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诡村(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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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大堂陷入一片墨色之中,而灵位上的鲜血却流得愈发汹涌!

    那一边,六人的房间相近,一起结伴走了一长段路,无波无折。

    因为郭广德的缺失,程卓一个人住一间房。只是一间一人,一间三人,未免有些太不平衡。韩清越便主动请缨和程卓同住一间,余一舟和陆江则还住原来的屋子。

    大家都没什么异议,毕竟在副本里,一个人还是比较危险的,他们也不希望再少一个同伴。

    目前已知晚上房间的四条警示,平安度过的几率会增加很多。

    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回到屋里后,照例将蜡烛放置在烛台上,鹿可就拿出了笔记本,将今天的发现的所有线索记录了下来,才选择去木床上睡觉。

    反观秦筝,进屋放下蜡烛后,就径直躺倒在了床上,仿佛困顿到了极致。

    烛火摇曳,在尽职尽责的燃烧着。

    秦筝和鹿可两人并排躺在木床之上,盖着素青色的被子,面容安详平静,好似沉浸在了梦乡。

    时间缓慢流淌,手表上的指针也在悄无声息的走着。

    夜色渐浓。

    待指针跨越了零点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沉浸在梦中的两人都要忍不住打个寒颤。

    红色的丝带缓缓的飘动,显露出了上面悬挂着的红色身影,红色的新娘嫁衣依然鲜艳,红盖头也实实地盖在脸上,脚下的绣花鞋踩踏在烛火之上缓慢晃动,荡起一缕缕细微的风。

    她张开了盖头下面的红唇,轻声地哼唱着:“朱色嫁衣,一尺一恨,何来良人,枉为鸳鸯…”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她阴郁凄切地歌声!

    一切好似昨天,又略有不同。

    “喵——”窗外突然传来了猫咪的叫声,尖锐又急促。

    一只梅花状的小爪子突然压在了木窗的油皮纸上,在烛火的印照下,可爱又诡异。

    阖紧的木窗,不知怎的,竟缓慢的挪动开来,敞开了一只手掌的缝隙。

    窗外的黑猫,一个跃身,就从缝隙中跳进了屋里。它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屋里走动,柔软的脚垫踩踏在木地板上,没有丝毫的声音。

    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悬在半空中的红衣女鬼,它突然举起了右前爪,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随后一个跃身朝着红衣女鬼的方向跳起,尖锐的指甲从猫垫里伸出,锋利,坚硬,闪着冷然的光。

    “哗啦!”一声,尖锐的指甲一下子哗啦到了丝带之上,丝带应声而断!

    嫁衣女鬼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跃过灼灼燃烧的烛火,安然无恙的踩踏在了地面上。

    期间,她的红盖头依旧牢牢盖着她的脸,嘴里哼着的凄厉小调也没有停过。

    黑猫划破红色带后也安然的落在了地上,随即它泛着绿光的眼睛再次看了一眼嫁衣女鬼一样,黑色的猫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

    接着又高傲的背过了身子,从木窗的缝隙中跳出,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而嫁衣女鬼仿佛获得了自由,在简陋的房间里竟开始翩翩起舞,衣袂翩翩,恍若展翅的蝴蝶,一边又哼着她幽怨的小调…

    在好一阵翩跹之后,她似乎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鹿可和秦筝两人。僵硬的歪扯着脖子,脖子上是一道青紫色的浓重淤痕。盖头下的脸,看不真切,但依旧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

    仅仅是一个念头升起,嫁衣女鬼就闪身出现在了她们的床榻前,保持着歪着脑袋的姿势,屈身凑近了两人的耳旁,轻声哼唱。

    因为今天进屋较早,耳边并没有昨晚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鹿可一反常态的真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随着十二点时间刚过,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隐隐约约就有了几分即将被冻醒的征兆,一直在沉浸在似有若无的梦境里。

    随后,只能依稀听见开窗的声音以及女子哼唱的声音,只是都隔着一层厚重的浓雾,听不真切,也不确定是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

    女子在她的耳边哼唱:“朱色嫁衣,一尺一恨,何为良人,枉为鸳鸯…”

    鹿可才骤然从梦境中清醒!

    耳边的声音恳切而哀怨,一字一句,心跳如擂鼓。鹿可僵持着身体不敢动弹,闭着的眼睛也丝毫不敢睁开,但胸腔内逐渐加快跳跃的心脏,却彰显着她此刻心绪的不平静。

    只是她的掩饰,着实算不得高明。

    或许是察觉到了鹿可的苏醒,穿着嫁衣的女子悄无声息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染着红色豆蔻的指甲圆润而美丽,衬得她的手更加纤长白皙。她屈起了四根手指,只余伸直的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鹿可的额头。

    鹿可只觉得一股冰凉的触感自额间蔓延,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她的思绪就被拽入了层层叠叠的梦境之中…再也感知不到现实的动静…

    嫁衣女鬼自此并没有再看睡在里侧的秦筝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翩跹着,打开了房屋的木门,朝着浓重的夜色里遁去。

    直到那一抹红色,被黑夜所彻底吞没。

    而另一边的鹿可,状态却并不太好,在她的梦境里,她被困在了一座庞大的宅院之中!但她本人却不知道这是梦境,只觉得无比的真实。

    这是一座隐没在黑暗里的阴森宅子,只留些许微弱的昏黄烛火在黑暗里如星星般闪烁。

    鹿可站在一条漆黑的长廊上,只能看到间隔几米远的微暗烛火,手指伸进远离烛火的黑暗中,瞬间被墨色淹没。

    她沿着长廊往前走,经过了一盏又一盏的烛火,也经过了一处又一处的黑暗。每一盏烛火代表着一个房间,只是房间的门上,无一例外,都挂着一把厚重的铜锁。

    鹿可看过每一把铜锁,连锁眼都被堵的严严实实,一看就不想让人打开。再试着推了推木门,两扇木门只能推开一指宽的缝隙。

    微弱的烛火只能照亮门前的一小块地,只有落满灰尘的地板,房间里依旧是浓重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鹿可在忽明忽暗的环境中摸索着前进,没有拐角,一路前行。只是前路无尽,不知走了多久,她依然深陷在这一明一暗的长廊之中。

    甚至在某扇门上,相同的位置,看到了她之前刻意用指甲留下的划痕。

    同一个方向,同一条路上,不断地循环往复!

    唯一让人感受到不真实的,大概是,鹿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