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尘事如潮人如水(3)
    说起这个,乔灵薇亦是恼:“我本以为武当是个清风名流,出了紫胤也只是被蒙蔽。没想到,一窝黑,都是些腌臜小人。门内死了两个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非要按到我头上,我游历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武当通缉。呸!紫胤死得不干净,他们找不到话说,就这种下作手段,真令人不耻。之前就大伤过我一次,我在山里养了好久的伤,一出来又碰见,真是见鬼。”

    她吞下药丸,感受着周身气流涌动,忍不住想起之前木槿给她的一掌,她的内力似乎有所损缺。

    易雪清沉默了一会,走进了另一间房,过了一会再出来手里牵着个男孩。说了两句,那男孩瞅了她一眼便跑开了。不知为何,乔灵薇竟莫名觉得,这孩子与她师姐竟有两方相似,一时嘴欠道:“你来中原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亲人了?”

    迎接她的是当头一闷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雪清望向楚寻的背影,亲人?

    清晨空气还稍有些寒冷,大堂内却已坐满了武当的人。

    木槿盘坐在长凳上,闭眼打坐。感受着面前的茶气氤氲,他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老白倒着茶,笑笑,环视一周,想起来上次见那么多武当弟子还是在武当山偷丹崖玉树图让人追的时候。

    片刻,易雪清掀开布帘,听着声响,木槿缓缓睁开了眼睛:“易姑娘,睡得可好。”

    “托你的福,还不错。”

    木槿道:“考虑得如何?”

    下一刻,乔灵薇从帘后出来。木槿表情微微有所松动,却听易雪清道:“木槿兄的话,雪清自然是有认真想的,毕竟,事关两派,马虎不得。你且放心,我以发出消息,届时浮洲一派位于中原的弟子都会过来。我以浮洲发誓,一定会带着乔灵薇上武当,是非曲直一定会说清楚。”

    卡哒,暗处一根桌腿被裂了缝。

    “易姑娘想的真周到啊,一晚上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木槿面无表情,无波的双瞳望着那张熟悉地人,想起那年武当金顶之上,这个神采飞扬的女人,如今面上也多了些许沧桑疲倦,被世间折磨的,何止他一人。

    唯一不变的,便是二人自始至终所坚守的,还是一个无畏的傻子。

    忍了一晚上,最后却得到这么个结果。武当有几个弟子当即就坐不住了:“你们浮洲算什么东西?蹬鼻子上脸!”

    易雪清冷冷瞟了一眼叫嚣之人,温声道:“若你们要强行带走我师妹,我们俩姐妹也只能拼死一搏,不被污蔑,只能血战了。不过到时候,浮洲一派上门,再出暗域幽谷一事,在座的谁能逃得了干系?”她站着不动,背后的长刀却是脱了一节鞘,寒冽银光如电一般闪过,话虽谦弱,尽是威胁。弟子虽气愤,但相互对视,却无人敢动?与乔灵薇这个躲进山林里的不同,他们可是实打实听了、见了这个“妖女”的事迹。

    虽名声狼狈,但好歹也是与晨云落、南灵齐名之人。晨云落走后,暗域姚莲舟便放话易雪清实乃诛杀神夜第三人,为暗域座上宾,杀她者暗域必杀之,方才按下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再说这人,华山护山战役不论关于她的流言如何?黑白两道双面追击,不落下风,杀神夜、杀百威、弑沈思风,更别说武当之上还助乔灵薇要了木易的命,这女人从来不就是个不可畏惧之人,只不过流言纷纷遮掩了她自身实力。

    藏宝图的消息比命都重。

    武当弟子享皇家香火,不重金银。此时此刻,他们才后知后觉心上一凉,嘴上逞快,竟是觉得她以浮洲二字便与往日所见弟子一样了。

    无人再应声。

    易雪清抽出长刀,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却见她突然割开手掌,拿出一张纸,将血掌印按了上去:“口说无凭,这是我立的字据。若但是我易雪清,你们断然不信,但这上面是浮洲的名号。木槿,纵使是你师傅,也未轻视过我们,我立誓在此,绝对守约。”

    不知有多久,她没有想这样光明正大的提过浮洲的名字了。在黑暗中浮浮沉沉,与野兽撕咬,头一次居然在这身道袍上找到些许光明,怪不得,人人都想入名门正派呢,至少说起话来都可以正义凛然些。

    木槿盯着那张印着血掌印的纸,面沉如铁。可终是无奈接过,递起面前茶杯,冷声道:“那木槿在武当山,等着你们来。”

    易雪清接过茶杯饮下,随后放下拱礼道:“多谢。”

    晨风中武当宽大的道袍被吹起,手上的伤口有些生疼,易雪清握紧手掌,忽然回想起初上武当时金顶上刻板受礼的武当大师兄,不只有他,还有那时的晨云落、南灵、十九、北落、渔如懿、灵薇、云溪,大殿听经,沉香袅袅。

    如今想来,真是难得的齐聚一堂,只可惜,再无此时光了。

    “啪啪啪。”老白趴在二楼,扯着笑鼓起了掌随后将腰间一卷白布扔给易雪清:“别说,你这酒量那么差倒是没影响脑子,知道武当是最要脸面的。暗域那事我也听过,听说武当的大师兄挨了姚莲舟三掌呢,就他吧?”

    易雪清没有回他,接过白布缠起了手掌:“不是退出江湖了吗,那就少打听,问你的你不知道,没问你的门儿清。”

    老白撇撇嘴,乔灵薇眉目紧锁,望着门外武当远去的方向,切切道:“没想到木槿那个人居然真就那么走了,当初死咬我不放的时候,可没那么温和。”

    老白从楼上滑下来,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与白道之间的区别,咱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虚头巴脑的真真假假懒得看。白道不一样,要脸重礼,特别是像武当这样的大门派,平时里要得就是行的端做得正,名誉看得尤其重。之前他们冤了暗域一次,让人找上门来把脸踩地上都不敢吭一声。得亏你俩也算有个门派庇佑,要是孤魂野鬼的,这帮人理由都用不着找,随手杀了,再按个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由头,都没处儿说去。这理啊,你师姐也是门儿清,真正的战场,从不亮刀子。妹妹,你也算运气好,偏生落我这儿,正巧留你师姐在这做工抵债,要不然你说你冤不冤?”

    易雪清沉声道:“正道自需正礼,我不了解木槿,但我自始至终相信武当的作风。人虽各异,但道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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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灵薇点点头:“说的也是,还好......做工抵债!”她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的看向易雪清,再回想起再见她时那一身杂役模样,眼珠子直晃荡:“师姐,这一年你怎么了。我在山里当野人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沦落到这个地步?武当那几个杂种叫你妖女,是不是他们迁怒在你身上害你?还有华山是怎么回事?你跟晨云落交情不是挺好的吗?他们是不是害了晨云落然后栽赃到你身上,混蛋!我饶不了他们!你的武功就是干打手也不至于这样啊?你该不会武功被废了吧!怪不得你都不敢跟他们动手,师姐啊!师姐你.......”

    易雪清听得浑身直打颤,脸色一片黑,或许让武当把她带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关键时候还是老白听不下去了,他担心他笑出声会挨对面那个女人暴打,便赶紧倒了茶过去:“慢慢来,别瞎猜。她发酒疯砸坏了我们店做工抵债而已。哪里有那么严重?”

    乔灵薇听后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后看着易雪清嫌弃道:“咦,师姐你酒品还那么差啊。白大哥,快跟我讲讲!”

    易雪清的黑脸并没有因为老白的解释而好转,生死看淡是吧,她现在想弄死他们两个。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打断了二人兴致勃勃的谈话,掏出身上些许银子,拱礼道:“白大哥,我砸了你们店是我不对,但现在情况你也见了。我受人之托,护送那个孩子去金陵到他家人身边去,我师妹又出了这一档子事。我们必须要走了,这些钱若是不够,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上山再找黑风寨山贼一次,他们身上应该还有些富裕。”

    老白神色一惊:“黑吃黑抢黑风寨的疯娘子就是你啊?好家伙,你黑白两道通吃啊。”他赶忙摇头:“免了吧,我们还要在这混呢。”

    易雪清笑笑,将银子放在桌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那日白天我听见屋顶有人,误以为你这是黑店,原本是武当,多有冒犯,还请你见谅。”

    听到白天二字,乔灵薇一楞,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师姐,我是晚上才逃到这来的。”

    “什么?”易雪清老白皆是一怔,突然,一枚飞镖破空而出,直刺老白面门。他连忙闪身一避,翻身上桌。

    飞镖“叮”的一声,插入柜台。三人齐齐向门外望去,只听一声细响,晨雾中窜出一道身影,模糊刹那如同紫电青霜闪过,顷刻间强劲的掌风便到了漱玉词跟前,漱玉词悚然一惊,躲已是来不及,硬着内力强硬接下一掌。

    不过一瞬,便将她击的连退三步。站稳身形,乔灵薇方才看清眼前这一身黑衣的男子,薄唇剑眉,削窄脸庞,额间疤痕下一双犀利双眸很是让人不寒而栗。

    老白神情一肃:“南教七杀,鬼刃,果然是他们。”

    乔灵薇手指轻抚过额间同样位置,一刹那有些愕然。下一刻,男人腾空跃起又朝她攻来,易雪清抽刀正欲阻拦,一道铁鞭带着生刺的厉风挡住了她。

    回过头,女人巧笑倩兮,冲她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啊,小姐。”

    “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