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来到大汉,我替老爹改换门庭》全本免费阅读

    “季泓。”

    “嗯。”

    季泓这会儿不大有精神。

    主子是个不爱欠人情的,上次到方府去还礼,他没看见螓螓,只得托了那日跟着她的老媪转交了谢礼;方才去方府再送谢礼,他又没看见她。

    谁能想得到,他现在虽规规矩矩站着,怀里却揣着主子特地命人备的糖麨,等着呆会儿办完事再去方府一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个小丫头。

    季泓一边在心里排喧,不知道螓螓一天天不在厨房里守着,跑到哪里去了,一边抬头预备听主子的指示。

    结果,主子的吩咐没听到,反倒先叫季泓看到了那个屡次寻找,都没见到面的,螓螓的侧脸。

    这下子,他可来了精神,匆匆给季归帆留了句主子等等,奴去去就来的话,撒丫子就往长廊那边跑。

    同样被留在原地的季萧眼珠子咕噜噜转,看一眼季泓的背影,再看看他家主子还没收回来的目光,觉得有意思,上前朝主子抱了个拳,笑嘻嘻道:“主子,奴正好也过去打听打听,那边出的是什么热闹。”

    方蝉衣将脚跟蹬在廊柱上,好容易把脚掌的筋撑开,感觉舒服些了准备站好,耳边就传来两道脚步声。

    “螓螓。”

    季泓如同一阵风般,刮到方蝉衣面前站下,不等她反应,便叽叽咕咕道:“我去方府找你,厨房的阿媪说你不在,原来你是来了这里?”

    他自顾自的说话,又掏出怀里用油皮纸包的严实的糖麨,递给方蝉衣。

    “上回从你们府上带回去的新口味豆腐脑,被我家主子送进宫了,贵人吃了很是喜欢,还着人赏了我家主子一把三仞戟枪,很是威风。这是我家主子吩咐,要我带给你的糖麨,是咱们府里独一无二的手艺,特别香甜。”

    季泓眸子亮晶晶的,非常期待方蝉衣能尝一口,给他一个确定的反馈。

    方蝉衣也是第一次听说糖麨这种吃食。

    索性当着季泓的面,将油纸包打开。

    油纸包里裹着八块切的方方正正的,用饴糖和着炒熟的白面、蜜饯和坚果仁做出来的吃食,色泽油亮,雪白中透着金黄,表面点缀着红红绿绿的水果蜜饯和坚果,闻着甜丝丝的。

    方蝉衣取了一块放进嘴巴里,才一咬开,就尝到了蜜饯的软糯香甜和坚果仁的酥脆,口感层次果然极佳。

    “嗯,好吃。”

    就是方蝉衣吃着,有点子费牙。

    她不好叫季泓一直等着,便拜托他先帮忙拿一下油纸包,自己从腰间解下来一个小小的长方盒子,在里面取了两颗同样用油纸包着的杏仁糖,给季泓。

    “这是我昨天刚刚做的,也是糖,你也尝一尝。”

    就在方蝉衣说话的功夫,季萧也跑了过来。

    她于是又掏了两颗杏仁糖给他。

    季萧接下方蝉衣的糖,却不吃。

    他上前挤开季泓,笑眯眯的朝方蝉衣抱一抱拳,起身盯住她手里的小方盒子不放:“方娘子,我家郎君也来了呢。”

    说着,他还示意方蝉衣往斜后方的青石板路上看。

    被季萧认出真实身份,方蝉衣半点不觉得意外。

    季泓见过她两次,一次在韶光院,她穿的是自己那身不知道洗了多少水的青色直裾,一次在厨房,她换了杜媪一身方便做活的短衣,所以,季泓只当她是方府一个小丫鬟;但今天来螃蟹宴,她穿的是方蝉锦褪下来的,成色上好的襦裙,季萧自然能看出她的身份。

    青石板路那边花木掩映,方蝉衣只在花枝间隙中,瞧见一片露出来的玄色绣银丝云纹的衣角。

    她虽看不见那边,却无法确定对方能不能看见自己。

    踌躇了一下,方蝉衣到底朝着衣角所在的那个方向福了福,这才回过头,又从盒子里摸了两颗糖出来,放在季萧摊开的手心。结果,这人还不愿意将手收回去。

    方蝉衣无奈,干脆将盒子连带里面剩下的一颗糖一起塞给季萧。

    这才解释和季泓自己隐瞒身份一事。

    “季泓小哥勿怪。我处境艰难,当日在厨房又是私下行事,着实不便以真身份示之。”

    不仅如此,方蝉衣以后也不想让方家的人知道,她能和广平王世子身边的人说上话。

    “我会跟厨房阿媪提前交代,以后有新样式的吃食,一定第一时间拿给两位小哥品尝,也希望两位小哥能帮我隐瞒私下琢磨吃食的事情。”

    季泓本还觉得哪里怪怪的,听她这么说,忽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你难道想开食肆?”

    倒也不至于。

    方蝉衣刚想解释,季萧已经从旁边撞了季泓一下,替她开口:“你傻呀,开食肆要人一直守在铺子里,方娘子是官家娘子,岂能随意出府。肯定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季泓还禁不住好奇。

    却被季萧一下子拦住肩膀,不叫他再问:“不管方娘子要做什么,总之,咱们替她瞒着此事就对了。咱们已经过来很久了,主君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快回去吧。”

    方蝉衣抿唇,送走季泓两人,回头刚好看见邓三娘子和方蝉锦从另一边的游廊转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往上迎。

    而回到季归帆身边的季泓和季萧还在吵嘴。

    一个说,应该搞清楚方蝉衣准备做什么,日后也许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另一个说,可能方娘子自己还没有想好,等铺子开起来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开什么铺子?”

    季归帆眼看着方蝉衣的身影从长廊消失,才问身边的两个人。

    季泓激动又惊讶:“郎君,原来螓螓是方家的女公子。”

    他说着,自己也想起来了。

    “啊,奴想起来了,那天给郎君僻道的时候,方娘子就穿了一件裾衣。奴早应该想到的,如果螓……”

    季泓话没说完,被身边的季萧重重一声闷哼提醒,意识到再叫这个名儿或许不妥,他急忙改口。

    “如果方娘子只是那家里的小丫鬟的话,她当时应该穿的是下人的服制。可能是她那身裾衣太旧,奴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一茬。”

    不止季泓没有意识到。

    季归帆也没有想到,季泓带豆腐脑回来的时候说,厨房装豆腐脑的是那天给他僻道的人,他明明已经把螓螓这个名字和那抹青色直裾联系到一起了,却没想过,那并不是方府伺候的丫鬟,而是一个正经的女公子。

    也许,看见那件青色直裾数次的他也觉得,没有哪家女公子会频繁穿同一件衣裳的。

    难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