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可也摇了摇头。
满脸的不赞同。
此举太过于激进冒险了。经历了几次副本的鹿可自然知道,副本世界里哪里存在什么正常的活人。即便现在住户和护士尚且拥有正常的体温,但从总总迹象上来看,都十分的诡异。
住户靠着吸食血液重获生机,而护士却在夜晚变了个性子,身体也冰冷得可怕,都不像是个活人。
若是冒冒然的对他们动手,怕是会造成他们的联合反击,更有甚者,会加速他们的异化!
到时候,可不是仅凭几人的人力就可以抵抗的了。
再者,疗养院副本的规则里,明里暗里都是对住户的保护和尊崇,住户享有着崇高的地位和权力,哪里是他们这些被压制在底层的员工可以轻易反杀的。
尤其是疗养院背后真正的大佬——院长,至今还只存在于规则的第12条:只有受到优秀员工的表彰,才能获得于院长见面的机会。
只是这所谓的优秀员工表彰,至今没有半分影子,鹿可一度怀疑,是否为住户奉献而死的死人,才能堪堪称得上是优秀员工?
至于叶寒刚刚的提议,实在过于草率和鲁莽,这才是副本的第二个白天,此刻就和疗养院的人撕破脸皮、大干特干,接下来的三天,他们是要在疗养院的追杀中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吗?
除非到了毫无退路的时候,才可殊死一搏。而现在,一切尚且还有挽回的余地。
“别忘了,规则第九条,护工必须为住户的生命安全负责。尽管不知真假,但现在也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思及此鹿可还是开口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打消叶寒目前十分危险的想法,“更何况,你们在陷入昏睡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
“香味?”狄书雪闻言若有所思,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似乎是甘甜中带着些土质的香味,又为了掩盖其本身的味道,加了不少鲜花的精粹,比鲜花本身的香味提纯了很多。至于到底是什么香,就不太清楚了。”
她平时也会用些香水之类的,但也只能分辨出一丁点的味道,更多的像是浓郁的花香的混合。
但似乎也有一丝腐烂的味道。
“哈?好像是闻到过,还怪好闻的。”苏武一脸震惊的神情,是一点都藏不住,憨直的开口说道。
好在他还知道有其他人在场,压低了自己的大嗓门。
“这么看来大家都闻到过了?”潘之瑞也加入了聊天,同时也没有否认。
“香味每次都在我们入睡前出现,很有可能暗含催眠的成分,若是在睡前,堵住鼻子,过滤掉这股香味,说不定可以让我们保持清醒。这样,也更容易对于他们的举动做出应对措施。”向来冷漠寡语的楼慕青,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大堆。
谈吐间,神情依旧淡漠。
平静的像是在谈论天气如何似的。
“没错。”鹿可也是这么想的,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还不忘多吃几口餐盘里的食物,实在是身体太过疲惫,又失了那么多血,极需要补充营养。
在差不多快要讨论结束的时候又清了清嗓子,继续丢了一颗重磅炸弹,说道:“不知道你们房间的洗手间里有没有和门差不多大小的镜子,我今天观察了一下,镜子里的手指,和我自己的手指——紧紧相贴。”
“双面镜?!”几乎是在鹿可话音落下的瞬间,狄书雪就立马捂住嘴,小声的惊呼道。
“嗯,可能有人在透过镜子观察我们,也有可能那是个通道。”鹿可喝了一口清炖的排骨汤,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和苦恼,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
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几人纷纷升起了几分警觉。如果镜子真的是一个通道或者监视着他们,那他们还真是时刻处于疗养院的掌控之下,没有真正安全的休憩之所了。
“既然想维持表面的平和,大家暂时还是当做不知晓吧。”叶寒看在座的几位都没有想动手的心思,也只得按捺住了自己。
对于洗手间中巨大的双面镜,他的建议也是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既然已经选择了不动手,那就完完全全的隐匿下来,看看疗养院究竟要做些什么。
至于叶寒为什么这么莽,也主要是因为他的天赋是力量。叶寒本来在现实就是名在职的军人,身手不凡。进入游乐场后,又有了天赋力量的加持,武力值更加可观了,曾经也全凭武力坚持存活了一个副本。
中途还因为违背遭遇了好几次生死危机,全靠着一口气伤痕累累的坚持了下来。但即使通关了,他也只有存活的主线任务的积分,评分也是被拉到了D。
细小的伤口,系统会在传送的时候帮他消除了,那些严重的伤口,则全靠他自己积分兑换的药品治疗的。
一个副本下来,入不敷出。
而这次为什么这么早的提出来,是因为在疗养院接二连三的取血之下,每个玩家的状态都越来越差,反之那些住户的气色却越来越好。
此消彼长。
最后虚弱的打不过,那可就惨了。
但眼见着其他人有别的想法,也提出了相应的对策,他也就没必要拉着大家一起冒风险了。
不过还是要想办法避过晚上的抽血才行。
谁又知道,今晚究竟还是不是抽血呢?
六人围坐在餐桌旁,又絮絮叨叨聊了一阵,待鹿可用完餐,才端着餐盘一起放到了回收处,前前后后的离开了餐厅。
乘坐电梯,各自回到了各自负责的房间。
途经花园处的玻璃大门,草木的长势似乎更差了一些,蒙着的黑灰也多了些,但还是能瞧见大片大片的阳光,与前台处的敞开的大门完全不同。
前台的大门外,尽是浓郁的、不见五指的灰雾。
鹿可回到207室时,翟先生似乎还在沉睡,房间里没有半点动静。她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并没有把钥匙挂回去,反正一会两点还得出门。
干脆又看了几眼规则,又去洗手间里观察了一下双面镜,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估计是在另一面。
这倒显得她比较被动了。
又拿过茶几上摆放着的体检单子,鹿可仔细查看,发现数值和年轻力壮的小伙的都差不多了。
那他的腿,真的不能走吗?
这么一大摞的单子里,竟没有一张是检查翟先生的腿的!鹿可突然想到,在检查胸透时,她当时在外间,内间是完全封闭的,那——
翟先生又是如何站着做胸透的呢?
一瞬间,她就有种去掀开翟先生被褥,看他腿脚的冲动。
当然,克制住了。
怀揣着疑问,看时间还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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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刚刚一点出头,鹿可干脆躺到了自己的单人小床上,打算休憩一会儿。
昨天夜里一阵忙碌,又是两次被迷香迷晕,又是抽血的,精神难免不济,趁此功夫正好休息一下。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担心错过下午活动的时间,又害怕疗养院又突然整什么幺蛾子,紧绷的情绪是一刻都松懈不下来。
在陷入熟睡前,鹿可想起了昨夜被迷晕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那,会是护士长吗?
不知过了多久,即使是在睡梦里,鹿可都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看,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一只粗糙的手,拂过了她的喉间。
鹿可猛然惊醒。
赫然发现,翟先生已经自己坐上了电动轮椅,滑动着他的轮椅,来到了鹿可的床边,正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在看到鹿可醒来时,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目光,指了指她左手上的手表,老松树树皮似的干皱的皮肤,颤动着有了血色的嘴角,沙哑着嗓音说道:“快两点了。”
“不好意思,翟先生,我们这就出发。”鹿可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一点五十五分,距离活动时间仅剩五分钟了。
怪不得都来催促她了。
只是催促的话,为什么不出声呢?而是冷不丁地盯着睡着着她,甚至上手抚摸了她的喉管...
幸好,身体的警觉还在,第一时间醒过来了。但翟先生的各种举动,还是令她心有余悸。下次即便是再累,也不能在他午睡时小憩了。
鹿可匆匆的穿好鞋子,就推着翟先生往外面走去,因为时间的紧急,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搭乘电梯到了一楼,翟先生依旧不太适应玻璃大门外的“阳光”,再次指向了右手边的黑暗,还不等鹿可询问,就低声说道:“去画室。”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到达观影室之前,似乎有看到绘画室的房间牌子。
“好的。”鹿可温和着应了一声,就推着翟先生往黑暗里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鹿可心里的心悸和忐忑减了几分。连观影室那么大的坎都闯过去了,害怕其他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办法总比困难多。在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保持冷静,方能想到破局之策。
在声控灯光的指引下,大约走了十几米的距离,鹿可就看到了绘画室的金属牌子,贴在了一扇木门之上,不像观影室沉重的大门,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
推开后,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颜料气味混杂着什么腥咸的味道,还有漂浮在空气里的灰尘。
即使是鹿可不咳嗽的人,吸入这灰尘时,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房间约莫有二十平米左右,亮着炫目的灯光,摆放着三四个画架,旁边还有颜料盘、画笔、一桶清水等等。
以及早到的楼慕青,和她负责的宁先生。
真是凑巧。
几人对视了几眼,又各自移开了目光。鹿可推着翟先生走到了一个空置的画架后,将颜料盘什么的摆在了他的手边,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边。
不料翟先生扭头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当我的模特。”