的问题,往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看着甚尔离开的背影,真绪本能站起来想要追随对方。
但是他忘记了靠在他身上的直哉。
“啊!”
直哉忽然被摔到了地上,疼痛地叫了出来,然后本能一般地往旁边滚了一下。
但是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可是在湖畔旁边钓鱼,一滚,就要滚到水里去了。
“直哉!”
真绪又赶紧跑过去朝着水里面的直哉伸出手臂,直哉握住了那只手,太用力了,好像听到了“咔擦”一声。
远处的下人们终于听到喧闹声,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就看到直哉一手抓着真绪的手臂,剩下的身体自如地浮在水中。
哦,两个人都忘记了,禅院直哉是会游泳的。
甚至不用人下来扶,直哉两手一撑,自己干脆利落地从水里起来了。
菊泉急急忙忙地问道:“怎么了?少爷你还好吗?”
直哉估计是觉得有些尴尬,挥手推开了凑上来的人:“我没事,你们都走开一点!”
“呀!”小池惊呼了一声,她扶着真绪的手臂,“少爷你是脱臼了吗?”
真绪感受着疼痛,皱眉看向直哉,结果然而是他倒霉地受伤了吗?直哉那家伙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直哉自己也惊呆了,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是是是......是我拉断的吗?”
严重了少爷,只是脱臼。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回来又惨兮兮地回来了,医生又是轻车熟路地来东雅阁看病。
“不是什么大事。”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脱臼,这些天稍微注意一点,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完好无损了。”
真绪摸了一下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异样感有些难受,最后一眼他轻飘飘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直哉上面。
对方才是真的吓到了,什么话都不说,一双眼睛就呆呆地流泪。
真绪朝着对方招了招手,直哉慢慢地挪了过去,然后就被揉了一把头发。
“在哭就不好看了,直哉。”真绪轻声说道。
直哉扑到对方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不是故意的,也许把当年第一次见面就划伤他手的事情也在一起道歉吧。
真绪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原谅你了,没事的。”
小池看见这一幕,呼吸变得沉重了一点,她想,白天所有的话都已经没有用了,能够改变的时机已经没了。
这一次的受伤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由于受伤,真绪不用去参加那个有【六眼】的集会。直哉几乎离不开真绪,和禅院直毘人干了一架,也成功逃离了那个集会。
另一个时空的相遇在这里被消弭了,但还是有一点没有改变的。
“甚尔哥哥离家出走了?”真绪皱眉,不可思议地重复着这句话。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茶,苦味让他很嫌弃。
“是啊,跑了,跑了两天才知道,他可不像你父亲,连个字条都没留。”
直哉站在真绪旁边,嘲讽道:“甚尔如果不在这里估计可以活得更好呢,他一直说禅院是垃圾场。”
禅院直毘人恨不得再好好教训这个儿子:“你也是禅院。”
直哉哼了一声:“要是我是禅院的家主,我肯定能让甚尔开心得生活在这里。”
禅院直毘人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种话也敢说的出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直哉终于把他老子给气走了。
真绪还在沉思,他不知道为什么甚尔突然走了,但是走都走了,以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直哉的情绪可复杂了,有点开心也有点生气,但他还是缠在真绪的身边。
“是不是要休息了?”
“唔,稍微睡个午觉吧。”
然后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