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小孩夜啼的哭声。
同时,窗外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拍打声。
鹿可直觉得床铺一颤,“咯吱咯吱”的动静再次响了起来。
睡在上铺的季语琴紧闭着眼睛,小脸皱巴成了一团,厚重的黑框眼镜也被挤到了一边,歪歪斜斜的挂在她的脸上。
她身子也蜷缩成了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兽,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颤抖着。
连带着本就不是很坚固的上下铺的单人床也在颤抖着,“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绝于耳。
真是要命。
夜色沉郁,房间里的温度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愈加冷冽。即使盖着一床发霉潮闷的被子,寒意还是不断透过衣服被褥,侵袭着她们的身体。
呜咽声仍在继续。
窗外的拍打声依旧猛烈。
同时伴随着“淅淅索索”的细小声音,又恍若是低声呢喃。
各自声音的混杂,鹿可却不敢睁开双眼,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更不要说是提醒季语琴了。隔壁床铺的楼慕青和狄书雪也是同样如此。
但说来也是神奇,那么一扇薄薄的窗户,在如此频繁的拍打声下,应该早就碎了才是。可声音持续了很久,但却一直没有玻璃碎成渣子的响动。
突然间——
在纷杂缭乱的声音中,弥漫起了一股奇异的香味。随之,层层叠叠的倦意猛地上涌,鹿可原本清晰的意志,猛然间变得混沌...
不消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床铺之间“咯吱咯吱”的摇晃声也逐渐消停。房间内只剩下了疑似呜咽和拍打窗户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以及一声大过一声的低语呢喃。
只是,房间内的四人,都已经听不到了。她们舒展着四肢,身上盖着发霉潮闷的被子,早已沉沉的睡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自远方响起,逐渐清晰,停在了她们的房门门口。
“咔哒”一声,似乎是插进门锁旋转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拖长了尾音的“嘎吱——”
房门被推开了。
黑暗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了门里。
翌日清晨。
太阳自地平线升起,却被浓重的灰雾所遮盖。只余下些许微光,自窗外洒落进房间里,落到了几人的脸上。
鹿可察觉到了外面的光线,但只觉得眼皮沉重,手脚发软,整个人疲倦异常,身上的被子就像是沉重的石头,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完全不像是休息了一晚的状态。
她费了好些力气,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眸。入眼的就是上铺完好的床板,扭头向窗外望去,只看到了阴沉沉的天空,以及宛如披上了一层暮色的花草树木。其中树木居多,身材高大,枝叶茂密,却覆盖了一层黑灰,蔫蔫的。
透着浓重的死气。
她又看向了对面床铺的两人,面色平静,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细微的起伏,似乎仍然在睡梦中。
“醒醒。”鹿可忍不住出声喊道,但声音却异常干哑,吓了她一跳。
醒来片刻之后,手脚的力气才有所恢复,但酸软感依旧存在。鹿可撑起了手臂,勉力将自己的身子支撑着坐了起来。
缓了几口气,第一时间便是将身上突然变得沉重的被子掀开,顺便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六点三十七分了。
鹿可正准备移过视线,起身下床,去喊醒另外睡着的三人时,突然在自己的手腕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一个细小的红点。
刚好被手表淡粉偏白的真皮皮带所掩盖,在动作间才不经意的露了出来。
她很确定,自己的身上并没有所谓的红痣胎记。在进入副本前,身上也不曾有这个红点。
明显是进入副本后才出现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昨天晚上。
鹿可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梦乡的,明明当时还觉得异常吵闹,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甚至有些呛鼻的香味,再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醒来,浑身说不上的疲惫。
这哪还能不知道,这一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说不定就和疗养院的秘密有关,只是受害者是她们这些玩家。
手指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这颗小红点,只觉得一阵刺痛。心下浮现了几分了然,鹿可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挣扎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爬了起来。
弓起手指敲了敲上铺床位的栏杆,又跑去敲了敲隔壁床铺的栏杆,同时拉高了声音说道:“快醒醒,已经六点四十了。”
一阵敲打和呼唤声中,另外三人纷纷醒了过来。
楼慕青率先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茫然,随后又转为了清明。她的身体似乎也有些不适,揉了揉胳膊手腕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鹿可道了声:“多谢。”
在她行动间,鹿可看到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点,只是位置稍有差距。
紧接着,狄书雪和季语琴也先后清醒过来,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或许也因为早起的怨气,闷闷的不出声。
“啊!房间——”突然,季语琴小声的惊呼了一声,声音戛然而止,格外的惊恐与讶异。
房间?
鹿可有些不明所以,这才打量起了房间,令人惊讶的是,墙壁、天花板、地面上的血迹,全都不翼而飞了。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连悬挂在门口墙壁上的红色丝巾,也变成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刚刚醒来后,只顾着看床板和窗外的景色,接着便是看到了手上的红点,思索间去叫醒了睡着的三人,倒还真没注意到房间的变化,若是没有季语琴的惊呼,怕是还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毕竟,鹿可醒后就一直很疲惫。
“这...怎么回事?”狄书雪也满脸的惊讶,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先去大堂吧,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三了。”鹿可观察了一圈房间之后,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此刻的思考上,出声催促着另外三人赶紧出发。
房间很是简陋,除了突然变得崭新,并且没有血迹外,并没有太多值得观测的东西。目前较为重要的,则是先去应付大堂的护士长。
当然,这一疑点,鹿可心里却是暗自记下了。
“不能让护士长等待。”一旁的楼慕青,冷着一张脸,在看过房间的变化后,也冷淡着声音说道。
狄书雪和季语琴,自然也不敢太拖沓,快速的便从上铺的床位爬了下来,随意整理了一下碎发,一行四人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鹿可抢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拉开了房门,目光扫了一眼锁眼,并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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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被破坏的痕迹。昨天护士长给的钥匙还在她的兜里,她突发奇想的掏了出来,插了进去。
门锁并没有被更换。
“怎么了?”被堵在身后的狄书雪看着抵着门的鹿可和楼慕青突然不走,忙出声问道。一向温和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焦躁。
“门锁没有被更换。”鹿可也没想着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然后迈步就往左手边方向的走廊走去。
也不管身后没看到的两人的头脑风暴。
七点不到的走廊很是寂静,大抵是住户们还未醒来,并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而墙面和地板看上去也是光洁如新,不像晚上灯光下的泛黄老旧。墙面上依旧隔着几米就悬挂着一幅字画,截然不同的画风,幼稚青涩的笔触。底下还大喇喇的挂着各自的名字。
再往前走,就是疗养院的文字介绍和员工的证件照展示。
文字没什么特别,就像是普通的公司、企业一样,一通洋洋洒洒自吹自擂的夸奖,获得的荣誉什么的。
但证件照和晚上的又有了差别,原本空白的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的五官。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们都冷着一张脸,面色惨白,眼底青黑,毫无血色,像极了被压榨的即将崩溃的员工。
与之相反的是,证件照的最下面,挂上了鹿可、楼慕青、狄书雪、季语琴,还有那三个男人的照片,他们统一脸色红润,面带笑容,洋溢着初入职场的青涩。
怪哉。
一觉醒来,竟有这么多的不同。就连他们这些玩家的照片,疗养院也连夜挂上员工墙了?
在往前走几步,冯蓉护士长已经站在前台了,面色依旧不善,冷淡着眉眼瞅了她们一眼,就偏过头去了。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
只见叶寒、苏武、潘之瑞三人小跑着跑了过来,一边还不断的喘着粗气。
“走吧。”瞧见人来齐了,护士长招呼了一声,就带着七人往大堂的另一侧走去,刚走进走廊,就看到了一扇悬挂着餐厅的牌匾的大门。
径直推门而进。
只是一间普通的员工餐厅,大约只有十张餐桌左右,两两并排摆放着。最里面靠墙的是半截墙壁,和一大块的玻璃窗户,和打菜窗口。
只是现在,无人也无菜。
护士长直接打开了旁边放着的泡沫盒子,从其中拿了几个打包好的早餐,嘱咐着说道:“快些吃完,然后就去你们各自负责的房间。记住,一定要先敲门,得到同意后才能进去。”
说完就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鹿可他们。
他们如坐针毡,但也不得不在护士长的眼皮子底下吃着早餐。早餐是一袋牛奶,两个包子和一个水煮蛋。
好在,早餐很正常,咀嚼间,也并无异味。
鹿可吃得不算快,也不算慢,排在第四个。前面的三人已经走了,她吃完之后,对着护士长笑了笑,也走了出去。
幸好刚刚路过的时候见到过楼梯,倒也没有迷路的风险。
她顺着楼梯上楼,看到了站在201室门口踌躇的叶寒,笑了笑,便顺着号码牌往更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207室的大门就出现在了鹿可的面前。
原木色的木门,完全遮住了里面的未知。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