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长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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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细细论来,她的武功,在这中原恐怕也只是个三流角色。就连主善引梦心法的南灵都要比自己强。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去解浮洲心魔,要怎么去保护比她还要弱小的灵薇呢。

    她不甘心!

    长刀插地,她猛然直起身来。向后一跃,又与白云间拆起招来。

    白云间那未出鞘的剑,又是一下一下敲在她身上各个部位。但她却没有倒下,反而越战越勇。至近百招时,白云间长剑虚影,望易雪清左肩戳去。却被易雪清寻了破绽,一个翻身纵跃。凌厉之气横过,随着“刺啦”一声,白云间腹部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

    “哈哈哈哈哈哈。”白云间仰天长笑。“许久没有遇见如此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刚才我破你的那些招式,可记住了?”

    招式?想起刚刚百招内,白云间以拆招为主的招式。她恍然大悟,单膝跪地:“谢前辈指点!晚辈都记住了。”

    天上黑暗悄然拨开,银白的曙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小院里。

    “吱呀——”

    门开了,南灵与花如玉走了出来。南灵神色看起来有些惨白,整整一天一夜她都没有合过眼了。难免这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那小伙子伤是没有大碍了,不过下手的人是真狠。费了我整整两瓶上好膏药,看他那个样子也是付不起药钱了。小灵儿,这算你账上了。”

    南灵扶了扶额,缓步走开。

    “你那药啊,保证这洛镇药铺里就有,我睡醒了就给你去卖。别想讹我。”

    来到易雪清身边,拖着她就要回去。却听得一声闷哼。

    “你手上怎么有那么大一块淤青?是不是穆楚辞打的?他的掌内可时常藏有暗毒,快让我看看。”

    易雪清连忙将手收起。“不是,跟白前辈讨教了几招。我也好困,我们去睡吧。下午我陪你去买药。”

    晨光布满小院,花如玉伸了个懒腰。她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当年和青禾也是如此,形影不离。可惜啊,物是人非。

    白云间还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那个姑娘说,向你讨教了几招?我记得你好像从不指点人的。”

    白云间向花如玉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像谁?”

    “独孤。”

    花如玉细细一思索。“好像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她从海外来,应该与她没有关系吧。”

    “谁知道呢。”白云间带上斗笠,悠悠伸了个懒腰。很明显,他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我去那边的桑树上睡会儿,晚上你那珍藏的桃花醉挖出来的时候叫我,二十年前就答应我的酒,得喝了。”

    易雪清这一睡还真睡到下午,想起来回房的时候遇到乔灵薇,还让她不要打扰她。还真是,习武之人如此松懈那还得了。

    慌里慌张的下了楼,本以为南灵早就起来等她了。可楼下除了酒客,只有乔灵薇些许无聊的吃着瓜果蜜饯。问乔灵薇南灵去哪了,可她却说她到现在都没有起。并且好奇,他们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导致今天怎么都起不来。

    ......

    好家伙,还有一个比自己还松懈的。自己也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乔灵薇,只是对她说:“我们昨夜去长风山庄抓鬼了。”

    “抓鬼!?”乔灵薇听到此,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怎么样!那鬼厉不厉害?吓不吓人?你们抓到了吗?没被鬼掐吧?”

    易雪清点了点她的头笑道:“傻丫头,这世上哪里有鬼,不过都是些人装神弄鬼罢了。再者,这人啊,可要比鬼可怕多了。”

    “你师姐说的没错,那些装神弄鬼的人可要比鬼可怕多了。”南灵一边披着外衣,一边从楼梯上下来。睡眼惺忪,头上插得发钗也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刚睡醒又未完全醒。

    “不是说要买药膏吗?走吧。”易雪清活动活动了筋骨,腰肩都是麻的。

    “灵薇去不?”

    乔灵薇摇了摇头,又无聊的爬在了桌子上。“不去,你们睡了一天,我早出去逛了好几圈回来了。花姨说小厨房顿了老母鸡汤,我等歌吟醒了一起吃,他陪你们去抓装神弄鬼的人,好像受伤了,花姨说他还要好一会才能醒呢。”

    想到歌吟,易雪清也是觉得这小伙子是真的惨。金陵就受了一次伤,来中原又挨一次。想到洛镇离华山还有一段距离,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但愿这路上能太平一些吧。

    洛镇虽不如金陵繁华,但也是另有一番风味。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楼酒肆的蕃旗在中原浑厚的风中招摇。深秋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洒在洛镇的楼阁飞檐上,又落到这街道的青砖古瓦上,给这浓烈的风马之地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易雪清买了个糖人,边走边舔。她并不嗜甜,只是那卖糖人的老头吆喝的过于热情了些。难以拒绝。

    “南灵,我想问你个问题。”

    “穆楚辞的事吗?”她知道她肯定会问她的。这长风山庄要杀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师弟。

    “对,他是你的师弟?可是医谷不是不收男弟子了吗?”直觉告诉易雪清,他们两个关系匪浅。

    南灵轻轻叹息:“还记得在医谷时我与你提起的那个与我同居所,常常拼酒的师妹吗?”

    易雪清点了点头道:“记得,可那是师妹啊。”

    “他就是那个师妹,不过他当年年纪小,男扮女装,混进了医谷学艺。当初叶掌门继任掌门之位,精神术限制放宽,可即使如此,可观梦判断病人状况,但医谷内部仍然视梦术为洪水猛兽。唯有他,去求祖师,愿习梦术。从那以后,他便成了与我同吃同住的师妹。我们感情甚好,他梦术不解之处,我也多为解答,后面长大了,我不小心发现他其实男扮女装进来,也没有拆穿,本以为我们可以将医谷梦术复兴传承。他梦术大成那日,我从芳菲林挖了藏了多年的酒,打算回去与他庆祝畅饮。可谁料,一回去就是他盗了医谷的藏书,打伤了几个弟子,逃出了医谷。而南教的人就趁医谷混乱之时,潜入医谷意图偷袭掌门,所幸,叶掌门也绝非凡人。才没让他得逞。”南灵眼神低垂,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几分落寞。

    “我可气急了,出谷找他回来问罪。寻了许久才在江南找到他。没想到才数月未见,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南教的少主了。何等威风,我一时冲动,孤身一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